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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52:09 作者: 木尋夢
他馬上點頭答應,滿心期待地坐在媽媽身邊等著媽媽畫完畫。茶几上還放著剛烤完的切片餅乾,是Q版迪迦的頭像,非常可愛。
在漫長的等待之後,媽媽終於錄完了視頻,準備帶他去遊樂城玩。然而在兩人剛剛從沙發上起身的那一刻,魚丸突然一躍而起,撲進他的懷中。
他的身子跟著一顫。
很快,他睜開了眼睛,眼前漆黑一片。
小魚丸感受到他醒來後,「喵嗚」了一聲,似乎在為自己弄醒鏟屎官而道歉。
「你怎麼進的房間?」從美夢中驚醒,喻朝辭難免產生了一種空虛感。他眯著眼睛揉了揉小魚丸的腦袋。這豹貓跟陸他山的小魚乾一樣粘人,總能想盡辦法溜進他的房間。
小魚丸呼嚕兩聲,湊到他臉前窩成了一團。
喻朝辭抱著小魚丸,深深地吸了兩口氣。他好像好久都沒有去看媽媽了。韓逸舟落入法網,他該把這一消息告知媽媽才是。
第二天清早,他請了一節大課的假,跑到花店買了一盆開得正盛的茉莉花。茉莉的花期在初夏,但花店裡的茉莉是生在溫室里的,而且經過改良,雪白的茉莉能遍布枝頭,不僅香氣襲人,觀賞性也極佳。
深秋的天氣已經轉涼,天也下著淅淅瀝瀝的雨。
抱著花盆沿著台階走上公墓山,他感覺更加清冷。
墓碑上,照片將任有淑的的容顏永遠鎖在了美好的年華。喻朝辭將花團錦簇的茉莉擺放在墓碑前,道:「媽,哥哥最近幾天剛回國,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所以今天沒陪我一起來。」
照片裡的人微笑著「看著」小兒子。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韓逸舟終於得到了懲罰。他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帶著喻雲飛耀武揚威。」他撐著傘,蹲下身輕輕撥弄著帶上了雨水的白色花瓣,摘了一朵放在墓碑之上,「我知道你曾經很愛喻雲飛,但是他從一開始就在欺騙你。」
「他不會有好下場,我就在等著他和韓逸舟一樣入獄的那一天。」他說,「雖然韓逸舟是第三者,但傷害了你的人還是喻雲飛。」
緊接著,他講述了尋找韓逸舟犯罪證據的經過,包括哥哥親自跑到島上帶回證人的過程。
他越講,越把時間線往前推移,談到了越多的事情,其中不乏讓韓逸舟落網的導〇火〇索,即陸他山牽扯出來的明星代〇孕名單。
當提到陸他山之後,他的話題漸漸地發生了轉變,改為向母親述說自己和陸他山不對付的日常:「說他討厭,其實是真的討厭,因為他總能就一些小事懟我,懟人的角度非常清奇;但有時候他也很可靠,總能辦成一些我覺得辦不到的事情,氣歸氣,卻總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他跟哥哥給予的感覺並不一樣,跟宇文哥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
「具體是什麼感覺,我也說不出來。」
「應該就是遠遠地看到他之後,會不自覺地加快步伐朝他走過去,和他互相吵兩句。」
秋雨下得有些大,雨滴落在地面上彈跳起來,在他黑色的呢子風衣打上了一層稀薄的水珠。
一旦說出這句話,他突然愣住,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習慣性地想去靠近陸他山,明明第一次見面時,他對陸他山的近距離接觸非常牴觸。
在墓碑前蹲了片刻後,他抬起頭重新看向照片中的母親,小心翼翼地問:「媽媽,你會介意……我和喻雲飛成為同一種人嗎?」
「我、似乎喜歡上陸他山了。」
也許是想找一個媒介來當做母親的認可,他開始在口袋裡摸索,哪怕是一個枚能給出正反面的硬幣,或者給出奇偶選項的紙張。
如果摸出的硬幣是正面,或者紙張上的第一個字的比劃數是偶數,就當是母親答應了。
可他翻遍了風衣和褲子的口袋,別說硬幣了,連一張紙都沒找到。於是他又脫下背包,試圖通過翻書來決定。
就在他一手撐傘,一手艱難地翻包找書的時候,秋雨也停了,一縷陽光透過厚實的雲層緩緩照亮了這一片墓地,讓茉莉花上的水珠閃著晶瑩的光。
「你在包里找什麼?」一陣熟悉的聲音穿過黑傘鑽入他的耳中。
正在包里「翻箱倒櫃」的喻朝辭突然愣了一下,立時挪開了頭頂上的黑傘,隨後看到同樣抱著茉莉花,撐著黑傘的陸他山。
在下過雨的清冷秋意中,陸他山的眼眸卻如晚春的山泉水一般溫柔。
第117章 表白?!
今天的陸他山也撐著一把黑傘, 身著熨帖的黑色西裝。這套西裝不像往日的「花枝招展」,配飾只有簡單的白金色領帶夾與絲質的方帕,給人一種莊重肅穆感。
陸他山的眼神很溫柔, 但卻讓喻朝辭感到熾熱。熱意沿著他脖頸的肌膚迅速往上爬, 漲紅了他的雙耳。
他的腦海中冒出一大堆問題, 身體也因由內而外的羞赧之意往後退了兩步。「你、怎麼、在這兒?」他佯裝輕鬆, 但斷斷續續的語氣出賣了他。
剛才和媽媽說的話,是不是被聽到了?
即便喻朝辭的後退步邁得很小,但陸他山還是注意到了這個有意疏遠的距離。他的視線微微一轉, 收斂了眼神中情不自禁流露出的溫柔, 回道:「來看望奶奶,路過這裡,恰巧看到你站在這裡。」
在錯開陸他山的目光後, 喻朝辭的視線順其自然地挪到了對方懷中的茉莉花上。這盆茉莉顯然也是精心培養出來的,原本鬆散的枝條被修建成了稍顯圓潤的橢球型,枝條密集,白皙的茉莉擠滿了枝頭;栽種茉莉的是藍底金色細紋的瓷罐, 這種撞色的瓷罐為原本純淨輕盈的茉莉添上了一絲矜冷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