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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44:38 作者: 往生煙
    「哇——大叔,說真的,你家真的好髒啊。」襲擊者踢開地上的空酒瓶,絲毫不顧忌他人感受,「臥室是不是在這個方向?唔唔,好多菸頭。洗手間的衣服也沒洗呢。這樣吧,我們就去臥室談話吧?我想坐在床上!」

    江彧的肚子撞到桌角,疼痛讓他的大腦清醒,讓他體力不支地反抗著。

    可這無濟於事,他像一隻快要被咬斷喉嚨的羚羊,被血腥的捕獵者一把拖向巢穴。

    推開臥室的門以後,對方隨手將他棄置在角落。

    闖入者自說自話來到未完成的畫作前,依次掀開了上邊蓋著的白布。

    借著窗簾濾進來的朦朧光線,他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孩子,這個精神異常的少年渾身上下性感到了極點。

    少年的頭髮是淺淡的白金色,五官帶著典型的歐羅巴特徵,而眼睛呈現漂亮的靛藍。

    只是他的身體並不如想像一般纖細,緊身衣隱隱透出強而有力的肢體美。

    少年的體脂率可能接近個位數。那身短款的皮衣外套,以及時尚前衛的金屬造型根本遮不住撲面而來的野性。

    那是一個只要一眼,就能讓人一點也移不開視線的少年。

    肌膚白皙的少年端詳著他的畫作,笑著評價。

    「都是些垃圾啊。大叔,是不是你這樣上了年紀的人,都需要抽抽菸啊,喝喝酒啊,才能找回一點感覺?我很好奇,這種東西在把你的身體搞得百孔千瘡以前,真的能帶給你什麼所謂的『靈感』嗎?」

    少年背著手昂首闊步,輕巧得仿佛置身自己家中。

    江彧不敢吭聲,只能低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趁著對方背過身,又去品鑑另一幅畫作的間隙。江彧憤然起身,一把抓起床頭的菸灰缸,不顧大幅度動作可能撕裂創口的風險,朝著那道身影就狠擲過去。

    拋物線在半空就被截住了。

    少年甚至沒有回頭。

    「大叔,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在我說話的時候打斷我?」

    對方沒有生氣。

    語氣淡淡的,好像事態發展完全在意料之內。

    少年滿不在乎地把玩起髒兮兮的菸灰缸。

    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往江彧的方向轉過頭,臉上依舊是懶散的笑意。

    但這一次,少年似乎有所圖謀地拎起菸灰缸,球鞋踏著歡快而恐怖的節奏。

    江彧掙扎著想要起身躲避,只要稍許動作,鼻血就會流得前仆後繼。

    在江彧因刺痛恍神的間隙,少年眼疾手快踩住他的褲腳管。

    身體栽進地毯里,以面朝下的姿勢。

    江彧忍不住痛叫一聲,他只感覺腦袋越發疼痛,幾番撐起身體卻怎麼也無能為力。

    侮辱性的話語全都卡在嗓子眼。

    靛藍色的眼眸溫和地俯視下來。

    「大叔。為什麼要跑?我們聊得不開心嗎?」少年從後方抓起他的頭髮,手指用勁極大,差點扯斷髮根,「放輕鬆,我知道你現在很想逃跑。可你能跑到哪兒去?出了這個門,你就小命不保了。」

    受害者被迫仰起頭,兩人的眼神一交錯,仿若能在沉默中激起一簇電火花。

    少年先是笑了。

    「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大叔不是最喜歡我的臉了嗎?……啊,忘了忘了。我還有工作要做,首先,來學點規矩吧?」

    少年自說自話笑了起來,很快就對摺磨他人的頭皮喪失了興趣。

    手指稍許一松,下移,瞬間捏住了江彧的下巴。

    「首先呢,要學會服從。大叔,我手下沒輕沒重的,你可得好好忍著哦?」少年隨手攏起一把煙,使勁朝江彧喉嚨深處塞去,「這樣感覺就對了呢?讓我想想,接下去該怎麼辦。」

    他在做什麼?這個小混蛋到底在說什麼?

    江彧眼睛都瞪圓了,他在對方的鉗制下劇烈掙扎,咽喉拼命排異,卻始終無法擺脫這股不由分說的手勁。

    「等你的嘴變得安靜了。工作才能繼續開展。」

    少年撒開手,耐著性子等待江彧將嘴裡的東西吐乾淨。

    隨後一把撈起對方虛弱的胳膊,往床上狠狠砸去。

    還不等江彧做出反應,少年就翻身而上,直接騎到他肚子上。

    施暴者順手抄起菸灰缸,瞳孔猛地收縮。

    仿佛一找准位置,就等不及砸向江彧的額頭。

    這小子沒下死手,江彧在挨第二下的時候總算反應過來了。憑對方先前的表現,可能第一下就直接取人性命。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到底想幹什麼?

    江彧悶哼著試圖推開身上的力道,卻沒想到那少年渾身硬實得跟鐵塊一樣,死活也搬不開。

    等他被揍得頭破血流,眼睛在一片血紅中模糊不清,少年才心滿意足地停了下來。

    「放心啦,我可沒有擊中要害。不過大叔,你額頭這邊的皮膚,可能需要縫針了。」少年的手指在傷口邊緣划過,就好像根本不在意他鮮血淋漓的腦門,慢慢地、帶著一種詭異而殘忍的好奇心,撕開了一塊藕斷絲連的皮膚,「——嗯,我還挺擅長的,應該不會留下傷疤。」

    「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

    江彧咬了一嘴的血,死死瞪著身上的少年。

    他痛苦地吐掉嘴裡的菸頭,苦味與羞辱感在舌根蔓延,鼻血淌到嘴裡的滋味也十分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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