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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25:11 作者: 長安夜雨
    為了維護路時洲的面子,簡年追加了一句:「我沒有一腳踏兩船,劈腿是謠傳。」

    賀齊光趕緊表態:「我當然相信你!以後再有人說你壞話,我絕饒不了他。」

    簡年一笑,他的心中又泛起了酸,問:「你們都分手那麼久了,怎麼又好上了?我就從沒重遇過哪個前任。」

    「相親遇到的。」

    這話無疑在賀齊光耳邊炸響了一記驚雷,那麼說,是他促成了他們的重逢?哪怕明白就算沒有路時洲,簡年也未必同意和他在一起,賀齊光仍是滿心不平,偏偏對著簡年他又沒脾氣,正有火沒處發,就見路時洲面色不豫地走了進來。

    路時洲走到簡年身邊,拍了下她的肩,溫和地說:「你去忙吧。」

    見他瞟賀齊光手中的咖啡,簡年怕他又醋精上身,只得殷切地問:「你渴不渴,要不要喝什麼?」

    當著賀齊光,路時洲自然不會表現出什麼,只說:「不用,我去車裡等你下班。」

    怕對簡年造成不好的影響,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報社,一走到外頭,路時洲便語氣不善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知道簡年是路時洲的初戀後,賀齊光莫名地理虧,從氣勢上就輸了,不由地斂住脾氣,說:「有些事鬧不明白,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就來找簡年問問。」

    「你現在弄明白了?」

    路時洲的態度太糟,賀齊光本就滿心怒火,自然急了。

    「她是你初戀怎麼了?你不說誰知道!她還是我的白月光呢!我在香港認識她的時候,她和你早分手八百年了!要不是我發錯簡訊,早就沒你什麼事兒了,說不定我跟她孩子都生倆了。」

    路時洲先是驚詫,待聽到最後一句,一路強壓著的情緒瞬間就爆發了,抬腳就踹了過去:「你他媽瘋起來還沒完了是吧?」

    賀齊光躲得雖快,卻仍是被掃到了一下,正要還手,池西西恰好走了出來:「哥,出什麼事了,有話好好說……」

    「一邊去,沒你事兒!」

    傅川來接池西西下班,下了車正往這兒走,聽到這句,眉頭一皺:「你這是沖誰嚷呢?」

    賀齊光跟這個表妹夫從小就不對盤,只覺滿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對,正想不管不顧地找人撒氣,就聽到路時洲對傅川說:「小誤會,趕緊帶嫂子回家吧。」

    傅川白了賀齊光一眼,拽起一臉擔憂的池西西便駕車離開了。

    路時洲看向賀齊光,儘可能心平氣和地說:「你以前不知道就算了,這次我不跟你計較……」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賀齊光就轉頭進了自己車,猛地開了出去。

    ……

    這個晚上,先是輪番接到賀齊光和江東的電話,又被賀齊光找上門,再加上擔心路時洲和賀齊光起衝突,原本加班兩個鐘頭就能做完的事,一直到同事們紛紛離開了,簡年都沒能搞定。

    她定不下神,乾脆把資料拷進移動硬碟回家做,剛收拾好包,就看到路時洲走了進來。

    「賀齊光走了?」

    「嗯。你能回家了?」

    「事情沒做完,可同事們都走了,不如回去加班。」

    路時洲想問什麼卻欲言又止,轉而說:「餓不餓?吃點夜宵再回去。」

    「不吃。不想熬夜,早點回去寫完總結休息。」

    路時洲「嗯」了一聲,拎起簡年的包、牽起了她的手。

    簡年觀察了一下路時洲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講事情經過:「之前我不是找江東假扮我男朋友解決賀齊光的麻煩嗎?今天賀齊光大概撞到江東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地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清楚他想說什麼,就告訴他我男朋友不是江東,是你……然後他就到這兒來了。他好像不知道咱們以前就認識,我都告訴他了。」

    走到無人的樓梯間,路時洲攬過簡年的肩,吻了下她的額頭:「和你沒關係,是他發神經。」

    「他後來都和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直接走了。」

    看清路時洲的臉色,簡年雖不信,可又覺得該解釋的已經解釋了,便沒再問,轉而聊起了別的。

    路時洲滿心彆扭,又不知道該怎麼問怎麼說。簡年顯然不知道自己就是賀齊光念叨了好多年的那個人,他也半分都不願意讓她知道。他之前以為賀齊光跟簡年不過是單方面騷擾的關係,而如今……

    一想到賀齊光之前說的那些話,尤其是什麼當年簡年對他很好很喜歡他,以為他困難還給他錢,路時洲就受不了。

    他不想被簡年看出端倪,竭力壓制住妒意,笑著配合她的話題。

    簡年一進家就打開了筆記本寫總結,路時洲替她煮了杯咖啡,便穿上跑鞋上了跑步機,連續快跑了一個多鐘頭,汗流到整個人都融化了一般,他才去浴室洗澡。

    路時洲洗完澡出來,簡年已經不在工作了,穿著睡衣立在廚房裡。

    聽到身後的移門被拉開,簡年沒回頭,盛了一碗小米百合水蜜桃粥,轉身遞到路時洲手中:「我放了冰糖,把百合的苦、桃子的酸都掩掉了,你晚上喝了酒,不吃東西胃會難受。」

    莫名其妙的,路時洲就忍不住了。他把碗往旁邊一放,將簡年抱入了懷中。

    「你幹嘛抱這麼緊,你快鬆手,我要喘不過氣了!」

    路時洲聞言非但沒鬆手,反而箍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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