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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25:11 作者: 長安夜雨
    晚餐定了四桌,路時洲和簡年剛坐下,一個開學才大四的實習生就坐到了簡年的右手邊。因為同是Z大的,在工作中簡年總是下意識地照顧他,實習生對她自然格外熱絡。

    飯店條件一般,路時洲剛拿起熱水壺,實習生已經替簡年和自己燙好了碗筷,見路時洲隔著簡年望向自己,實習生問:「路哥,我幫你燙?」

    「……不用了。」

    一頓飯間,實習生殷切地替簡年倒水倒果汁拿紙巾布菜,路時洲挑剔慣了,發覺菜不夠新鮮,就放下了筷子,一瞬不瞬地望向實習生。

    實習生腦子挺聰明,偏偏在這種事上遲鈍,連對面的池西西都看出了端倪,露出瞧好戲的微笑盯著面色越來越冷峻的路時洲看,這位還不滿二十一歲的大男生偏渾然不覺,聽到路時洲問自己專業姓名,居然一字不落地答了出來。

    晚飯後,一行人住進了山下的旅館,避開眾人,簡年無奈地問板著臉的路時洲:「那孩子挺傻的,做事特別認真……你打聽他專業姓名幹什麼?不會是想找他老師告狀吧?」

    路時洲「嗯」了一聲:「獻殷勤獻得是挺認真的。」

    「他才多大,小孩子一個,怎麼可能對我有你認為的想法。」

    「不是有想法,那就是沒眼色,看到我坐在旁邊,還裝傻充愣地把男朋友的活全乾了。」

    簡年一陣無語:「什麼叫『男朋友的活』?我們一起吃飯,都是我照顧你向你獻殷勤,你連只橘子都沒替我剝過。」

    路時洲回憶了一下,十年前一起吃飯時,似乎真是簡年照顧他比較多,莫名其妙的,她剝的橘子葡萄就是比他自己剝的甜,就連最不愛吃的魚,有她在一旁剔刺,他也能吞得下一整條。

    自覺理虧,路時洲轉而說:「都大四了,叫什麼孩子。咱們大一的時候都做過能生孩子的事兒了。」

    「……」

    簡年正要罵人,池西西敲門進來送水果,才聊了半分鐘,傅川就進來了,池西西見到他一臉驚奇:「我過來的時候你正和趙總聊天,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傅川一貫冷淡,並沒回答,沖簡年、路時洲點了下頭,就牽起池西西離開了。

    這旅舍是剛開的,條件在景區算最好的,被褥家具都是嶄新的,可同十年前他們住的那家一樣不隔音——片刻後,簡年和路時洲就清晰地聽到隔壁的傅川說:「吃飯的時候你就眼都不眨地盯著路時洲看,我當然猜得到你在哪兒。」

    「……」

    簡年忍著笑,對著路時洲耳語道:「人家實習生聽到你剛剛說的話,一定和現在的你一樣目瞪口呆。」

    路時洲側過頭瞪向她,剛想說「這不是一個問題」,耳朵無意掃到簡年的耳垂,那久違的熟悉的柔軟觸感就令他一怔。

    聽到池西西罵傅川「腦殘醋精」,簡年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說:「完了,咱們剛剛的對話八成也被人聽去了!」

    他們住的是尾房,僅和池西西、傅川的房間挨著,傅川方才似乎不在,幸而只有池西西。

    路時洲的目光逐漸曖昧,捏住她的下巴低聲問:「你臉紅什麼,我剛剛沒說什麼啊,哦,是大一就做過嗎?」

    「你……」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路時洲就堵住她的嘴巴,扯下她的底.褲,衝進了她的身體。毫無前戲,最初的感覺自然只有乾澀和疼痛,可身體仿佛還保留著過去的記憶,頃刻之間,便水□□融。

    簡年只覺地動山搖,想說什麼卻半晌都沒發出聲音。

    看清了她的口型,已經做了最大程度的克制的路時洲笑道:「為什麼讓我慢點,弄疼你了?」

    他依舊和少年時一樣愛出汗,明明空調開到18度,汗仍是膩滿了簡年的脖子和鎖骨。

    路時洲的臉埋在簡年的胸前,她悄聲在他耳邊說:「隔壁。」

    路時洲維持原有的頻率沒停頓,空出抓著她右腳腕的手,摸向了床頭櫃。找到遙控器後,他打開電視,將聲音放到最大。

    電視機中的歌聲明明響到震得耳朵都疼,簡年卻依然擔心遮不住床的吱吱呀呀。

    風捲殘雲之後,簡年只覺四肢都被碾碎了,沒有力氣立刻去洗手間,想拉過床單掩住身體,路時洲見了,嫌小旅舍的衛生不過關,先一步拿自己的襯衣蓋住了她。

    簡年的皮膚白,腿上鎖骨上的紅印分外明顯,路時洲瞧見之後,忽而覺得這樣的猶抱琵琶半遮面比□□更加撩人,三五分鐘後便恢復如初,確定簡年可以後,將她翻了個個兒,由後而入。

    他整個人都貼在她瘦弱白皙的脊背上,笑著說:「以前你最討厭這個姿勢,從來不讓我嘗試。」

    其實現在也不怎麼喜歡,可她有心讓他高興,並沒吭聲,只咬著嘴唇承受迎合。

    終於結束之後,路時洲穿上短褲,裸著上身去浴室調水溫,他嫌浴室的地和拖鞋都不乾淨,將穿過的襯衣墊到花灑下,從床上抱起簡年到浴室清洗。

    即使在路時洲面前,簡年也不習慣完全坦誠,聽到她要自己出去,路時洲反手關上了燈。一片黑暗中,視覺完全消失,只有溫熱的水流和彼此年輕的身體。

    路時洲一寸一寸地替她洗乾淨,而後拿浴巾裹住她,將她抱回了床上。

    天色全然黑了下來,屋內一盞燈都沒開,黑暗讓人感到安全,進而感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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