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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04:21 作者: 輕黯
    許意濃再擺擺手。

    誰知那兒還沒完,「小物件要伐?開過光的,保佑你們家庭幸福,和和美美,早生貴子。」

    許意濃:「……」

    王驍歧:「……」

    早,早生貴子?

    許意濃只覺自己的臉在不斷充血,臉都漲紅了,就差要吸口氧。

    這老太太是不是眼神不好,她難道看著像,像個成年人嗎???!!!

    見她還要說話,生怕又說錯什麼,許意濃餘光窺著王驍歧,急得張口解釋,「我們,我們,不是……」

    只是話還沒完整說出口,就看到王驍歧往那店鋪跟前一立,他背對著她,相比她的著急忙慌他的聲音要淡定許多。

    他好整以暇地朝著那老太太,不但沒解釋反倒還挺有興致地問,「那您這兒都有些什麼賣啊?」

    只剩許意濃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第39章

    王驍歧的話讓老太太頓時來了勁頭,張羅著攤位上的東西開始推銷,這個那個的,叫人眼花繚亂,關鍵他還真有耐心在那兒聽。

    眼看她真拿了個「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福袋要送他手邊,關鍵他還沒拒絕,許意濃眼疾手快地近步向前要去阻止,腳底卻不小心踩到了什麼。

    「啪嗒」一聲,像有什麼翻了。

    低頭一看,是一個擺放在地上的塑料小臉盆被她踩翻過來了,因為不太起眼她壓根沒注意到,被一腳踩翻後的盆潑出了水,灑了一地,還掉落出兩隻朝天翻仰的小巴西烏龜。

    耳邊是老太太「哎呀哎呀,我的福龜喲。」的聲音,許意濃自知闖了禍,顧不得自己浸濕的褲腿趕緊蹲下來翻起那盆,但手要去撿烏龜的時候又停了下來,不大敢觸碰了。

    身邊突然有黑影一罩,王驍歧蹲下來替她將烏龜撿回了盆里,可許意濃看它們縮在殼裡一動不動,側過頭心虛地看看他並壓低聲音詢問,「它們怎麼動都不動?是被我踩死了嗎?」

    兩人都賊兮兮似地蹲著,王驍歧把頭一點,語氣篤定,「嗯,被你弄死了。」

    許意濃一愣,第一反應就是去摸口袋,完了,穿的吳老師的衣服,她沒帶錢,只能硬著頭皮向王驍歧借,這會兒看起來要多慫有多慫。

    「你帶錢了麼?能不能先借我點兒賠給人家?」

    王驍歧大方地遞給她一張一百,許意濃拿著錢站起來朝老太太道歉,「奶奶,對不起,我剛剛沒看到腳下有東西,烏龜應該是不行了,兩隻多少錢?我把錢賠給您。」

    老太太一聽趕忙從鋪里出來,她彎身瞧了瞧那盆,少頃擺著手笑著告訴許意濃,「姑娘,你踩是踩到了,但這倆龜都沒死,是在冬眠呢。」

    許意濃再看向王驍歧時,他已經雙手抄兜重新站直了,對上了他眼底毫不掩飾的笑意,這才恍然自己被捉弄了,她忿忿地瞪了他一眼,看他不僅不收斂還笑得越為明顯,實在沒好氣地抬起手就朝他胳膊上拍打了一下。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老太太只當他倆在打鬧,還說,「這倆龜一公一母,是一對呢,在佛祖腳下被庇佑過,買回去能避邪擋煞,鎮宅納財。」再看看他倆,意味深長,「還能保佑你們吶,長長久久,永結……」

    許意濃覺得這老太太嘴皮子溜到就差讓她自掐人中了,趕緊打住,「奶奶!我們是學生!」再補上,「高中生!同學!」

    老太太立刻眯起眼仔細端詳,剛剛距離遠,這姑娘的穿著打扮乍一看就看糊塗了,男孩個又高,她也沒瞧仔細,只當是倆談戀愛的小情侶呢,隨後她拍了拍自己大腿,「嗨,瞧我這眼神這張嘴喲,老眼昏花了,看人都看不清了。」

    許意濃還保持著舉著錢的姿勢,尷尬得不知所措,老太太念叨完又來回打量他倆,猶豫地問,「那這倆龜,你們還要嗎?」

    「要。」王驍歧自作主張地應了,「多少錢?」

    許意濃眼睛瞪得滾滾圓,瞠目結舌地問他,「誰要?誰養?」

    王驍歧懶懶沉眼瞧她,理所當然地說,「誰踩的誰負責。」

    「……」許意濃無言以對。

    最終那老太太買二送二,另外給了他倆一個透明的魚缸跟龜食,偏偏凌山的上山道跟下山道不同路,是完全分開的兩個方向,許意濃連寄放都不行,只能捧著個缸抱著倆龜上了山,登山的人肉眼可見地多了起來,兩人被人擠到一邊,許意濃還要護著那口缸,看起來特傻缺,她時不時低頭往裡瞄幾眼,邊走邊好奇地問王驍歧,「它們一動不動,怎麼判斷是在冬眠還是真嘎嘣了?」

    王驍歧探手從缸里拿出一隻教她辨別,「冬眠的烏龜四肢有序收縮,肌肉水潤緊實,死了的它無法控制自己的肌肉,姿態跟正常烏龜是不一樣的。」

    許意濃心裡犯嘀咕,那你剛剛還騙我!

    他將烏龜伸到她面前,「你可以試著碰一下它的尾巴,會動。」

    許意濃抗拒得直往後躲,差點掉下台階,「不不不,還是不用了。」

    王驍歧唇角噙著笑,「這是脊椎動物,又不是軟體動物,你也怕?」

    許意濃沒想到他還記得這茬,嘴硬,「那它身體不是軟的嗎?」再加上那條紋形狀,尾巴還軟塌塌的,看著像條螞蟥,叫她怎麼敢去摸。

    王驍歧沒再逗她,把烏龜放回缸里,卻在收手的時候指尖往她那兒隔空輕輕一彈,把手上沾到的缸里水迸了一點點在她臉上,他眉眼間都蘊染著笑意,「原來能徒手打蟑螂的水農哥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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