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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04:38 作者: Mod
許青崖等人看著小師弟說著說著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最後更是倒吸一口涼氣,想到他的身體,眾人急忙關切問道,「可是身體不適?」
不……呃、對!沒錯,他心臟疼!不是花錢太多,是他給自己找的事情越來越多。
明明只是一件衣服,最後直接變成了建窯爐。
……算了算了,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座師同窗們去煩惱,他有個茶館就足夠了!
時柯虛弱擺手,把事情拆解開說明白,「原料太貴,肥皂價格不低,一般人家用不起。有相同需求的可以買皂豆,只有平常採購胰子的家裡才會用肥皂。」
「我原本想把配方推廣出去,類似織布一般。但是原料太貴,沒有一些積蓄的人家買不了這麼多的東西。」
彭文澤問他成本幾何,時柯算上原料、人工和時間,報出一個合理但又不是很離譜的價格,「巴掌大小要三錢銀子。」
「嗬!」
這是真的貴,三錢銀子能買等體積的十個皂豆!
幾個人不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人。
普通四口人家的百姓,一顆皂豆能用一個多月,節省一些,能用兩個月,一年最少能用六個,花銷也就兩錢多一點。
但這塊肥皂,一看用不了多長時間,價格還高,也就是洗的衣服乾淨些,在百姓眼中倒不是什麼必需品。
吃飽是第一要務,他們絕對不會花太多錢在這上面。
許青崖提出另外一個觀點,「一村一個作坊?」
時柯猛然抬頭,心頭一亮,期待他能說些什麼。
許青崖理了理思緒,「既然一家買不起,那就一村出錢,合力建造作坊,農閒時開工,農忙時關了。」
不過這種做法很容易導致市場被壟斷。
肥皂的利潤肉眼可見,巴掌大一塊三錢,實際上本錢是一錢出頭。
這報價不高。
一錢出頭的成本,賣價應該是成本的兩倍。考慮到後續的優惠活動,批發價格,所以這個賣價是合理的。
而商人完全可以壓低原料成本,提高出售價格,利潤能達到一兩銀子。
一塊巴掌大小的肥皂,能提供足足一兩利潤。
換了誰誰不心動?
所以時柯擔心肥皂配方一旦交出去就被人壟斷。
但是……但是……他只想穿個暖和的衣服!!!
怎麼就這麼多問題……
眼下十月了!山上很快就能賞雪看梅花了!
紡織機都擱了一個月,他還在這兒清洗羊毛呢。
真要等過年那天,他才能穿上嗎?
倒也不是。
莊子上動作很快,繡娘緊趕慢趕總算是把所有羊毛都用上,弄出來幾件羊毛斗篷,他倒是在年前如願以償穿上了一整套。
同窗和座師那裡晚了些,也只有斗篷。
包括小孩也都有一件均碼斗篷。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別人的身量數據,更不可能直接上去問人要,這些都該是管家之類的私下交流。
所以時柯只能做均碼斗篷。
在準備年禮之前,時柯收到黔西道商隊的來信,船到碼頭了,不日就能整合商隊進京!
時柯眼前一亮,擬了一份新的節禮單,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趕上。
外頭又飄起細雪,莊子裡忙忙碌碌的人在廊下燒著炭盆看雪,時柯喝了口茶,「希望是個好年。」
幾天前,海青衛所碼頭。
天還不亮,早起的薄霧籠罩整個海邊,一艘南方里的海船若隱若現,很快停在碼頭。
早晨的薄霧被熱鬧打散,整艘船像是活了過來,長約三十丈的大船,也只有海青衛所的碼頭有能力護著。
阿勒汗從船艙中出來,身邊跟著四位著黑衣的護衛,他一抹頭上冷汗,踱步上甲板。
心想,都到了海青衛所,船上這位大爺怎得還不走?
雖然他也靠錦衣衛吃飯,但這不代表看見錦衣衛他就能理直氣壯,他一路提心弔膽,內心虛得不行。
哎喲,要了老命了。
急匆匆去清點貨物,特別是時柯要的種子,他可是帶了一船艙!
阿勒汗走後,船艙中趙毅正在擦刀。
前往探查晉南王府一行並不順利,去時十人回來僅剩五人。
倒不是他們大意,還是南越蘇家留下的人,被晉南王掌控。
私下調查引起晉南王府的警覺,趙毅見勢頭不對,連忙撤出,被人追殺進黔西道,撞上阿勒汗一行人。
借著商隊掩護,這才順利從南方回來。
但這次收穫倒是大,起碼弄清了江南道人禍的源頭!
晉南王賊心不死,從江南道籠絡銀錢,整個江南淪為他晉南王爺的私人錢袋子。
趙毅和燕文帝深知江南水患有鬼,卻沒想到晉南王敢做鬼王。
海青衛所有專門上船統計貨物的稅務官,和皇帝親自交接。
如果說江南現在是晉南王的錢袋子,那海青衛所則是皇帝的私庫。
錢和稅銀不進國庫,直接抬入內庫,不然當皇帝的今天賞賜一個,明天賞賜一個,很快就能敗光,只能往自個手裡籠一個能賺錢的地兒。
趙毅身為北鎮撫司錦衣衛千戶,稅務官還是認得的。
當這位上船的稅務官看到趙毅時,臉上一絲波動也無,內心疑惑震驚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