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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52:09 作者: 木尋夢
看到一個平日沉默寡言、令自己撓心抓肝都捉摸不透的男生突然穿上女裝,將帶著男性相對硬朗線條的臉畫得如女性般柔和,從那時起,他心中就有了喻晚吟,揮之不去。
就算自己在之後狠狠糟了一頓打,連後槽牙都被打掉了,他都覺得如果挨一頓打能拉近和喻晚吟的距離,哪怕打殘了,他都毫無怨言。
他愣愣地看著喻晚吟,馬上強迫自己回神。「大魚,今天又要和小魚哥去遊樂城?」他佯裝不經意地踱步故去,在喻晚吟身邊坐下,饒有興趣地看著化妝的人。
「嗯。」
「怎麼不回消息?小魚哥的生日會剛結束,你準備了幾天也累了,怎麼還要去遊樂城玩?」宇文瞻單手托腮,笑著問道,一雙桃花眼中似有煙波逐流,風情萬種。「能帶上我嗎?」
喻晚吟挑了一支帶了一點橘色的正紅唇釉,淡淡道:「隨你。」
濃稠的唇釉在嘴唇上一點點推開,一晚沒睡好的喻晚吟慢慢地恢復了氣色。但是才塗開了一點,他的手突然被宇文瞻抓住了。「你做什麼?」他問。
「你塗這種唇色,是要去遊樂城吃小孩嗎?」宇文瞻知道喻晚吟化妝的功底絕不容許他質疑,但他真心覺得,像那樣歡樂的場合,而且在炎熱的天氣中,不適合這種正紅。「換種顏色,這色看起來厚重,太沉悶了。換這支。」
喻晚吟瞄了一眼。他現在也懶得和宇文瞻較勁,只好擦掉了口紅,準備塗帶些許珠光的柔粉。
但是他剛要拿唇釉,宇文瞻卻把唇釉拿走了。「我想練練手,能不能讓我幫你塗?以後給其他女孩子塗的時候,就不會被人嫌棄了。」宇文瞻道。
聽到這句話,喻晚吟的心口突然抽痛了一下。
也許是剛從喻朝辭那兒收到了打擊,所以此時的他特別敏感。放在平常,這樣的話根本不足以引起他心中的波瀾,但是現在,他心口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酸澀。「我以為昨天出席小魚哥生日會,你會把女朋友帶來。難不成前幾天剛帶回家的那位又黃了嗎?」
「嗯,不會下廚。我喜歡的人,首先得可以滿足我的胃。不過我老爺子老太太挺喜歡的,生物學博士後,至少我們的愛好是一致的。你說我該不該為了老爺子和老太太妥協?」宇文瞻擰開唇釉刷頭,「張嘴。」
喻晚吟輕輕張開雙唇,沒有回話。
宇文瞻伸出手輕輕抬起了他的下巴,而後將唇釉一點點地抹開。這唇釉很薄很透,帶著珠光,當抹到喻晚吟本就殷紅的嘴唇上後,這張嘴唇就跟潤了水一下,閃著極其自然的水光。整個人的氣場,仿佛從一個死了老公的寡婦變成了正戀愛中的未婚女士。
宇文瞻一邊塗抹,一邊時不時地瞄向喻晚吟的眼睛。喻晚吟的眼中帶著紅血絲,眼眶泛著紅,就像剛剛哭過。看著看著,宇文瞻不禁出了神,手中的塗抹動作也停止了。
喻晚吟也看著他。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態,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宇文瞻拿來練手,對方將來會像現在這樣抬起女人的下巴為她塗抹紅唇,他心裡就愈發酸澀。
心中愈發難過,他的眼眶就愈發的紅。
宇文瞻回過神,滾了滾喉嚨後繼續塗抹唇釉,將嘴唇內圈塗至飽和後,他伸出手指,用指腹一點點地暈染唇釉,將集中在嘴唇內部的唇釉延伸至嘴唇邊緣。
嘴唇的觸感,正如肉眼所見,很柔很嫩,帶著微妙的溫熱感。這溫熱感似乎是一抹火星,點燃了他心中的原野,使火焰瞬間遍布了全身。
宇文瞻的呼吸有些打顫。
他是一個理科生,從小就被灌輸極其理性的思維。可當面對喻晚吟時,他的理性就是一件裝飾品,而當喻晚吟輕輕地將下巴墊在他指尖,輕垂著睫羽任由他塗抹嘴唇時,本是擺設物的理性也一點點地消磨殆盡。
鬼使神差的,宇文瞻捏緊了手中的下巴湊了上去,和剛剛塗了唇蜜的嘴唇親吻到了一起。
有生之年第一次,他終於用手以外的部位,感受到了喻晚吟雙唇的溫軟。
第102章 「你是不是喜歡陸他山?」
喻晚吟陡然睜大眼睛, 趕快將腦袋往後退了一寸,並抬手給了宇文瞻一個耳光。耳光的聲音很輕,只有四指落在對方的面頰上, 就像貓一爪子拍在人臉上以示警告。「你有病啊。」他緊張得罵道。
宇文瞻被驟然打清醒了, 捂著臉拉開了和喻晚吟的距離。明明這一輕輕的耳光比起揍掉他後槽牙的那拳輕得不是一點半點, 但是對心靈造成的打擊是成噸的, 因為這耳光表明了喻晚吟對他的態度。
「抱歉……」他飛快地轉動腦筋,想了千百個解釋的理由,「我不是故意要親你, 是你化了妝後的模樣, 很像我初戀。」情急之下,他用了個聽起來最狗血,但最能挽回兩人關係的理由。
喻晚吟用手背輕觸了自己的嘴唇, 眼睛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宇文瞻嘴上的唇釉殘留。他長長地呼出心中那抹酸澀的怒氣,罵道:「你想念初戀,就去把人找回來,以你的條件難道還挽回不了嗎?哪怕是個已婚的, 你都有能力把人撩到自願離婚。但你嘴上說想,實際上一個又一個地把形形色色的女人往家裡帶,一個月不換一個我都覺得要世界末日了。現在說想初戀, 在我面前你賣什麼深情人設。」
宇文瞻緊張地解釋道:「大魚,我不是你想像中那麼濫情的人,雖然身邊的女伴的確更換得快, 但也是我媽催得急, 我沒有把她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