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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16:21 作者: 長安夜雨
阮夏一進病房,秦婧馬上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那位傅先生有沒有被你拿下?」
踢鐵板踢到腳趾骨折的阮夏嫌丟臉,撒謊道:「約了明天見面。收拾東西,辦出院。」
她只是嗆了幾口水,觀不觀察無關緊要。
第二日一早,阮夏便讓煮飯的阿姨用雪梨、燕窩和川貝煮了鍋梨湯,男人大多不愛甜食,梨子又足夠清甜,她特意囑咐不要放冰糖。
然而誠意滿滿地拎著「親自」燉的梨湯趕到病房,阮夏卻被告知傅先生一早就辦了出院手續。
漂亮的女孩總是容易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哪怕她說了明天再來探病後並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真的踩了空,阮夏也氣得胃疼。
「你們不是約好了嗎?」不明所以的秦婧問道。
「……」
沒等到阮夏的回答,秦婧再次補刀:「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呀……不是吧,你沒要他的電話?你不是老司機麼……」
阮夏白了她一眼,把保溫桶放到她手上:「你不是說想喝麼?全喝光好了。」
拿人薪水替人分憂,阮大小姐心情不好,身為助理兼好友,秦婧立刻提議:「我們去逛街?你喜歡的那幾個牌子冬款已經上市了呢。」
阮夏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任由秦婧把自己拉到了附近的百貨公司。
酷愛存錢的秦婧試穿了幾款都喜歡,卻捨不得下手,說全價不合算,等季末打折再來,阮夏卻對滿眼的華服美包興趣缺缺。
秦婧穿回自己的衣服,看到阮夏把幾個購物袋塞到自己手中,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
「送你的。」阮夏用手勾了勾秦婧的下巴,戲謔道,「還想要什麼?朕都買給你。來,愛妃,讓我看看你心滿意足的笑。」
秦婧看了眼購物袋中的東西,心算了一下價格,愕然道:「你不是要解僱我吧,這是遣散費?」
阮夏「切」了一聲,轉而說:「你知道這世界上最虐的事情是什麼嗎?」
不等秦婧回答,她再次開口:「不是你有很多想要的東西卻買不起,而是你什麼都買得起,可什麼都不想要。」
前者還有奮鬥的動力,後者則失去了生活的樂趣。
秦婧理解不了有錢人的世界,卻因拿人手短違心讚嘆道:「說的……有理。」
四個月前,阮夏遭遇車禍,記憶空白一片,沒有人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她沒有家人、沒有過去,仿佛生活在一團濃霧裡。只有不知從何而來的大宅和大筆存款,以及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看護秦婧。
她傷的不重,僅有兩處骨折,醫生說失憶是因為劇痛和過度驚嚇,能不能恢復不好說。
出院之後的這兩個月,剛開始瘋狂購物還能填滿她的空虛,畢竟擁有漂亮的外表能讓女人心情愉悅,待衣帽間再也盛不下任何東西,她只得去找新的事做。
而眼下,最令阮夏感興趣的已不再是見司菲找回憶,而是傅岳。
網絡時代,搜尋一個人並非難事,阮夏只動了動手指,便百度出了傅岳的來歷。
31歲,牛津法學博士,知名律師。
查到他供職的律師事務所的地址,阮夏瞬間滿血復活。
第二日下午,阮夏便走進了律師事務所,她選了條藏藍的棉質吊帶長裙,腳踩平底小紅鞋,儼然一副單純無害的文藝少女模樣。
本以為前台會為難她,不想說明來意後,前台給傅岳的助理打了通電話,助理十分客氣地將她引進了傅岳的辦公室。
傅岳正立在落地窗前喝紅茶,聽到開門的聲響,回頭看向她,表情並不意外。
四目相對了數秒,阮夏心中的小苗瞬間長高了兩倍——這男人不該單單用帥或英俊來形容,而應該是儀表堂堂。
阮夏此番準備博同情,簡單地寒暄後,把碎發別到耳後,望著傅岳那張百分之一千符合她審美的臉,放緩了語氣柔聲說:「傅先生,除了道謝之外,我還有別的事想拜託你。」
傅岳挑了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我幾個月前遭遇了車禍,醒過來什麼都不記得了,身邊也沒有家人和朋友。有人告訴我,出事的那輛車子被人動過手腳,不是意外,是謀殺。我很害怕,可能有生命危險,身邊又沒有可信的人,你能幫幫我麼?你救過我一次,應該不介意再救我一次吧?」
見傅岳沉默,阮夏說:「我知道這聽起來很像玩笑,但……」
「阮小姐,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傅岳翻出一張名片,推到阮夏面前。
阮夏在心中竊喜終於拿到了聯繫方式,然而一低頭卻發現名片上的名字並不是傅岳的。
「這家偵探事務所是朋友開的,更適合你。你的訴求超出了律師的能力範圍,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阮夏不想再次鎩羽而歸,不死心地問,「如果想請你當律師,我該告誰?」
「過十億的併購案,上市公司資產重組、股權轉讓……如果有這些需要,或許我能幫到你。」
「……」
只要這人不瞎,就一定能看出自己對他有興趣,這麼繞圈子,是沒看上她?阮夏瞟了眼傅岳身後那面能映出人影的玻璃,看清自己秀美的身影,重新拾起了自信。
論壇上說,傅律師尚是單身,性向正常,如果這消息屬實的話,他為什麼對自己的投懷送抱無動於衷?是嫌自己不夠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