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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我說，你說是什麼？」趙措不放過他，別的問不出來，這個總該能問出來。

    「人類文學史上的瑰寶。」韓缺假模假樣地說了句動聽的廢話。

    趙措揉了把他被稍微烘乾後蓬鬆捲曲的頭髮。

    *

    「趙措。」韓缺喚他。

    「怎麼？」趙措輕聲應答。

    「再親我一下。」韓缺說。

    韓缺難得提出請求，而且這個請求，趙措無法拒絕。

    第23章

    除了接送趙措，以及跟他在外邊吃飯，韓缺其實不怎麼愛出門。

    出門意味著要正式收拾打扮，跟趙措一起倒不用，短袖衛衣胡亂套，配合G市多變的天氣就行。

    也難得出門辦正事。

    韓缺理了理襯衫的袖扣，把奔放的捲毛一點點用定型水理順，紮好。

    看一看時間，差不多，開車過去能吃上宴會第一道菜。

    *

    在被家裡那些老東西趕出來後，韓缺不是沒收到過別家的橄欖枝。

    不過都沒有自家姑姑那麼隨意且明目張胆地約他對談，只是邀請韓缺去這兒走走那兒看看。

    試圖暗戳戳地招攬。

    陶家無疑是其中比較積極的。

    可能是韓缺與陶老爺子有眼緣，老爺子還當著韓家一干人等，誇過他能幹懂事講禮貌。

    不過就是認真聽了老人家夸孫子，得到這樣的評價韓缺也還蠻不好意思。

    以調整心情為由，韓缺推辭了幾次陶家的邀約；老爺子也知道他是因被迫出櫃引起輿論，而遭小人陷害辭職。

    先開始給他打來的慰問電話都毫不客氣，說什麼年紀輕輕不學好，喜歡男人還摻和別人的婚姻。

    韓缺很有耐心地聽老人家罵完，也沒怎麼反駁，只是黯然神傷地表示自己需要個環境慢慢反省。

    老爺子屬於吃軟不吃硬，聽他都已經自我內疚了，自然放緩了語氣，寬慰他說縱使這是個無法原諒的錯處，但也不至於把你給趕出家門。

    「太過了，我家小小子要這麼淘，我頂多只是打斷他的腿，但怎麼說還是親骨肉不是。」

    韓缺忍笑嗯啊哦，並表示老爺子的孫子才不會像自己這樣。

    「唉，我也是在圈子裡混，染了些不太好的習慣。」

    老爺子一聽更加舒心，吧啦吧啦講了一二十分鐘自家孫子的優點長處，最後添一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小韓你還年輕，慢慢改正慢慢進步。」

    韓缺一口答應慢慢來，並跟人保持著不親近但也不疏遠的關係。

    正好這樣的關係到目前發揮了一定的作用。

    *

    韓缺順利在宴會上見到了與陶家少爺門當戶對感情甚篤的青梅姑娘。

    姓秦，叫秦瀾。

    年紀不大，還在上大學，據搜集到的資料來看，是個隱藏的耽.美寫手，在女頻網站人氣頗高。

    所以韓缺一出現在宴會上，便順理成章地引起了她的注意。

    而韓缺此番來的目的，自然是跟這小姑娘打好關係。

    貿然把陶少爺在國外的秀恩愛照片發給陶老爺子，只會引起陶老爺子的強烈護短意識與反感，雖然也能借他老人家的手處理掉言知雪，但引火燒身一事韓缺也不會幹。

    最好的處理方式是，他在暗，其他當事人在明。

    不留下任何被懷疑的痕跡，不然趙措要對言知雪還殘存感情，肯定會埋怨他多管閒事。

    更甚至是憎惡他心機深沉。

    *

    「其實我是覺得韓哥你沒任何問題，你當時都已經跟他分手了。」

    只不過沒想到人家對自己這檔子破事兒也頗有了解，不愧是幹這一行的。

    韓缺假笑應和：「謝謝理解。」

    「那冒昧地問一句，韓哥你最近還單身嗎？」小姑娘抑制不住興奮道。

    「最近……」韓缺愣一愣，「最近有伴兒。」

    「太好了，我就說你這樣的優質1沒道理找不到更好的。」但由於過度興奮，秦瀾一不小心將「專業術語」脫口而出。

    惹得另一邊的陶老爺子望過來：「瀾瀾，在跟你韓哥聊什麼呢？」

    「聊我未來的就業方向。」秦瀾立馬揚起笑容，語調乖巧，「剛剛韓哥說，他大學和我學的是一個專業。」

    「唉，你這孩子，就業的事情不要操心，這不是還早嘛。」陶老爺子和藹地將此話題止住。

    秦瀾會意地走上前去攙扶老爺子，略帶些晚輩的撒嬌：「爺爺，再過兩年我就畢業了，不想您和我爸媽他們操心。」

    「替你操心是應該的，誰讓你那麼懂事兒呢。」老爺子很快被哄得眉開眼笑，「要不是小泚硬要去外邊深造，你現在可是我名正言順的孫媳婦。」

    秦瀾笑容如教科書般甜美，但也如教科書般敷衍。

    韓缺拿過桌上的香檳，搖晃著僅裝了半杯的酒液。

    忽然覺得這其中的隱情，可能比他想像的要更有意思。

    不過待會兒要自己開車，韓缺放下了酒杯，一口沒沾。

    *

    「回來了？」趙措抬起頭，平板在他膝蓋上閃爍著光。

    韓缺遠遠瞥到，是播放的動畫。

    「嗯，我一直挨到第四輪菜上來，他們才放我走。」韓缺低頭換鞋，半真半假道。

    「以後不想去，就說公司加班。」趙措把平板放到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