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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21:04 作者: 長安夜雨
    「何必這麼客氣。」蔣紹征將信用卡遞出去結帳,簽名時看到金額,略微有些詫異地問,「只要這個?」

    姜僑安起身替寧立夏戴上:「名貴遠不如相襯重要。」

    寧立夏轉了轉手腕,沖他一笑:「我很喜歡,謝謝啦。」

    這笑容像是綻放在了他的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讓人無比饜足。

    「只謝他麼?枉我還留了好東西給你。」姜僑安打開保險柜,戴上白手套,從錦盒中拿出了一枚藍寶,「這種頂級的皇家藍比著名的矢車菊藍更濃郁深邃,也更高貴。無燒的皇家藍已經十分少見,更別說這麼大顆的了。阿爾伯特親王在結婚前一天送給維多利亞女王的胸針上的主石就是這種皇家藍藍寶,據說那枚胸針是女王最喜歡的首飾,她臨終時說只有女王或王妃才有資格佩戴。你打電話說想選顆石頭做胸針,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它。」

    「是很美。」

    寧立夏對著燈光看了一陣,詢問了價格後稍稍猶豫了一下。

    「不喜歡的話我還準備了祖母綠,做胸針一樣漂亮。」

    「還是它吧,不買下來恐怕我今晚會失眠,大不了往後節衣縮食。」

    姜僑安笑道:「買的時候雖然心痛,以後有了女兒卻可以傳給她。」

    寧立夏側身翻手提包:「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說不定哪天手頭緊又要賣掉它交房租買油鹽醬醋。咦,信用卡怎麼不見了……該死!留給衛婕結帳了。先用另一張卡付定金,晚點再付全款可以麼?」

    「當然可以。」

    蔣紹征立刻遞上了自己的卡:「剛剛那件太不像樣,這個我送你。」

    「你送這個給我,別人一定會誤會你想追我。你送過更貴重的禮物給我姐姐麼?」

    「……」蔣紹征生出了一種類似心虛的錯覺,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幸好姜僑安及時替他解了圍:「寧小姐是想訂做胸針又不是只買裸石。設計圖出來前沒法估算總價,本來今天就只要付定金的。」

    約定好第二天傍晚見面的時間,寧立夏就與蔣紹征道了別。

    剛下了公寓電梯,她就看到自己的門外立了一個男人,拎著碩大的塑膠袋,領帶鬆了一半。

    「寧御?」

    他舉了舉手中的袋子:「來給你過生日。」

    「怎麼不事先打個電話給我?」她邊開門邊問。

    「你在這兒沒朋友,我以為你不會出門。」

    「在你眼裡我就這麼沒行情麼?」

    「你沒有的是智商。」寧御將塑膠袋隨手一丟,整個人都陷到了沙發里。

    「嗯?」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喜歡吃冷飯。」

    寧立夏知道他指的是蔣紹征:「他以為我是寒露。」

    寧御不愛在這上頭多費口舌,雖然很不樂意她與蔣紹征有接觸,卻也沒有再提。

    他指了指自己帶來的塑膠袋,對寧立夏說:「你沒吃飯吧,生日總可以破例的。做個你拿手的白蘭地火焰雪蟹腳,再來個石榴酒煎鱈魚,其它的看著做,材料我都給你帶來了。」

    「……所以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是你喜歡的菜,還要我動手做?」

    抱怨歸抱怨,寧立夏極快地換好衣服,去收拾塑膠袋裡的食材。翻到大明蝦,她笑了笑:「你還隨手買了我喜歡的呀,真是受寵若驚。」

    「在小漁村的集市買的,用冰凍著,還算新鮮。」

    「你不是在幾千里之外度假麼,怎麼有空來找我?」

    「吃厭了餐廳的飯。」

    「……你一同去的女朋友不是很賢惠麼。」

    「半道上分手了。」

    「為什麼?不是說這次是認真的麼。」

    寧立夏穿著深洋紅的運動款短褲背心,卻絲毫都不顯俗氣,許是因為白。看著她羊脂白玉般溫潤的後背,寧御不假思索地答道:「她太黑。」

    正文 第6章

    接到寧立夏電話的時候,蔣紹征正在選襯衣。聽到她說沒空,嘴上說自己恰巧也有事要忙,他的心中卻騰起了一種類似年幼時過生日沒盼到本以為會有的禮物的失落感。

    來不及仔細分辨,程青卿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你今晚有沒有空呀?」

    「什麼事兒?」

    「口氣這麼不好,誰給你氣受了?」程青卿笑語晏晏。

    「哪有。」

    「一起吃個飯吧,我出差帶了禮物,正好拿給你。」

    鬼使神差地,蔣紹征將程青卿約到了月光雲海。

    等位的人眾多,程青卿雖想換一間,見蔣紹征沒有要走的意思,也就跟著坐到了門前的沙發區。

    「我也聽說過這裡,據說菜式很新,不過位子太難訂又懶得等,所以還是第一次來。把大把的時間花在吃飯上頭還真不像是你的風格。」

    「這是穀雨妹妹的餐廳。」

    「誰?」

    「顏寒露。」

    聽到這個名字,程青卿的表情有一秒鐘的不自然:「是麼。她回來了?」

    「嗯。」

    「那穀雨呢?跟著一起回來了?」

    「她妹妹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程青卿的眼神重新快樂了起來,語氣卻頗為無奈:「一提起她來就覺得傷心。這件事一直是我父母的心病,畢竟照顧她是受顏伯伯所託,現在卻連她的安危都搞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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