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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52:09 作者: 木尋夢
    喻朝辭點頭。

    第二天早上,保姆阿姨不在的第一天,喻朝辭準時起床,搬來小板凳把早飯放進微波爐之後便去刷牙洗漱,然後就乘著校車去學校。

    保姆阿姨走了,媽媽喜歡躲在房間裡,爸爸也總是不回家,哥哥學習忙,所以整個家裡冷清清的。

    但是哥哥這周末就能回來了,他想家裡應該會熱鬧一些。

    「本次期中考的數學科目,本班的平均分依舊是年級段中最高的,而且是一騎絕塵,比第二名高了2.89分。」數學老師在講台上拿著成績單插著腰,可太神氣了,「本場考試試卷的最後一題其實已經超綱了,是初三才會粗略涉及的內容,但是我們班居然有同學做出來了,而且還是滿分。得九分的同學也有好幾個。」

    喻晚吟單手托腮,只希望最後一堂數學課立馬結束,好回家玩軟乎乎的小魚哥。

    「喻晚吟同學,最後一道大題你怎麼做到滿分的。」數學老師笑眯眯問,他看過成績,幾位得九分的學生基本都是坐在喻晚吟身邊的。但考試的時候順序完全是打亂的,所以老師只覺得周遭的九分歸功於喻晚吟。

    喻晚吟站起身漫不經心地道:「之前刷題的時候碰到一題超綱了,就找初三的學長借了數學書,順便跟邊上座位的同學討論了一下這個知識點。月考上誤打誤撞遇到了。」

    「好,我們實驗班的學生就要有這種強烈的求知慾與不服輸的琢磨勁,線性規劃在高中也是一個重要的知識點,能夠早點接觸掌握絕不是壞事……」數學老師開始滔滔不絕。

    好不容易熬完最後一節課,放學鈴一響,喻晚吟就拎起書包往外跑。然而才剛出校門,就有人打電話過來。屏幕里的來電顯示是弟弟。他接起弟弟的電話,問:「怎麼啦小魚哥,是不是想我了?」

    「哥哥……」電話那頭的弟弟在哭,哭得一抽一抽的,同時還伴隨著「砰砰砰」的敲門聲,「媽媽已經好幾天沒下樓吃飯了,敲她房間也不開門,她是不是又生我氣了……」

    剛剛還是一臉輕鬆的喻晚吟瞬間凝重了神情:「胡阿姨呢?她不在嗎?」

    「胡阿姨幾天前回家了,在冰箱裡給我們準備了飯……」喻朝辭抽噎著,幾近喘不上氣,「但是我今天搬來小板凳一看,發現媽媽的飯盒一個都沒少。現在我在媽媽房門口,怎麼敲門都不開。」

    「你等著,我馬上回來。」喻晚吟把書包甩到肩後就跑向學校附近的共享單車位。

    「好臭……」喻朝辭吸著鼻子說,「媽媽的房間裡好臭,以前都是香香的茉莉,現在好臭。」

    喻晚吟心裡「咯噔」一聲。他弟弟的鼻子,總能聞到尋常人聞不到的味道,他還經常調侃弟弟生了一隻狗鼻子。現在媽媽幾天沒下樓吃飯,弟弟還說媽媽的房間裡有臭味……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哥哥馬上回來!」喻晚吟掛斷了電話,隨後邊跑邊向另一個號碼撥號,「爸,你這兩天也沒回家嗎?」

    電話那頭的喻雲飛嗯了一聲,語氣不很不耐煩:「有什麼事?」

    「晚吟嗎?這禮拜晚吟回來,你也該回去一趟了。」電話那頭同時響起的,還有韓逸舟的聲音,只不過此時的韓逸舟有些喘。

    「媽出事了,你趕緊回來一趟!聽到沒有!」喻晚吟怒吼。

    喻雲飛在電話那頭很無奈地道:「明天公司還有還有事,你先照看一下你媽媽,我過兩天再回去。」

    「你今天不回來就跟那男騷貨死在外面好了!永遠別回來!」喻晚吟掛斷電話,掃碼之後騎著自行車就是一陣猛踏,速度比邊上騎電驢的還要快。

    一回到家,他就聽到了弟弟的哭喊聲。他馬上跑上樓,使勁嗅了嗅,並沒有聞到弟弟所說的臭味,房門還是關著的。他跟著弟弟叫了幾聲,可怎麼都得不到媽媽的回應。於是,他從自己的房間裡抓了一把椅子出來,對弟弟說:「小魚哥,讓開!」

    「砰,砰,砰!」三聲之後,門終於被椅子砸開。

    「媽!」喻晚吟沖入房間,掀開被子,空氣中迅速瀰漫開一陣臭味。

    一隻受驚的蒼蠅迅速從女人身上飛開,盤旋幾圈之後,又落回女人的面頰上。

    床上的女人面色蒼白,面帶微笑,身體已經完全涼掉了。

    「媽!」喻朝辭從床上猛地坐起,額頭、脖頸全是汗液。昏暗的小夜燈里,他的眸光在跳動,只因剛從無比真實的噩夢中解脫出來。

    得知剛才經歷的一切只是夢,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抽了好幾張紙巾擦掉了額頭上的汗。但是方才的噩夢直擊靈魂痛處,讓他即便回到現實中都心有餘悸。他咽了咽喉嚨,起身走出了房間。

    用溫水洗掉額頭、脖子上的汗後,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隨後微微揚起頭,摸了摸脖子上的這條刀疤。這條小刀疤平時被Choker遮著,所以一般人並不知道他脖子上有這樣一道瘢痕。

    「小魚哥?」就在他看著刀疤發呆時,身後傳來了哥哥的聲音。「怎么半夜在這裡?」

    喻朝辭道:「做了噩夢,嚇得睡不著……你呢?」

    喻晚吟苦澀地笑了笑:「也做噩夢了,夢到媽了。」

    「過兩天天氣好些了,就去看看媽媽吧。」喻朝辭說著,聲音帶著一絲厚重的鼻音,「我們好久沒一起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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