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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22:20 作者: 長安夜雨
    穆嫣從來都不知道竟還有這樣一種感覺——既疼痛又歡喜,既不甘又期盼,就好像泉水流進百川,候鳥飛翔在藍天,微風穿梭入山林,露水凝結於清晨,一切都來得悄然無息又理所當然,她知道,所有的童貞和青澀從這一刻起都被拋在了身後。

    「就是現在」李易江一邊蠻橫地衝撞,一邊輕柔地吻著她的耳朵回答「我的初.夜和我們的初.夜。」

    她瞪大了眼睛,忘記了刺骨的疼痛,仰起頭問他:「真的嗎?沒在騙人。」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他們從來不曾離得這樣近,一次次努力地陷入彼此的身體裡,這麼多年,穆嫣第一次放下了所有的不安,最後的那一刻,她甚至仿佛聽到他在用身體說,「撓撓,從很多很多年以前,我就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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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百分之九十五的未婚女孩在失去童貞的第二天都會後悔,穆嫣的後悔卻產生於李易江離開自己身體的一分鐘後。

    這種強烈的悔恨源於她想到了一個重大的問題,她雙手抱著膝蓋,要哭不哭地一臉委屈:「你都沒說過愛我就這樣欺負我。」

    「這還用得著說嗎!」李易江笑得志得意滿。

    穆嫣帶著哭腔的聲音讓他心疼極了,正想吻一吻她的鼻尖以示安慰,她卻將頭別到了一邊兒。

    一時的衝動,半強迫的**以及李易江理所當然的語氣使穆嫣更覺得憤懣:「當然用得著了!我討厭你,我現在要回家!」

    他以為穆嫣是在害羞,就笑著用手圈住了她:「我去放水,乖乖地洗個澡,再鬧脾氣小心我還『欺負』你。」

    都已經這樣了還不肯說愛她,根本就是不愛她只想欺負她,穆嫣越想越氣,索性哭出了聲,使勁兒推開了李易江,將自己裹進了被子裡。

    雪白的床單已經染上了斑斑血跡,她卻仍在流血不止,李易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嚇得只想趕緊將她拽出來帶去最近的醫務室,穆嫣乾脆將頭也埋進了被子,怎麼也不肯出來。

    他越是哄她哭得就越是凶,過了許久才終於止住血,李易江稍稍放下心,卻怕她更加生氣,不敢強拉,手足無措間只說了句「你別亂走,我很快就回來」便跑出了屋子。

    聽到李易江走了,穆嫣才探出了頭,邊抽泣邊悔恨不該不聽金奶奶的話,大概這一輩子她都別指望李易江會說愛她。

    雨越下越大,呼嘯的風聲和搖曳的樹影使害怕漸漸代替了她心中的氣憤與失望,穆嫣不顧面子連叫了數聲「李易江」,卻沒有人回答。

    轟隆一聲響雷讓穆嫣再也呆不住,鞋子都沒穿好就跑了出去想要找李易江,這座宅子建得有些曲折,她又是第一次來,慌亂間不但沒有找到大門還忘記了回去的路,經過一扇沒掩的門時她忽而聽到了一陣莫名的響動。

    裡面的人似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十分不悅地吼了聲:「有人,滾出去!」

    穆嫣嚇了一跳,又覺得聲音有些耳熟,似乎是歐陽煬,可記憶中的他卻從未有過這樣凶的時候。

    她下意識地遠離那扇門,黑暗中卻不小心踩中了什麼,摔倒在地上。

    歐陽煬身下的女孩聽到了響動立刻抱怨:「都是你,我說了我們去房裡,不要在廚房的。」

    他正煩躁,就一把推開了她,想出去教訓一下門外那個不識相的,看到剛剛爬起來還沒來及逃走的穆嫣不由地愣在了原地。

    「嗨,歐陽煬」穆嫣尷尬無比地回過頭沖他揮了揮爪子「好久不見,我迷路了,這就滾,你們繼續。」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這種事兒我大三的時候也遇到過一次,圖書館沒位置了就和室友去階梯教室,剛推開階梯教室的門兒,就聽到了個男聲「這有人」,那時候我比較二,也實在想不到有人敢在學校里幹這樣的事兒,還以為人家正坐在裡面冥想,下意識地想幫這位省電的同學開燈,幸而被室友及時阻止硬拖了出來,如果尊的開了燈,我大概會挨揍的TT。。。

    大家為終於成功了的李易江撒個花吧,下一章乃們是更期待李易江道歉,還素更期望歐陽煬去撞牆。。。

    ☆、銀木星的夏天

    「穆嫣」歐陽煬快走幾步攔住了她,一時語塞,頓了半天只說了句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話「對不起,剛剛不知道是你。」

    歐陽煬的上衣扣子只系了兩個,隱隱能看到散落在各處的吻痕,皮帶扣也不過松松斜斜地搭著,穆嫣不禁想起和室友們偷偷討論過的那種性感魅惑的壞男人,連一眼都不好意思再看他,垂下眼睛紅著臉說:「是我才對不起,我找不到自己的房間,又不小心摔倒吵著你們了。」

    她的頭髮還濕著,劉海凌亂地貼在前額,寬大的棉質吊帶睡裙里似乎並沒有穿胸衣,隱約能看到美好的輪廓,一陣狂風忽然吹開了廊上的窗子,帶來山間清冽的香氣,穆嫣被窗子發出的巨大聲響驚到,下意識地往歐陽煬身邊靠了靠。

    歐陽煬的眼裡全是溫柔,伸出手替她理了理散亂的劉海,淡淡地一笑:「你怎麼就這麼膽小。」

    親眼見過他的荒唐的穆嫣十分抗拒這樣的隨便輕佻,立刻打開了歐陽煬的手,微微有些惱怒地說:「我先走了。」

    「等一下,我送你回房。」歐陽煬何等聰明,自然不會看不出她的不屑,他知道再怎麼辯解也不會有用,只想用離開來證明——證明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女人比她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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