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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16:21 作者: 長安夜雨
    「麻煩到前面左轉,我要回學校宿舍。你慢慢選,在你選好前,不用來找我。」

    傅岳的臉色很差,一言不發地把她送回了學校。

    他的車子一開走,阮夏就有落淚的衝動。

    她相信無論傅岳做什麼,都是以她為先為她好,所以並沒有真的氣他。

    可是她再喜歡傅岳,也不代表甘願讓他全權安排今後的人生。

    她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所以才沒安全感。

    她逼不了司菲開口,只能逼傅岳。因為所有的人里,她只逼得了傅岳。

    明明是她被糊弄,可卻莫名其妙地感到愧疚。

    阮夏情緒低落,不願意獨自呆在宿舍,便拿出手機,找江以蘿她們陪自己。

    ……

    長假的最後一天,司菲接到了傅岳的電話。

    聽到他約自己見面,明知道是與阮夏有關,司菲仍是止不住激動。

    她約傅岳去酒吧,傅岳並無異議。

    過去她一直是以清純矜持的形象面對他,後來才知道,他居然喜歡沒臉沒皮的那種。

    成名之後,司菲自信了不少,也相信論風情,自己並不比阮夏差,便一改往日的形象,用性感的深v長裙配濃妝。

    她故意晚了半個鐘頭到,傅岳果然已經在等了。

    過去他也總等阮夏的。

    司菲脫下風衣,期待從傅岳眼中看到驚艷,可惜他禮貌地微笑寒暄後,就收回了目光。

    司菲要了瓶紅酒,替自己倒了一杯後又給傅岳倒。

    「我不能喝。」

    司菲收回了手,暗暗深呼吸,想平復因緊張而不停亂跳的心臟。

    她面帶練習了無數次的嫵媚笑容喝了口酒:「聽說你住院了?怎麼回事?我這一段太忙,想去看看你,總抽不出空。」

    「沒什麼事兒。不好意思,你這麼忙還找你出來,我找你是……」

    「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二十年總有吧?你非得跟我這麼客套?我知道你找我什麼事兒,不就是為了司斐嗎,待會兒再說她行不行?我怕聽完心情變差,白白浪費一瓶好酒。當我求你,你等我喝完再提她。」

    傅岳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我長話短說吧,她想參加你教學生的那個節目,她記不起來以前的事兒了,這我和你說過。她對你沒惡意,只是好奇以前的事兒,之後你們一起錄節目,如果她問你什麼,你不理她就行了。當我欠你一個情,之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儘管說。」

    第34章

    司菲冷笑了一聲,一言不發地又倒了杯酒,自顧自地喝。

    傅岳的耐心耗盡,先一步開口:「你回國後發展得似乎不錯,不過你一直在國外生活,人情世故上或許不是太通,事業順不順,兩分靠天賦,八分靠人脈和經營,經營得不好,再努力也是白費。」

    司菲聞言一臉難以置信,隔了許久才問:「傅岳,你這是在威脅我?」

    「談不上。我只是不想重提舊事,你不搭理她就行了,這要求應該不算過分。」

    「不過分?我的家和人生都被她毀了,你要我面對她的時候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真的不過分?」

    見傅岳沉默不語,司菲繼續說:「當初我父母可憐她一個人,才把她接到家裡照顧,她卻反過來勾引我爸爸和他婚外戀,還間接害死了他。我家破人亡還不算,因為名字和她像,流言傳來傳去,居然有人認為是我和養父苟且,如果不是她,我何必隻身一人回國?」

    傅岳沉下臉,冷眼看司菲,過了半晌才說:「不想面對她,你乾脆回英國吧,節目也不用錄了。本來就是不實的傳言,隔了這麼久,不會有人記得了。」

    「不實的傳言?你是真的信她,還是在騙自己?我爸怎麼對她你難道沒看到?親生父親也沒有那麼寵的……她對你和對我爸根本沒分別,像她那樣從小和媽媽長大的,有戀父情結也不奇怪……」

    傅岳不想再聽下去,徑直站了起來。

    與其說不讓阮夏接觸司菲是不想她繼續糾結過去,倒不如說想徹底和過去斬斷聯繫的是傅岳自己。

    若是司菲和阮夏提起這些,以阮夏的性子,必然不肯白白讓人指責,一定要刨根究底,拉著他回英國找回憶。

    好不容易有機會重新開始,他只想過平靜無瀾的生活,絲毫不願意再提起司載陽這個名字。

    他相信阮夏不會介入別人的家庭,但若說一絲曖昧也無,阮夏和司載陽的確超出了普通關係——司載陽對她實在好過了頭。

    若沒有私心,作為阮夏媽媽的老朋友,當初司載陽也不會反對他和阮夏在一起,更沒資格堅決不允許阮夏搬到他的公寓。

    而如果他和司載陽的意見相左,阮夏也從來只聽司載陽的,這是他最介意的。

    司載陽雖已年近五十,但作為頗有名望的華裔首席指揮家和名校教授,歲月賦予他的魅力和風度遠大於衰老。

    和戀父情結無關,學校里的年輕女孩愛慕他的比比皆是。

    傅岳無意深究這些,更不希望阮夏想起司載陽,繼續為他的死而愧疚,他只希望她一輩子別想起這個名字,記起和他有關的事兒。

    傅岳十分享受作為女朋友唯一的依靠,被她全心全意依賴的現狀。猛然聽到司菲提起早已被拋到記憶深處的不快,只覺得無比厭惡。

    司菲停頓了片刻,追上了傅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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