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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52:09 作者: 木尋夢
    消息出來的時候, 正值當日股市關張前。爆炸性消息一被公布,本就搖搖欲墜的Mivanluu股票再次跌停。

    等到第二天股市開市,股票繼續下跌, 第三次跌停的時間比其他兩次還要快。

    韓逸舟心中, 那座原本高聳入雲的城池就如多米諾骨牌一樣轟然倒塌, 一發不可收拾。但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股票下跌, 而自己卻不能及時止損,把Mivanluu的股票拋售出去。

    近千億價值的股票,現在已經跌了將近四分之一, 旗下的明星被捲入醜聞, 哪怕再爆出十來個,都不能像這幾天一樣一次性虧損幾百億。

    這股票被借出去的時機未免太巧了。

    韓逸舟深深地吸了口雪茄,叫來秘書交代道:「股票是被哪些證券公司借走的, 證券公司又分別借給了哪些公司,給我查出來。」

    借給哪些證券公司很容易查,但是這些證券公司又把股票借給了誰,這是涉及顧客隱私的, 一般證券公司為了維護自身公司形象,不會願意將客戶信息出賣。

    但是很明顯的,那些借走股票的公司是在做空Mivanluu。

    想通過股市賺取收益的人, 大多是做多股票,就是在看中某支股票會有上漲潛力後,在尚未上漲之前用低價收購潛力股, 然後在股票上漲至一定高度後拋售股票, 賺取的就是那個差價。其實這就是利用了交易雙方的信息不對等性。信息面廣的人, 就是能通過半點風吹草動預測未來走勢, 給自己帶來巨大的收益。

    而做空, 賺取的同樣是差價,同樣需要利用強大的信息不對等性,同樣也是一個快速賺取收益的方式,只不過對方賭的不是股票上漲,而是賭股票下跌。

    就像借走Mivanluu股票的公司,他們在借到股票之後必定趁著股票高價時賣了出去,獲取了大量現金。而現在,Mivanluu股票一跌再跌,等到歸期時,說不定已經跌到了原來的六成,甚至更低。屆時他們用低價買來股票再歸還,期間產生的差價就是那幾家公司得到的收益。而花旗這個冤大頭,只能眼看著股票下跌,看著手中的資產慢慢貶值。

    韓逸舟一拳砸在桌面,將桌面的玻璃打出了裂痕。

    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陸他山在做空自己。可眼下發生的一切,陸他山明明是被動方,是他們對陸他山起的歹念才導致了這一切。

    但是一回想他們為什麼會對陸他山起殺心,韓逸舟一下子癱坐在了椅子上。

    怪不得,陸他山接二連三地爆出花旗系明星代〇孕的事,還每日準時外出被掌握了行動路線。原來陸他山賭的就是他會因為代〇孕明星被爆出而動怒,賭的就是自己在外閒逛之時被他們的人盯上。

    陸他山身為Mivanluu的總設兼總裁,是整個公司的核心人物,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公司,沒有人比他更能利用關於Mivanluu的信息差。

    「好你個陸他山。」韓逸舟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失算了……」

    是他小瞧了這個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陸他山,婁珊珊那個女魔頭都不會玩這麼狠。

    如果猜得沒錯,陸他山應該還會在添一把火,繼續讓Mivanluu的股票下跌。

    果然,在股價連跌三日之後,陸他山受傷一事再度被推到風口浪尖。很多Mivanluu的忠實愛好者,富婆闊少們坐不住了,非要陸他山回應右手的傷勢真的不可逆。這涉及到他們手中陸他山親手裁剪、縫製的高定服裝會不會成為孤品。

    成為孤品的高定,對豪門圈外的人就是會被炒成天價的存在,對豪門圈內就是彰顯身份的地位的利器,畢竟豪門圈內攀比風盛行。

    陸他山迫於無奈,最終在社交平台上曬出了自己被縫了十幾針的右手,以及第一醫院的手術報告。他什麼話都沒說,只用兩張圖片做出回應。

    照片上的手就像是被針線拼湊在一起,又紅又腫,觸目驚心,而手術報告中則寫明了右手會出現的後遺症。

    Mivanluu的股票繼續跌。

    韓逸舟快要瘋了。再跌下去,屬於花旗的近千億的股票真的要成為一文不值的廢紙了,屆時就算還了,又有什麼用。

    這邊韓逸舟快患上失心瘋,婁珊珊也要瘋了:「那段錄音到底是哪裡來的!為什麼那段錄音是從喻朝辭身上開始的?你為什麼還要把右手的照片發出去,你是嫌你的錢少得不夠快,Mivanluu倒得不夠快嗎?」

    陸他山沒理會母親,只對邊上的人淡淡交代一句:「收拾一下,一會兒回承心做術後療養。」

    「陸他山,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婁珊珊暴跳如雷,「你們誰都不准收拾,繼續讓少爺留在這裡養傷。」

    保鏢們迫於夫人的淫威,不敢亂動。

    陸他山輕輕瞥了身邊的保鏢一眼,說:「不用理會她,你們的工資我發的,可以開始收拾了。」

    於是,在病房裡當值的護理、保鏢開始行動,將陸他山的行李準備好。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撤走承心的資金。」婁珊珊威脅道。

    陸他山冷眸一看,淡淡道:「如果你追加投資把整個承心控制在你手下,我倒真的進不了承心,如果你撤資,反而是在給我機會。」

    婁珊珊從來沒看到過這樣冰冷的兒子,他沒有了稜角,再也沒有可以拿捏的地方。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讓兒子妥協的地方,反而是她受制於兒子,就怕兒子狠下心將她把持在手上的資產拒之門外,讓她奮鬥了大半生的成果付之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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