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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04:38 作者: Mod
    「大人?」

    他瞧著李衛的臉色不太對勁。

    難道是工部侍郎又來了?

    時柯頗為苦惱地坐在李衛面前, 沒想到李衛張嘴第一句話就問他,「聽聞你與趙毅趙千戶關係斐然?」

    時柯:「?」

    怎麼今天的問題都這麼奇奇怪怪!

    您是和皇上一樣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嗎?

    總是提出一些讓人難以回答的事情。

    而且前段時間大家還在他家吃過鍋子,就沒發現他住的地方有這麼不一樣嗎?

    他那是住的錦衣衛的錦衣巷。

    沒點關係能住進去嗎?

    您現在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李衛顯然也是被時柯不加掩飾的態度嗆到。

    清清嗓子道,「去年恩科, 也是趙千戶搜檢?」

    時柯不懂這兩個問題有什麼關係, 但他覺得李衛態度有點小問題,難道是北鎮撫司又幹了什麼觸動文人神經的事情。

    也不是很對,趙毅現在還在江南不知道幹嘛,連帶阿勒汗的消息都幾近於無, 他也不敢問, 也不敢說。

    只能閉嘴。

    不過針對李衛的兩個問題, 他還是能回答的, 「學生和趙大人關係還行。當年學生還受過趙大人救命之恩,後來也多受他照顧。」

    「嗯?」李衛坐直身體,「這救命之恩當如何說?」

    攔路打劫過來救人應該也算吧。

    雖然那會兒沒救成但是對方過去幫忙的心是真的。

    四捨五入,確實算救命之恩沒錯!

    時柯理直氣壯說了那天的事兒。

    李衛一聽,攔路搶劫時柯。

    他可是知道時柯身體確實不太好,更何況匪徒還帶著刀。

    這要一不小心傷到,恩科的探花郎就是別人了!

    「由此看來,趙千戶為人確實不錯。」

    時柯連連點頭,確實不錯,能讓他賺銀子的大好人!

    但是李衛想說的不是這個,他對時柯道,「此前我聽聞……」

    隨著他的講述,時柯緩緩瞪大眼睛。

    一直回到錦衣巷的家中,時柯都沒回過神來。

    李衛提到的南鎮撫司似乎是個陌生的詞。

    但是再度聽到這地方的時候,時柯回身一看,他來到這裡不過是短短几年,仿佛曾經的時府還在眼前。

    囂張跋扈的大房還在想著如何壓他一頭。

    然而現在時府的人早已經不知變成哪兒的孤魂野鬼,他卻成了天子近臣,翰林院侍講。

    等到吃晚飯時,時柯還沒反應過來。

    第二天去翰林院時,這裡的氣氛顯然不對勁,走到哪兒都能看出彆扭來,新科前三甲更是對他橫眉豎眼。

    甚至在他拿書時,還小聲挑釁一句,言明他是個小人偽君子,壞了讀書人的名聲,自覺一點去自首還差不多。

    時柯大聲道,「容編修可是有何指教?」

    聲音大道門外剛進來的許青崖都能聽到。

    許青崖一進來自然直奔時柯而去,「什麼指教,說來本官也聽聽?」

    許青崖此時出任考功司司長,地位僅次於侍郎和尚書。

    而且他本身更是當年的狀元,在翰林院任職過一年。

    過來這裡可是有不少人眼熟他。

    他一進來,又重複一遍剛才的話,此時容狀元像是被毒啞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面對許青崖時,他顯然底氣不足。

    許青崖視線轉到時柯這邊,「有一事來請教,不知時侍講可是有時間探討一二。」

    時柯也是一本正經地回答,「見過許司長,不如借一步說?」

    兩人走到一間空房間內,時柯噗嗤一聲笑了,又掐著嗓子故作正經道,「不知許司長可是有何要事?」

    許青崖無奈嘆氣,「正經一些。」

    「咳咳。」時柯不再作妖。

    只聽許青崖道,「李衛學士可曾與你說過,朝中有人懷疑你與錦衣衛來往過密,收受好處一事。」

    時柯一臉「我懂」,直言道,「那個有人,可是說的南鎮撫司的人。」

    一群陰魂不散的傢伙。

    他敢保證當年時府出事,楊林海一定做了什麼,不然時晏不會這麼快就掛掉。

    許青崖皺眉,低聲道,「慎言!」

    時柯反倒是搖搖頭,「青崖兄不必擔心,我總歸是和錦衣衛有關係的。不管是我父親還是趙千戶。與我而言,這流言反倒是不算什麼。」

    這話說的到也沒問題。

    他家祖宗牌位上還是時莘,當年時晏通敵叛國,一家處死,為了保全時柯,沒把時莘算上。

    所以時柯稱得上是身家清白。

    這件事如果是從南鎮撫司傳出來的,對別人而言問題很大,可是他清楚南鎮撫司那個尿性。

    這事兒肯定是楊林海搞得鬼。

    指不定在憋什麼壞。

    許青崖見時柯這般篤定,只好叮囑他最近小心些。

    時柯確實怕楊林海出什麼損招,於是散值之後直接回了錦衣巷。

    當晚,牧掌柜身邊的小廝來尋他。

    「東家,掌柜讓小的請您過去,似乎是庫房有什麼急事。」

    來人他不是很熟,也就見過一兩面。

    任貳去了南方,和牧燃、阿勒汗一起沒了音訊,這是新來的夥計,被牧掌柜放在身邊教導。

    時柯見人喊得急,連忙讓小廝套車,夥計直接道,「東家,車已經在外面了,牧掌柜喊的急,不知是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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