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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04:38 作者: Mod
    燕文帝披露了蘇寧的一干罪行,冒充他人作惡多端,致使百姓妻離子散, 家宅不寧。

    總之,萬死不辭其咎。

    時柯懷疑死得到底是不是蘇寧,但這懷疑只是一瞬, 又打起精神來應付熱情的同僚們。

    等時柯滿頭大汗從人群中掙脫, 馬上拉上兩個熟人假裝辦公 , 「我只是幾個月不來,這是做什麼了?」

    其實他更想說都去信仰長生教入邪道了嗎?

    怎麼都熱情地不像樣?

    尤其是今科前三甲,別彆扭扭和他道歉, 關心他的傷勢如何,驚得時柯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做不規律運動。

    「這不是看見你好好得回來,感動到了。」代文墨拍了拍時柯肩膀,很是感慨, 「當然, 除此之外,就是大家知道那三種作物其實是你拿出來的,都想著和你打好交道,走走你的門路。」

    三件套只有三個地方有, 一個是皇莊, 一個是火鍋店, 還有個就是時柯的莊子上。

    火鍋店現在不開了, 秋天在買關東煮,所以只剩下兩個地方,皇莊和時柯莊子。

    皇莊也只有宗室和幾個老臣敢上門,他們翰林院不夠格。

    但是他們有時柯啊!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人都在他們翰林院了,誰抓不住機會誰就是傻的!

    「還有一件事。」楚元竹接著代文墨解釋,「你之前給出的法子很是方便,翰林院現在找書都方便多了。」

    當然,互相批判對方學說,辯論的時候也多了。

    甚至就連他們唯一一個學士也下場辯論兩次,還贏走了皇上的賞賜!

    這下翰林院更是熱鬧,這是被皇上看在眼裡了。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他們受到重用的日子不遠了!

    現在的翰林院哪兒還有之前的閒散,大部分人開始讀書抄書寫筆記,連對方的學說都要看。

    不然怎麼找到漏洞辯論贏過對方?

    這已經不是工作不工作的事情了,這是信仰之戰!

    時柯看著明顯激動起來的楚元竹,默默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不用說,這位也是為了信仰之戰而努力的勇士。

    同時他也放下心來,翰林院沒因為過去的事情和他交惡或者有什麼心結。

    不然時不時有人盯著他給他穿小鞋,讓他背鍋什麼的,真是煩不勝煩。

    現在就這樣挺好。

    大家各自為了自己的學說而戰。

    挺好的,挺好的。

    如果能收收口水就更好了。

    因擔心時柯身體情況,給他的任務也不重,每個月去聽聽侍講和大臣們的課,再跟著看看翰林院的辯論,過得倒也挺滋潤。

    一直到進了冬月,時柯請眾人去吃火鍋。

    進了冬月之後,邊關形式也變化地很快。

    一個是因為西域八部族在羊毛問題上的分歧,大家利潤分配不好,導致各自之間怨氣挺大,彼此不服氣。

    另一個就是羊毛衍生問題,因為利潤分配不均,導致內部隱約出現分裂,各自抱團,偶爾合縱偶爾連橫,亂成一團。

    所以這次邊關也很是熱鬧。

    扎格傳來消息,羊毛貿易變動比較大,他們會緊盯著西域,找準時機收購一批。

    或許還會受到低價牲畜。

    而朝中明面上卻是平靜無比,似乎開始了冬眠,然而大家都知道,私底下暗潮洶湧。

    蘇寧的情況牽扯也很大,主要是江南官府很大可能要換一批人。

    去年恩科考出來的進士們摩拳擦掌,等待自己填補哪個空缺。

    老狐狸們開始暗中角力,互相拉踩爆料,今天你給我潑髒水,明天我甩個黑鍋給你。

    總之不會消停。

    就連楚元竹和代文墨也有人活動,但是大家統一繞過時柯。

    為了安撫時柯,兩位座師還特意在送臘八粥的時候給他遞話說今年補官很大可能補到江南,他這小身板就別去湊熱鬧了。

    時柯很是清楚座師不是在攔著他的仕途,反而是為了久遠考慮。

    很是感動於兩位座師的拳拳護佑之心。

    他也樂得在京都再待些日子,給自己補補常識課,特別是現在的三觀。

    他本身來自藍星,和這時代之間隔著幾百年的時光,很多事情在他看來是好的,但是並不適用於大燕。

    這種情況下如果沒人給他提醒,就很容易走岔路。

    時柯為此更是認真學習,請教同窗和翰林院的同僚們。

    一直到年底才放下書,痛痛快快玩了一把。

    過了初六,又去京中看元宵節花燈,贏了十幾盞燈籠掛在樹上。

    趙毅忙著在宮中上值,沒時間逛花燈,所以時柯還幫趙毅贏了幾盞掛在千戶府的樹上。

    正月十五一過,正月十八之後,終於有補官的風聲露出來。

    許青崖這段時間忙得要死,不僅要負責考功司的要務,還要被人請來請去吃飯做客。

    所以他吃得雖然多,但是身形肉眼可見瘦削下來。

    一看同窗這情況,時柯不由為日後的自己掬一把淚。

    不知道做官十幾年攢夠銀子能不能辭官回去當學院的院長啊。

    他不想每天早早天不亮就起來,然後洗把臉胡亂帶一點吃得就著急忙慌地上朝,在金鑾殿跪坐一上午,聽大臣們說廢話。

    這實在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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