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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14:38 作者: 長安夜雨
    「男朋友?」片刻的意外後,明鶴挑眉問,「不會是季泊謙吧?」

    「你認識季泊謙?」

    明鶴的笑容有些奇怪:「不認識,也不想認識。」

    不認識怎麼會知道名字?難道是有過節麼……蔣少瑄不想深究,以季泊謙的小氣,萬一知道她暗戀過麥包的爸爸,說不定會介意她定期探望麥包。

    蔣少瑄拿起自己的食盒,跳下了車:「謝謝啦,這兩天我有空就過去看寶寶,我有你媽媽的電話,會提前聯繫她。」

    明鶴沒勉強她,車停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陶欣見蔣少瑄回來,忍不住八卦道:「你和明鶴?」

    「普通朋友。」

    陶欣「哦」了一聲:「明鶴出手這麼闊綽,看起來不是一般人,但如果不是沐韻,我還真沒聽說過他,上次問季泊川知不知道明鶴的來歷,他很不耐煩地讓我別亂打聽……」

    蔣少瑄並不關心明鶴的事兒:「他以前一直在美國,最近才回來。」

    快收工的時候,明夫人打了通電話過來,邀請蔣少瑄過去吃飯。

    聽到麥包軟糯的聲音,蔣少瑄沒忍心拒絕,點頭同意。

    買了一大包麥包愛吃的零食,蔣少瑄才打車趕到明夫人說的餐廳。

    晚飯時間,明鶴也在,見他神色如常,蔣少瑄放下心來。

    他本就視感情為兒戲,聽到自己的變相拒絕,自然不會繼續浪費時間。

    聽到明夫人說,這次帶麥包回來是為了給明鶴的爺爺賀壽,蔣少瑄有些詫異:「明鶴的爺爺?我還以為你們不是本地人。」

    明夫人笑了笑,沒有回答。

    ☆、第34章

    麥包習慣早睡,吃過晚飯,明夫人帶著他先行回了酒店,央明鶴送蔣少瑄回去。

    蔣少瑄推辭再三,獨自走出了餐廳。

    她正想打電話給季泊謙,明鶴的車子就跟了上來。

    「上車,有事和你商量。」明鶴降下車窗沖她笑。

    蔣少瑄尚在猶豫,明鶴早已下了車,他繞到副駕駛,替她打開了車門。

    出於禮貌,蔣少瑄道了聲「謝謝」,不情不願地坐了上去。

    「明天我要帶麥包去見我爺爺,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我?」

    「我爺爺很保守,被他知道寶寶的來歷,非得氣出病來不可。」

    「難道你想讓我假扮麥包的媽媽?」

    明鶴沒有否認,只是說:「事後謝你。」

    蔣少瑄覺得荒唐:「紙包不住火,等你爺爺發現了,一定更生氣。」

    「他已經快九十了,一時清醒一時糊塗,發現不了的。」說起爺爺,明鶴的聲音毫無感情。

    「你找別人吧,我去不了。」

    「寶寶那麼怕生,除了你,誰也扮不了他的媽媽。只是去吃頓飯而已,你一句話也不必說,不會耽誤太久。」

    「在他長大了、會問『我的媽媽在哪裡』之前,你還是去找個能把他視如己出的女人結婚吧,不然等他上了幼兒園,會被人笑是私生子的。」

    紅燈亮起,明鶴停下車,眼神疏離地望向她:「私生子又怎麼樣?我能給他最好的一切,就算沒有母親,他也不會矮誰半頭。」

    「物質上滿足根本代替不了社會的認同。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第三者為了能扶正拼命折騰。我很疼麥包,所以說這些完全沒有輕視他的意思。如果不是為了他好,我的確不該評論你的私事,如果你不高興,我只能說不好意思。」

    明鶴冷笑一聲,沒有回應。

    他的表情讓蔣少瑄忽而明白了什麼——跟母姓、看似生於大富之家卻沒什麼名望、明夫人的夫家就在本城,但既無房產又要住酒店……

    明鶴其實……是私生子吧?

    「你看不起私生子?」他突然問。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蔣少瑄有些尷尬,自然不會說實話。

    明鶴很快恢復了本來的神色:「沒有感情和忠誠的婚姻不過是一張掩耳盜鈴的紙。如果你爸爸沒在外面又給你生了一個弟弟,你還會這麼痛恨非婚生子麼?」

    蔣少瑄最恨旁人提起這件事,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我是蔣家最小的孫女,沒有什么弟弟!」

    「哦,是嗎?我怎麼聽說你奶奶也承認了那個孩子,等明年夏天他滿二十歲,你爸爸就準備把手中的股份轉到他的名下?」

    「你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他算什麼東西,哪怕我們蔣家的人全死光了,也輪不到他來染指祖業。」

    礙著良好的教養,蔣少瑄才沒有說出「野種」這個詞。

    蔣少瑄怒氣沖沖的模樣惹得明鶴搖頭低笑:「你至於為了個『小道消息』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我和你不熟,我們蔣家的事兒輪不到你來議論!」

    被觸了逆鱗的蔣少瑄不顧紅燈轉綠,開門下車。

    明鶴把車停到路邊,下車追上了她。

    「我跟你道歉,彆氣了,夜宵吃不吃?」

    蔣少瑄壓住情緒,聲音平靜地說:「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等你媽媽方便的時候,我再去看寶寶。」

    說完這句,她招手攔了輛計程車,坐了上去。

    計程車調頭的時候,蔣少瑄瞥見了明鶴,他仍舊站在原地,路燈昏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穿著純黑的大衣,器宇不凡一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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