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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肖黎，再開不了口，也不可以繼續了。

    葉知萌怕掃大家興，努力假裝沒事兒，玩到了十點，才和方染、肖黎一起離開，鹿然自然是跟著肖黎的。

    方染看肖黎不爽，哪怕肖黎強行把鹿然摁到了前坐，也絲毫沒有改觀。

    方染本想先送葉知萌回家，再找肖黎聊聊，葉知萌執意不肯，到了小區外，方染只好先下了車。

    車子開到葉知萌樓下後，她對肖黎說：「我有話和你說，你送送我。」

    肖黎笑笑：「我也有禮物要給你。」

    瞥見一臉不高興的鹿然想跟著他們一起下車，葉知萌冷聲說：「請你自重，不要明知道別人討厭，還硬跟過來。」

    「肖黎哥！我沒惹她，她這樣跟我說話。」

    肖黎這才看出來，葉知萌生氣了，轉頭對一臉委屈的鹿然說：「大小姐，您別作了行嗎，好好在車裡待著，我要送我女朋友回家。」

    葉知萌和肖黎一前一後地走到僻靜處，肖黎看著她的臉色解釋道：「生氣了？我比誰都煩她，但她是我媽朋友的女兒，我媽抹不開面子，非讓我帶她來，他們一家再住一周就走了。」

    「我沒生氣。」

    肖黎從口袋中翻出裝月亮項鍊和手鍊的絨布袋，把它們勾出來，放在手心，朝葉知萌笑：「生日禮物。」

    葉知萌沒接：「不用了。肖黎，我們以後還是做普通朋友吧。」

    肖黎表情一滯：「你還在生氣？」

    「我沒生氣，想分手也和剛剛那個女孩沒關係。你很好，跟你在一起很輕鬆，是我不好。我大概……我大概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你，以前是覺得，跟你相處很開心。那時候……我因為我爸瞞著我談戀愛不開心，想轉移注意力……真的很謝謝你當時陪著我，也很對不起。你沒多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勉強在一起，挺沒意思的。」

    肖黎愣了許久。

    葉知萌不是第一個和他說「分手吧」的女孩，可之前的那些，個個都是以退為進，在拿分手要挾他，他知道，所以不屑、也不挽留。

    而葉知萌呢，從來都沒說過他不好，他就以為，她和他滿意她一樣，也滿意他。

    相對沉默了片刻，餘光瞥見鹿然跟了過來，葉知萌說：「肖黎，就這樣吧。我回家了，再見。」

    她剛一轉身，就被肖黎扯住了胳膊：「我不同意分手，誰說我不喜歡你。」

    ☆、二十五

    肖黎的反應, 比葉知萌想像中要強烈，她本以為, 肖黎分過那麼多次手，他們可以好聚好散。

    她過去沒有分手經驗，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提分手的一方, 壓力居然這麼大, 並不比被分手的一方好過。

    方染一直說，如果不喜歡了，分手的時候狠絕一些, 反而比拖泥帶水給希望更負責。

    於是, 葉知萌咬了咬嘴巴，態度堅決而冷硬地說：「可是我不喜歡你, 我不想繼續。」

    肖黎平時臉皮厚，到了這個時候, 卻沒詞了，倒是鹿然，站到肖黎身邊, 不服氣地瞪著葉知萌說：「分就分嘍, 有什麼了不起。」

    肖黎滿心窩火，轉頭訓斥道：「關你什麼事兒，你能不能別再瞎攪合了？」

    「喂，我是在幫你說話好不好！」

    時間晚，路上的行人本就不多, 紛紛看向他們，葉知萌嫌丟臉，甩開肖黎的手，說了句「對不起，我們就這樣吧」，快步跑回了家。

    這天夜裡，肖黎發了無數微信過來，無論葉知萌怎麼否認，他都認定她在說氣話，解釋了無數遍他和鹿然毫無曖昧，又承諾以後會注意。

    總之就是，堅決不同意分手。

    葉知萌長到十八歲，從沒體驗過這種有負於人的壓力，她躲在被子哭了一夜，為當初草率地答應和肖黎在一起，後悔了一萬遍。

    她想起媽媽曾經說過，無論有什麼理由，都不可以不負責任，傷害別人一定會被反噬，哭著在心裡說，媽媽，你怎麼什麼都懂啊。

    隔天，葉知萌一直到中午才起。看到女兒腫成一條縫的眼睛，葉磊嚇了一跳，問：「你這是怎麼了？被誰欺負了？」

    聽到爸爸的話，葉知萌忍不住又哭了，欺負人的那個似乎是她，可居然比被人欺負了，更難過。

    怕爸爸擔心，她隔了片刻才說：「沒有，就昨天通宵看電視劇，是悲劇，感動哭的。」

    葉磊雖然將信將疑，卻也不敢多問，遲疑了一下，說：「趕緊洗臉刷牙，都中午了，放假也不能天天熬夜。」

    比起葉知萌，肖黎還要更慘一些，一樣的整晚沒睡，心亂如麻，一大早又跟聽到鹿然告狀的媽媽大吵了一架。

    他煩不勝煩，只帶了個手機，就離家出走，住到了李見微家。

    車軲轆話說太多，天亮之後，葉知萌不再回復微信，也不肯再接電話，肖黎徹底慌了，把王洋他們也招到了李見微家，讓他們幫忙想辦法。聽說葉知萌要和肖黎分手，張明澤過來的時候，沒帶吳一妍。

    放假後，李見微習慣睡到中午才起，下樓時看到一屋子人，無語了：「你們昨天半夜才走，半天還不到又來，就不能讓我清靜一會兒？」

    肖黎一臉憔悴地望著他說：「我跟我媽吵架了，最近都得在你家吃住。」

    「……」李見微無奈了，「我欠你的？」

    肖黎沒有還嘴，李見微覺得反常，多看了他一眼，卻看到王洋、謝子豪和張明澤一起沖他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