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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25:11 作者: 長安夜雨
    路時洲一早就想好了選清華的數學與應用數學專業, 分數出來後的兩天,卻格外仔細地研究北京的其它高校,圈出合適的,打電話給爸爸讓他打聽今年的招生情況, 確保簡年能被第一志願錄取。

    簡家父母得知簡年的成績後十分欣喜,簡愛國不能隨便吃東西,沒法一起出去吃飯慶祝,就讓妻子帶女兒買了幾件衣服。他們文化有限,不懂得選什麼專業好,只讓她找老師同學商量,自己拿主意。

    其實簡年的文科更好,理科學起來頗感吃力,當初分班時選理僅僅是因為附中重理輕文,隨大流地認為學理科才能有出息。

    分數出來後的幾天,簡年的父母要她專心研究報哪所學校,不准她再去醫院。除去做家教,簡年便整日待在路時洲家。

    「我覺得C大最好,你就報C大吧。」

    「C大的新聞專業挺強的,我的分數肯定不夠。」

    「你非要報新聞?那就先填個冷門專業,錄取後再轉過去。」

    「還能這樣啊?」

    「當然能,我昨天跟我爸說了,他有把握替你操作。你別聽他們的,雖然專業確實重要,但大學的意義不止是學習,名校的學術氛圍、人文精神、各種資源甚至是潛在人脈都和差一個檔次的完全不同。」

    見簡年不應聲,坐在沙發上的路時洲放下手中的資料,走到正在廚房試著做楊枝甘露的她身後,圈住她說:「你不用擔心,就聽我的,絕不會錯。」

    簡年回過頭沖路時洲一笑,用叉子叉了塊芒果遞到他嘴邊。

    路時洲張嘴接住,順勢親了一下她的耳朵,簡年嫌他嘴上有芒果汁,扭了一扭,用手推他:「熱死了。」

    她這一扭,倒讓路時洲有些難捱,便垂下頭吻她的脖子,環在她腰上的手也往上移了移,覆在最綿軟的那處上。

    簡年呆滯了片刻才明白他在幹嗎,羞紅了臉,拿眼睛瞪他:「你怎麼這麼壞?」

    路時洲笑了:「這就壞了?」

    不等她反應,他又扯開她胸前的貝殼扣往衣服里探,這裡的涼滑細膩與別處不同,任憑簡年又踢又咬,路時洲也捨不得鬆開手。

    簡年惱了,終於掙脫開後捶了他一下轉身就走,拎起沙發上的背包說要回家。

    路時洲笑著追上去,從後頭橫抱起她。簡年更覺生氣,當即掙扎了起來,路時洲本就沒站穩,加上她不斷扭動,腳下一滑,帶著她一起跌到了沙發上。

    怕簡年再跑,路時洲翻身壓住她:「再噘嘴我就親你了。」

    「……你起開。」

    「你先答應不走不生氣。」

    說完這句,路時洲才意識到這姿勢太曖昧,不由地耳根發燙,不敢直視簡年。他想起來,又捨不得,乾脆低頭吻住了她。

    「你這麼瘦,都沒什麼肉,怎麼整個人都軟軟的?」

    簡年窘到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氣結道:「你還要不要臉?」

    「不要。」路時洲又吻了一下她的鎖骨。

    雖然不情願,但怕再鬧下去簡年就不肯再來了,路時洲只得悻悻地坐起身。

    簡年噘著嘴進房間整理衣服和頭髮,路時洲正要湊過去哄她,手機又響了。

    他看了眼來顯,沒接。片刻後,座機又響了。

    「你怎麼不接電話?」

    「不想接。」

    簡年邊綁馬尾邊隨口問:「誰打來的電話?一下午好幾個了,你都沒接。」

    沒等到路時洲回答,她又笑道:「不會是佟樺吧?」

    聽到這話,路時洲彎了彎嘴角:「你不是不吃醋?」

    因為路時洲的態度明顯,簡年完全不介意佟樺:「誰吃醋了?我是覺得不接電話不禮貌。」

    路時洲板下臉,走過去扭她的臉頰:「你最大方,就我小心眼是不是?」

    簡年躲開他的手,笑道:「我餓了,你去做飯。」

    路時洲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走進廚房翻冰箱:「我不打算住校,你報C大,我在旁邊買套小公寓,以後你周末過來,我們可以像這樣一整天都待在一起。」

    簡年不說話,路時洲進一步勸:「我小時候跟我爺爺去過C大,環境特別好,有個玻璃樓,臨著湖,傍晚的時候……」

    「我還是想報Z大。」

    路時洲聞言一怔:「咱們不是說好了一起去北京嗎?」

    「我不想離開家。」

    「為什麼?」

    因為父親的身體不好,她既要照顧陪伴,又要留下以防萬一。父親生病前,家裡也曾鼓勵她報考外地的大學,簡年在北方長大,很想見識南國的風情,之前爸媽還商量過,要是她考得遠,就把奶奶託付給叔叔家照顧,他們也跟著她一起去,邊做小生意邊照顧她。

    簡年雖想要自由、不情願父母跟著自己,但也理解他們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在異地的心情。爸爸生病後,父母自然不再希望她離開。

    除此之外,經濟也是個大問題,去北京念書,開銷要比留在本地大很多,爸爸病著,她要時常回來,別的不提,單單是來回的路費對她來說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誰知道這場病會耗多久,眼下只好能省就省。

    簡年不願意和路時洲說這些,一是以他的環境不會理解為什麼她會為了省下路費住宿費生活費放棄外地的大學,二是不想接受他的饋贈。

    她從沒因為兩家懸殊的家境而自卑過,但這是建立在平等上的,對她來說,和路時洲保持平等比什麼都重要。其實因為他的媽媽,這份平等已經很微妙了,只是路時洲的不知情,可以讓她掩耳盜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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