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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0:59:19 作者: 唐梨
    他腿是才好沒多久,但還不至於抱不動她這沒二兩肉的身子骨。

    「你能抱我一輩子嗎?」紀彩萱側頭看著陸戰那張側臉,盯著他臉上的神情。

    陸戰側頭,看向紀彩萱,四目相對。

    他開口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已經到了紀彩萱住的樓層。

    紀彩萱聽到陸戰的問話,掙扎了下,從陸戰身上跳了下來,踉蹌了兩步,朝著外面疾步走去。

    不屬於你的懷抱,早晚會去抱別人。

    那樣短暫的懷抱,她不需要。

    電梯裡的陸戰拿著紀彩萱的包,慌慌張張往外跑,追到紀彩萱家門口,看著她打開門。

    他伸手,大掌蓋在紀彩萱擰門把的手,將門重新關上。

    「紀彩萱,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酒醒了,你可以回去了。」紀彩萱恢復那副面無表情的臉,聲音冷漠道。

    她伸手奪過陸戰手裡的包,重新輸入密碼,推門而入,將門重重地砸上。

    一扇門,隔絕了兩個人。

    紀彩萱後背緊貼著門,包從她手裡滑了出去,掉在了門邊,滾動了兩下。

    她自言自語道:「能變心的都是不屬於我的。」

    將腳下的高跟鞋脫了,紀彩萱赤腳踩在地毯上,直接朝著臥室走去,衣服脫了一路,隨手扔在地毯上。

    臥室的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門外,陸戰沒有走。

    他看著緊閉的門,腦海里全是紀彩萱說得那句話。

    她喝了那麼多酒,怎麼可能突然就清醒了?

    陸戰拿著手機,撥通了藍調前台的電話。

    接電話的就是用紀彩萱手機打電話給她的那位服務員。

    「你告訴我,剛才我帶走那女的到底有沒有喝那三瓶酒?」

    服務員驚訝道:「陸小少爺,她裝醉被你發現了嗎?那女士也是個怪人,三瓶Xo下肚子,一點都沒醉。我都懷疑我們老闆開始賣假酒了。」

    陸戰將電話掛斷,眼眸黝黑深沉。

    紀彩萱剛才是裝醉。

    她是裝醉。

    從他到酒吧那一刻,她就在裝醉。

    她竟然裝醉!

    陸戰看著門旁邊的密碼鎖。

    她還將自己家的密碼告訴他了。

    這一連串的事情連在一起,陸戰毫不猶豫地在密碼鎖上輸入紀彩萱給他的密碼。

    「咔嚓」一聲,鎖解開了。

    他推門而入,看到門邊倒下的兩隻高跟鞋,走廊里掉落的衣物。

    外套,襯衫,褲子……

    腦海里不由想到剛才自己抱在懷裡那嬌軟的身子,在這條走廊里做的事情。

    喉嚨發緊。

    他先將那兩隻高跟鞋擺到鞋櫃旁,脫了腳下的運動鞋,穿著襪子踩在地毯上,將那些亂扔的衣物撿了起來,一路到了臥室的浴室門口。

    磨砂的玻璃門透著纖細的黑影。

    時間點滴的流逝著,陸戰看著那道人影半個多小時。

    浴室里的水聲停下,門打開。

    紀彩萱裹著白色的浴袍,披散著一頭濕發,看著坐在她床尾的陸戰,雙眼微眯,冷著一張臉道:

    「你沒走?偷偷進我屋,坐在我床上,還拿著我的衣物,想幹什麼?」

    陸戰將手裡的衣物放在床頭,站起身,一步步朝著紀彩萱走去。

    「你裝醉,告訴我你的住址和門鎖密碼,屋裡還這副模樣,想幹什麼?」

    陸戰站在紀彩萱跟前,高大的個子給人一股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紀彩萱仰著頭,看著陸戰那張嚴肅的臉,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陸戰兩手摟住她的肩膀,一個轉身,將紀彩萱抵在浴室門的玻璃門板上。

    小腿肚一片冰涼。

    紀彩萱隱藏在睡袍下來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看了半響陸戰,將頭側到一邊,說:

    「嘉歡心思單純,不適合跟你玩戀愛遊戲。」

    陸戰看著紀彩萱側過去的臉,蹙著眉頭,嗓音沉悶,道:「你覺得我之前說喜歡你是在玩遊戲?還覺得我現在移情別戀喜歡上鄧嘉歡了?所以你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讓我不要將注意力放在鄧嘉歡身上,是嗎?

    紀彩萱,鄧嘉歡要不是喊你一聲萱姐,你以為我會看她一眼?」

    最後這句話,陸戰嘶吼出來,震得紀彩萱耳根發麻。

    「是,我名聲狼藉在外,你這麼想我也沒有錯。可你呢?一位為了別的女人出車禍癱瘓的男人,值得你一直記在心裡兩年?甚至為了他的妹妹,出賣自己的色相?

    你不是兩年前就知道你那個前男友出軌了?他兩年前不是跟你說了分手了嗎?兩年的時間還不能讓你想通嗎?」

    一滴水砸在紀彩萱的額頭上,她抬頭看向陸戰。

    那雙猩紅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她心頭一股酸翻湧著。

    想到那天給他骨折的腿做復位,他疼得嗷嗷直叫,嘴唇失了血色,也沒見他掉一滴眼淚。

    當時她就想,這個男孩子好不一樣。

    一張嘴跟誰鬥嘴都不認輸。

    可是卻沒流一滴眼淚。

    骨頭復位疼哭的男人她經常看到,像陸戰這樣叫得聲音最慘,卻倔強地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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