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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1:04:38 作者: Mod
時府。
那一臉橫肉的錦衣衛走後,時晏得知了庶弟非但沒得到教訓反而傍上靠山的消息。
一時之間,眼睛恨得發紅,牙根跟著痒痒,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剝皮拆骨嚼巴嚼巴吞下去。
什麼好事兒都被他趕上!
分家前有座師同窗相助,分家後又和北鎮撫司關係親近,兩座大山擺在他身後,時晏動一動手也要顧忌對方實力。
一咬牙,想到地底暗格中的信,時晏甩袖進了書房。
他可以同意對方要求,條件是殺了時柯。
舉子犯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但即時犯下重罪,也只能讓學政大人處置,除非是聖上下令錦衣衛抓捕歸案,否則他們沒資格處理舉人。
所以,想讓時柯進牢房掛掉比直接殺了時柯還要難辦。
時晏寫完最後一字,綁在信鴿腳上放飛。
檐角切割出的天空下,鴿子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時晏關上窗,回到書桌旁練字。
作為幾邊人都惦記著的時柯,他已經做好前往座師家的準備了!
不過長風一看他們老爺同手同腳的樣子就知道這太緊張了。
難道兩位座師比錦衣衛還難搞?
時柯:「……真的嗎?」
真的這麼緊張嗎?
他實在是不知如何同座師相處啊。
上輩子家中沒有長輩,只有一個哥哥當爹又當媽把他拉扯大。
這輩子有個親長輩還是時老夫人那樣,他直接開懟。
但是,但是兩位座師不一樣。
他們只是素昧平生的兩位老人,只是恰好是他那屆主考官,這才有了師徒之名。
這次去就是把師徒之名落實。
「萬一,萬一座師看過之後不滿意我不收拜師禮咋辦?」
時柯忐忑不安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去見座師的當天。
長風見這情緒沒影響到時柯正常發揮,開導兩句任由他去了。
第一家去的是主考官關煥青家,一見面被拉住念叨許久,即時是在吃飯時關煥青還在叮囑命途多舛的小弟子,「我與你師娘就在家中,有什麼事就來聊聊。」
時柯在沒見真人前聽好友提起過關座師是真的話不停歇的關心人,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見了面才知道,這哪兒是不停歇,這是甩水一樣的甩子字吧?
通常他上個問題還沒想出答案,下個問題就到。
不用他回答,座師會看著他的形象腦補。
最後還掉了兩滴淚,抓住時柯的手道,「唉,我當師父的竟是庇護不了我的學生,真真失職!」
時柯:……?
啊?您腦補到什麼地方去了啊座師!
學生好端端坐在您面前呢!
等到吃完飯,時柯出來腦袋嗡嗡的,仿佛還殘留著關座師的話語。
直到進了戚風家中,臉色還蔫蔫的。
戚風一看,大笑,「歲寒必然從丹暉家中出來。」
丹暉,關煥青座師的字,戚風座師又稱戚無痕,兩位座師嘴裡經常提起對方,聽聞這兩位當年還做過一段時間的同科秀才。
時柯點點頭,給座師見禮,「學生時柯時歲寒見過先生!」
「好,免禮!」戚風親自把著他的手臂,很是好好大量一番自己的小弟子。
這一看不得了,「歲寒啊,你這身子骨要練練。」
在練了在練了座師。
時柯心如死灰地想,他天天早起要繞著莊子的地走一圈巡查,就為了看幼苗長勢,生怕自己手裡沒糧食。
想想那些地的面積,他真的有在鍛鍊啦師父!
或許是他的絕望逗笑了戚風,年過半百的座師又是一陣大笑,笑得他耳朵都聾了。
戚風似乎和關煥青是兩個類型,做事雷厲風行,一針見血,從不拖泥帶水。
一下午和時柯討論了若干問題。
包括不限於他即將開展的救濟方案。
「難民一事終究需要解決,學生做不了別的,施粥救不了很多人,只能為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這事情和時柯的計劃有關係。他將難民分為北方和南方兩部分。
南方部分交給阿勒汗執行,有錦衣衛的震懾,想必他干不出出格的事來。
北方方案的重點是山莊發展。
這一事還是時老爺子給他的靈感。
山腳下村子裡的人也是老爺子救回來的孤兒撿回來的乞丐。
他想趁機發展自己的勢力,從難民中挑一些好苗子培養不行嗎?
能為自己掙個好名聲的同時培養未來的中干力量。
尤其是茶館最近風頭太盛,需得找個商鋪與之打擂台。
這事兒還要再操作一番。
新找的商鋪不能與錦衣衛有任何聯繫,商隊也要重新組建,正好從難民中抽人。
戚風從中看到短暫解決問題的希望,連忙追著時柯詢問。
時柯在關煥青家解答過一遍,這次說得更是流利。
南方因水患來的難民只會越來越多,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如果繼續拖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複雜。
更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
不如直接招人做事,正好莊子上的防禦工事他想要升級一下。
如果從難民中找些人才,那就是淘到金子了!
「學生想著,也不用給他們多少銀錢,每天幹活包吃包住就好。這會兒正是夏季,不需要結實的木房取暖,只要搭建容身之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