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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42:27 作者: 一個點兩個點三個點
    不過眼下是要給趙措處理傷口,忽然來的那麼一下,不太正常。

    他追著去看趙措的眼,被人淡淡地避開:「抱歉,手抖。」

    趙措把碎玻璃底扔進垃圾桶,繼續自說自話:「我去拿掃帚,你們聊。」

    韓缺不好抓他的手,退而求次其地抓住他衣袖道:「別鬧,我們去醫院。」

    「那就把客人晾在外邊?」趙措甚至還笑出來,嘴唇發白地顫抖。

    韓缺不跟他多廢話,直接拽著人衣袖坐下,翻出茶几底下趙措先前整理好的醫藥箱,給人草草地止了血,只剩下掌心的玻璃碴子不好處理。

    交給醫生吧。

    韓缺這樣想著,就又匆忙取了外套,給趙措搭上後,再給自己匆匆穿上。

    不過似乎穿錯了,身上的外套是對方的。

    反正身量差不多。

    *

    便是看也沒看被晾在門外的岑清,韓缺帶上門後就摻著趙措往外走,其間還聽人聲線顫抖地打趣:

    「就這麼不念舊情啊?」

    「早沒什麼情了。」韓缺按下電梯按鈕,忽然是從對方剛才的語氣里聽出一絲絲酸意。

    他不死心地再次打量趙措的臉,但是因為疼痛,趙措眉頭緊蹙,嘴唇白得嚇人。

    *

    開車去了最近的診所。

    查了導航,醫院離他這住處都還挺遠。

    韓缺只能眼看著診所坐班的醫師給趙措清理傷口,眉頭擰成個疙瘩。

    好在傷口不是很深,不需要縫針。

    醫師開了酒精碘伏和紗布,叮囑說不能沾水。

    等重新坐上車,趙措才愣愣地開口:「明天我上班開不了車。」

    「我送你。」韓缺幫他系好安全帶,「反正我待在家也沒事幹。」

    「那我得給你開工資。」趙措啞聲笑。

    「我不太明白手傷成這樣,你怎麼還笑得出來。」韓缺說,退回駕駛位給自己系安全帶。

    「可能我腦子有病。」趙措說,頓一頓又補充,「真的,不然好好的,怎麼把杯子給弄碎了。」

    韓缺心裡泛起的那點漣漪被汽車發動機的聲響驅散,他說:「玻璃杯本來就易碎,而且你勁兒大。」

    *

    「另外,我也沒想到岑清竟然能再找到我,明明都已經把他拉黑了。」

    *

    好在到家門口,那不速之客沒了人影。

    只不過門縫裡夾著一張便簽,上面寫道:「對不起,阿缺,我不知道你談男朋友了。」

    「下回來拜訪,我一定會好好準備,再次追求你!」

    我都有男朋友了,怎麼還來追求?韓缺為這張便簽上的邏輯而頭疼不已。

    當然岑清本身也沒把他正牌妻子當回事,自然也沒有把韓缺的「現男友」放在眼裡。

    所以為什麼法律不能制裁他?以及為什麼自己當初瞎了眼會看上他?

    韓缺深吸氣,再吸氣,回過神來趙措已經把便簽上的字跡看完。

    「你前男友是不是誤會了。」趙措輕聲道。

    哦,對,他們現在還沒有什么正當的關係。

    韓缺張張嘴,差點脫口而出:要不讓他乾脆誤會到底。

    想說的話忍了又忍,韓缺拐彎抹角道:「不管他誤不誤會,我最近可能都要有麻煩了。」

    「那住我那邊。」趙措道,似有些不自在,「他應該不曉得我的住址。」

    「嗯,多謝。」韓缺點一點頭。

    *

    莫名又從熟稔變回拘謹,可能是觸碰到他倆交往中最關鍵的問題。

    一個正經的能拿出去威懾人的名分。

    如果方才順勢提出,趙措應該不會拒絕。

    他自己對趙措有好感,而趙措對他明顯也是。

    不然怎麼會那麼在意岑清?

    可是談戀愛很麻煩,韓缺在上一段戀愛中就已精疲力盡。

    到現在還得出自己前男友可能腦子有點問題這樣的結論。

    他不想跟趙措變成那樣的關係。

    如果趙措和岑清一樣,大咧咧地把自己甩掉,事後又後悔死纏爛打地挽回。

    韓缺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去跳江裡面死一死了。

    *

    炮.友多好,赤.條條來,赤.條條走。

    幫人開車,送人上班都還有工資拿。

    *

    因著趙措手傷,兩人也在床.事方面按下了暫停鍵。

    睡前活動變為了很純潔的閱讀。

    趙措說,怕失眠,睡前看兩頁詩歌集。

    「這本你都看了一年多了。」韓缺打著哈欠。

    這是從他住處拿來的《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

    「反正我看了也記不住。」趙措說。

    但看了也沒有不失眠就是。

    韓缺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身側一清,摸摸索索中夾雜著一點糖果玻璃紙的聲音。

    睜開眼時,趙措已經站在了陽台。

    *

    「我還以為你在抽菸呢。」韓缺走上前,借著城市的燈光,瞥見趙措因棒棒糖微鼓起來的腮幫。

    「早就說在戒了。」趙措含含糊糊道,吐息間是白桃的甜香。

    韓缺咽咽唾沫,牙根發酸。

    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幼稚地多去趙措含著的糖果,塞進自己嘴裡。

    仿佛是一個濕吻。

    這就是一種濕吻吧。

    「你的潔癖呢?」趙措錯愕道,嘴唇潤潤地散發微甜的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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