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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44:38 作者: 往生煙
    具有性亢進作用的藥物,光是市面上合法流通的那些,江彧也聽說過不下一百多種。

    而在極短時間內發作,且身體反應巨大的藥物——

    估計是某種違禁品。

    不知道那小子從哪裡搞來的。

    快拐到樓梯口時,裘世煥從他胳膊上撒開了手,只允許他跟著自己。

    太子爺,我哪兒來的力氣啊。

    江彧沒辦法,苦笑一下。背靠著牆,一邊瞧著走廊里的壁畫,一邊劇烈喘息。

    他難受得手指頭都快扣到牆壁里去了,卻只能幹等著裘世煥打開房門。

    「這種人手裡的酒,你還真敢接?大叔,你是不是真的活膩了啊。」

    裘世煥把門推開,言語裡儘是嘲諷。

    「我要是不接,博朗這傢伙後來也會想辦法灌我的。」江彧弓著腰,生怕被對方看出什麼端倪來,「他這人一向多事。我是睡眠不足,又不是底下那根東西欲求不滿……」

    「所以?——你是不會拒絕,或者不知道可以把酒扣在那傢伙的臉上嗎?」

    「說了沒用,太子爺。他要是能善罷甘休,我就跟他姓。」

    江彧摸索著打開牆上的開關,燈光刺痛了眼睛,引發又一陣強烈暈眩。

    他腳步虛浮地往大床方向走了過去,然後嘴裡含糊地說了點什麼,一頭撲進了柔軟的被褥里。

    「大叔,你一身酒臭味。」

    裘世煥捏著鼻子,在他背後關上門。

    「我聞著怎麼還好……」

    不一會,床榻也凹陷下去一塊:「因為你被下藥了。快起來,臭烘烘的怎麼能上床?怪不得家裡亂成這個樣子——快點啦,快洗個澡去!」

    「我扛不住了。難受。這藥,這藥估計後勁挺大的。」江彧把腦袋埋在枕頭裡,一邊喘粗氣,一邊死死咬著枕巾,「您就讓我自個兒冷靜一會兒吧,趁我還記得住事兒。」

    忽然間就沒了回應。

    「太子爺?」

    江彧沒聽到開門的聲音,可身子已經熱得在被子裡扭得像條蟲了。

    「您去哪兒都好,我……」

    我忍不了了。

    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好幾根,每根指頭又脹又痛。

    江彧撩起上衣,連皮帶也來不及抽。手指像引著一團烈火,從矯健的麥色身軀一路下去,按著鼓囊囊的腹肌,又急匆匆往牛仔褲裡頭伸。

    他略帶滿足地哼了一聲。

    手指覆裹的地方被老繭擦過,舒服得要命。

    可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江彧忍著罵人的衝動,好聲好氣地勸:「別,太子爺……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沒在開玩笑,真的沒有……」

    按在他腕上的指尖涼絲絲的,滑膩仿佛主動送上門的蝴蝶,在銀白的網絲間撲動著亮藍色的翅膀。

    蝴蝶不是最後,至少不是這場感官盛宴的終末——又有什麼東西掃過他的耳廓。

    那東西在撩撥他的每一個毛孔,直到熔漿在血管里沸騰。

    肌膚之間的觸碰無疑是在滾油上著了一把火,可他必須冒死將手探入這團火焰當中。

    只有灼痛,只有深切的疼痛,才能緩和這股無可慰藉的衝動。

    但在下一秒,江彧感覺自己很快就要被花豹咬斷喉嚨了。

    那隻漂亮的、刁蠻的,總是帶著惡念的花豹輕盈地跳上了床,繞著瀕死的獵物行走。

    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釘在脊背上的視線,自己的狼狽;難以抑制的衝動;以及滿身是汗,奢求一點身體上撫慰的姿態。

    花豹身上帶著泥土和血的氣味。

    他即將被撕成碎片,他即將成為受害者。

    但江彧不是獵物,因為那頭花豹正高度警惕著他。

    他們都在戒備,提防可能咬斷彼此喉嚨的時機。

    「大叔,你看上去真難受。要不要我給你想個辦法?」

    「太子爺,夠了。出去。」

    他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的。

    江彧咬著牙,後背痛苦地弓起,拳頭握得幾乎發白。

    他的上半身藉由手掌緩緩撐了起來,褐色的眼睛瞪著一臉興致的裘世煥,咬牙切齒地命令道。

    「聽著,別靠近我,別逼我動手把你丟出去。」

    裘世煥愣了一下,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渾身都在抗拒的江彧。

    「大叔,我興奮起來了。」他激動地咬住嘴唇,一把抓起後者的衣領。兩個人的眼睛幾乎要挨上,藍色的瞳孔因為極度的亢奮震顫著,「你想接吻嗎?我知道你一定無法拒絕……」

    裘世煥的話沒有說完,肩膀被人用力扣住,向床上壓倒。

    連身下的彈簧都在震顫。

    「唔——!」

    麥色皮膚的大手直接鎖住了他的喉嚨,手指沒有用勁,似乎只是想暫時地控制住他。

    「大叔,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聽話啦?好天真啊。」

    掙扎的嘴唇被男人牢牢堵住,不配合的牙齒在江彧的舌頭上壓出幾道血痕。

    裘世煥眯起了眼睛。

    他似乎並不抗拒口腔里瀰漫開來的血腥味。

    可這個報復性的吻依舊在延續,他們彼此對視,瞳孔近得幾乎能窺探到對方的內心。

    但眼睛裡的東西都是不同的。

    裘世煥看到江彧眼睛裡愈演愈烈的怒火。

    從肢體演變到唇舌的可怖戰爭里,江彧的舌頭幾乎被咬碎。血湧進另一方的喉嚨里,遠比唾液腥咸,遠比唾液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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