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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16:21 作者: 長安夜雨
    阮夏向來容易滿足,傅岳退了一步,她總要回報一下,便把手機丟到一邊,沒找江以蘿。

    傅岳吻了吻她的額頭,去書架上找書。

    阮夏半跪在地毯上查路線和攻略,大聲對傅岳說:「你今天才剛出院,我們明天在家休息一下,後天天一亮就出發,晚上在山腳下的酒店住一晚,七號上午再回來,這樣你就不用辛苦地一天開來回啦!」

    「你決定吧。」

    「那我訂酒店了?」

    「嗯。」

    訂好酒店,阮夏哼著歌套了件衛衣,蹭到傅岳身邊,拉著他的衣角笑道:「我們去超市買野餐的食物。」

    「現在?」

    阮夏選的沙發很舒服,他找了本書想陪她窩在沙發上看肥皂劇,困了便回臥室,實在不願意出門。

    「你不想去麼?」阮夏正在興頭上,想早早準備好行李,「那就明天去,後天我們六點鐘就得出發,沒時間採購。明天出門的話正好可以買情侶運動衣運動鞋,現在商場都關門了。」

    傅岳起身換衣服:「還是今天去吧。明天可以空出一整天呆在家裡不出門。」

    他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就覺得一男一女穿得一模一樣走在一起特別傻,更別說現在了。

    可直說阮夏一定生氣,幸好商場已經關門了。

    「今天把要買的都買齊,明天哪兒都不去。」出門前,傅岳再次重申。

    阮夏挽上他的胳膊,撇了撇嘴:「你是老頭子麼?就喜歡呆在家裡。」

    「是喜歡和你呆在家裡。」

    傅岳平時太忙,長假難得,為了不應酬有充足的時間和阮夏膩在一起,他的手機已經關了數日,推不開的喜宴喜面,他只讓助理代為出席隨禮。

    若不是下午不走運地撞見司菲,阮夏再鬧,他也是準備三天都呆在家裡,堅決不去步行到不了的地方的。

    早晨他睡到六點半就會自然醒,可以陪她在床上多躺一個鐘頭,七點半強拉她起來去附近的早餐店吃飯,順便買午餐的食材回來。

    傅岳很不喜歡下廚,可卻覺得和阮夏一起呆在廚房很有趣。

    上午的時間短,看看書聊聊天做做飯一下子就過去了,吃過午飯要陪阮夏睡半個鐘頭,然後步行到鄰街的酒店下午茶。

    他短期內不能喝茶喝咖啡,帶本書喝著白水看她吃蛋糕玩手機也還不錯,四點鐘逼著她和自己一起去游泳,然後在附近找她喜歡的餐廳吃飯。

    傍晚在水果店買一袋水果回家,洗過澡一起穿著睡衣窩到沙發上,阮夏愛看的綜藝節目他實在看不下去,吵吵鬧鬧得特別傻。

    傅岳其實不太明白,阮夏從小就學古典音樂,為什麼還會喜歡唱歌走調的歌手,也不知道她在追的那幾檔綜藝節目的笑點在哪兒,不過看著她哈哈笑他的心情也會跟著變好。

    一天之中他最喜歡晚上,如果不是阮夏不肯,他連公寓門也不想出,餓了就叫外賣,累了就睡,其它時間不分白天黑夜,統統在床上過。

    其實他並不貪慾,比起身邊的大多數男人,絕對稱得上潔身自好,看到阮夏,卻時時刻刻想把她揉到懷裡。

    黎錚說他被她下降頭了,想了想還真有可能。

    傅岳很少來超市,今年還是第二次,上一回還是同阮夏一起。

    阮夏最貪心,一到超市就把清單丟到一邊,看到什麼都往購物車裡塞。

    傅岳不喜歡往家裡屯東西,頭痛不已地提醒野餐不需要這麼多食物,阮夏踮起腳尖,用手指暗暗劃了劃他的皮帶,在他耳邊悄聲說:「只剩明天一天可以宅在家的話,我想了想還是不要下樓吃飯了,三餐都隨便吃一吃,可以節省好多時間。」

    傅岳立刻表示贊同,又隨手拿了兩杯速食粥丟進滿滿當當的購物車。

    路過超市下面的登山用品店,阮夏又心血來潮要買帳篷,見傅岳不肯,故技重施,暗示他可以試一試在帳篷里野戰。

    傅岳板下臉:「你當我是變態嗎?」

    阮夏瞥了他一眼:「難道你不是嗎?你連住院的時候也不肯好好休養。」

    「……」

    傅岳沒料到自己在女朋友眼裡竟是這種形象,沉默了片刻,決定克制一晚。

    買了太多瑣碎的東西,直到阮夏洗過澡,敷著面膜躺到床上,傅岳仍在整理。

    阮夏昏昏欲睡之際,他才終於回到臥室。

    傅岳一躺下,阮夏就湊了過來。

    他輕輕推了她一下,見她不肯鬆手,便由著她去了。

    阮夏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傅岳變身,睜開一隻眼睛問:「傅先生,你睡著了嗎?」

    「沒有。」

    「你生氣了嗎?」

    「生什麼氣?」

    「我說你是變態呀。」

    「沒有。」

    她睜開另一隻眼睛,爬到他身上:「真的沒有麼?或許我就喜歡你變態呢?」

    傅岳伸出手把她撥了回去:「快睡吧,你不累嗎。」

    阮夏從他身上滾了下去,撅了撅嘴,不甘心地又爬了上去:「我不累,你很累嗎?」

    「嗯。你什麼都不管當然不累。」傅岳側過身,阮夏再次掉了下去。

    「明明是你怕我弄亂你的廚房,不准我收拾的。」

    傅岳沒有回答。

    阮夏半撐起來,把臉拱到他的脖子和下巴間,笑嘻嘻地說:「我只是隨口說說,傅先生為什麼這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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