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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16:21 作者: 長安夜雨
司夏夏越說越委屈,眼淚不住地往外流。
傅岳發著燒,頭正昏,猛地聽到這麼一大堆,一時沒反應過來,便理解為司夏夏在吃醋。
司夏夏穿著平跟,比他矮了一大截,他彎下腰,替她抹了抹眼淚,動作輕柔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喜歡林漫就不會同她分手,我唯一喜歡過的就只有你。」
司夏夏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過去,她之前問過許多次傅岳和林漫分手的緣由,傅岳從沒正面回答過——作為男人,出於教養,他自然不能對任何人說,自己是因為對一個女人提不起興趣所以提分手。
「是你和她提的分手嗎?你不喜歡她,喜歡我,為什麼那時候和她在一起不理我?」
傅岳為了挽回,只得實話實說:「我就是因為喜歡你,才和她在一起。」
「這是什麼意思?」
「你那時候才十六歲,可是我每次見到你都忍不住想抱你親你,我以為自己有病,所以才想逃避……」
「所以你才找林漫治病?」司夏夏似懂非懂。
「是糾正。我以為我是空窗太久才會對小女孩有不一樣的感覺,後來才明白我就只喜歡你。聖誕節那天,我滿腦子都是你,根本不知道她在講什麼,你哭著被司載陽帶走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慌了,當天就和林漫分手了,我並沒有真的請她進門,我住的地方,從來都只有你去過。」
哪怕是哄自己的花言巧語,司夏夏也覺得滿心甜蜜,卻板起臉說:「十六歲又怎麼樣?我都沒嫌過你老,你就是騙我的!」
說完這句,司夏夏立刻想到了司載陽,事到如今司叔叔依舊擔心她受欺負,若是十六歲就戀愛,司叔叔說不定會吃了傅岳的。
傅岳身體好,吃了點醫生開的藥便退了燒。
之後的十天,礙著疼她的爺爺還沒好,司夏夏一直沒回牛津,傅岳則住在酒店陪她。
除了晚上回司家老宅睡覺,早晨一起來到醫院陪爺爺吃早餐,其它時候,司夏夏一直和傅岳黏在一起。
發現傅岳真的瘦了一大圈,司夏夏很快消了氣。
傅岳每天上午去醫院接司夏夏的時候都會順道到病房和司爺爺司奶奶問好,司家和傅家關係不錯,爺爺奶奶也算看著傅岳長大,自然喜歡他。
當著父母,司載陽也不好為難傅岳,卻依舊是連好臉都沒有一個。
爺爺出院後,三個人自然要一起回去,鬧了一次分手,傅岳和司夏夏更覺得離不開彼此,蜜裡調油之餘,為了不叫司夏夏為難,傅岳格外忍讓司載陽。
何況他與司載陽的性子都冷,沉默慣了的兩個人不怎麼交流倒沒什麼彆扭,只是苦了司夏夏,從老家到倫敦再到牛津,一路上為了調動氣氛絞盡了腦汁。
一回到牛津的家,司載陽邊把外套交到妻子手中邊問司夏夏:「你這次回去有沒有見到傅岳的家人?」
「沒有呀!傅岳住在酒店,沒回過家。」
溫萊聞言有些詫異,看了眼丈夫,司載陽冷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而僅僅二十歲的司夏夏只關注男朋友,想也沒想過婚姻,絲毫都沒多想,高高興興地拉著姐姐看禮物。
第54章
2015年初冬的傍晚,結束工作的司夏夏如往常般開車回公寓。
氣溫尚在零度以上,但接連下了幾日雨,整座城市顯得格外陰冷。
大學畢業後的這一年,司載陽既沒讓司夏夏繼續念書,也沒讓她考樂團,而是把她帶到了倫敦。
每日除了隨樂團排練、演出,雷打不動地拉四個鐘頭大提琴,她還要學作曲和練習其它樂器。
司載陽並不急著讓司夏夏亮相,她的根基還不穩,腦中雜念太多,根本沉靜不下來。
太早成名只會令她更加心浮氣躁。
對於司夏夏來說,演出經驗自然是越多越好。
作為首席指揮家,49歲的司載陽正值盛年,為了給司夏夏創造更多的觀摩機會,一年來,他刻意與不同國家的各種知名樂團及歌劇院合作。
最近一個月,司載陽正帶著司夏夏排演歌劇《阿伊達》,以備下周到美國巡演。
下午的時候,指揮完小提琴唱片的錄製,司載陽借應酬帶司夏夏認識一位作曲界的大師,心情欠佳的司夏夏卻整晚都心不在焉,最後以身體不適為由先行離開了。
來倫敦的短短一年間,司夏夏跟傅岳分了數次手,她的心情仿佛就沒好過。
傅岳拿到博士學位後,進了一間倫敦的華人律所做事務律師。
兩個人都忙,見面的時間本就很有限,加上吵架冷戰,煩擾自然多過甜蜜。
分手這種事,一次兩次尚且能掀起波瀾,加深感情。可次數多了,就形成了慣性,傅岳不再害怕,她也不再傷心,反正大家都知道,過不了幾天還會和好的。
要好的女朋友和溫萊都勸她別總這麼任性,傅岳工作忙壓力大,脾氣再好,也不可能一直一直忍讓。
但司夏夏就是控制不住,不知從何開始,她漸漸覺得傅岳對自己不再像從前那樣寵溺,眼中時常有不耐煩的神情,只有分手後求和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還是緊張自己的。
正是為了他的緊張,她才三番五次地鬧分手。
真正應了那句「三年之痛,七年之癢」,她與傅岳剛好在一起三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