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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0:22:23 作者: 沉漁兒
    「屬下就是有些擔心君上的身子,而且王后娘娘她......」

    雲九欲言又止,一對上燕北驍的目光,便有些閃躲起來。

    他越是這樣,燕北驍反而更想追問。

    「王后怎麼了?」

    「屬下一大早就看見王后娘娘她......」

    雲九有些心急,偏偏話在口中打轉,半天吐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樣的話頭,燕北驍並不覺得雲九會說出什麼好事來。

    「你若是說她的不好,就別開口了,孤不想再聽,只要你如實稟告!又看見她做什麼了?」

    雲九將頭低低埋了下去。

    「屬下一大早就看見娘娘匆忙離開,似乎是身子不大舒服,那張臉白得跟紙似的......」

    雲九還未說完,身側一陣輕風,一抬頭就看見燕北驍正隨手披了件外衫,已是快步而來,直往門外。

    「還不快傳太醫!」

    雲九不會騙他,他說的定然是真的!

    燕北驍心急如焚,往時若是同眠,即便她表面再擺臉色,也都安心睡到半晌,難怪今日會如此反常,消失不見。

    隨後焦急來到攬月殿,直至追至她的寢殿,才發現她果真是一臉煞白躺在榻上。

    額間的髮絲半濕,閉著眼,眉間卻緊蹙難舒,似是身體上的疼痛難忍。

    「姝姝......」

    燕北驍心疼地輕聲喚她,小心翼翼拭去她額間的絲絲細汗。

    他此時更是自責,只怪自己太過安逸,貪圖享樂,居然連她身子不舒服,悄然離開都未發現。

    盛姝本就在假寐,有意不想搭理,奈何他還要一直叫她,當下只能緩緩睜眼,動了動毫無血色的唇。

    「我身子不舒服,想多睡會。」

    燕北驍急切詢問,「姝姝,告訴孤,你哪裡不舒服?太醫等下就過來。」

    「小腹。」

    盛姝隨口敷衍著,瞥了眼立在他身後的雲九,語氣冷冷,疏離,不帶一絲感情。

    「雲九,送君上出去!」

    「怎麼痛成這樣?孤不走,孤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一人在此獨自難受,姝姝,一切都等太醫看過再說好嗎?」

    燕北驍本就心繫於此,又是親眼看到,哪裡肯離開。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女子腹痛!太醫又能如何?」

    盛姝煩躁地閉眼,右手扯住被角就蒙在了頭上。

    「姝姝,可是孤多年以來,也從未見你痛成這般模樣,是否受了寒氣?」

    燕北驍輕輕拉下錦被,剛觸碰到一絲冰涼,她便迅速將手縮了回去。

    「姝姝,手怎也涼成這樣?」

    燕北驍立即吩咐人去拿暖盅,手便伸進被中,強行抓住她過分冰冷的手,即便藏在被中也不見有多少暖意。

    盛姝並沒有多少氣力去掙扎,眼裡也是充滿疲態,可該有的堅定卻也未減半分。

    「請你出去,我只想自己安靜睡會。」

    「孤保證不吵你,你安心睡吧。」

    二人目光間的交匯,無聲訴說著彼此的不肯妥協。

    盛姝閉眼,甚至側轉頭到內里不願再看他,此時的弱勢一方是她,她又能如何呢?

    雲九躊躇不定,半晌才是先開口打破此時的沉默。

    「君上,屬下看娘娘的確身子不適,要不您還是先讓娘娘好好休息會吧。」

    燕北驍一個冷眼掃過,不禁多了絲探查之色,只覺今日的雲九神情格外反常。

    雲九心虛低頭。

    「不必多說,你先退下。」

    稍後,太醫過來,燕北驍執意要診脈,盛姝任由他折騰。

    待太醫親口證實是血虛虧損,元氣大傷之症,燕北驍思慮片刻才一臉凝重點了點頭,又一再關切追問著良方調理之法。

    隔著層紗幔,盛姝神色不明。

    寢殿又只剩下兩人,平靜且沉默。

    燕北驍望著她毫無血色的小臉,突然輕聲發笑,唇角儘是苦澀。

    「你總是想盡辦法欺騙孤,但是孤也不是傻子,一點蛛絲馬跡便瞞不過孤的......」

    盛姝不答,置若罔聞。

    的確聰慧如他,可也休想在此詐她什麼東西。

    臉頰突然被一陣外力捏住,還揉了揉。

    盛姝一陣暴躁,抬起右手一把扯下。

    「燕北驍,你還有沒有人性!我都這樣了,你還要逮著機會欺負我!」

    「孤就喜歡欺負你!又傻又可愛……」

    燕北驍眼裡含著層波光水色在眶中徘徊,不禁吸了吸鼻子,偏偏唇邊還漾著絲笑意。

    盛姝無法猜測出他的心思,只此時的氣氛很是不對,她便不能讓他繼續賴在這裡。

    「你好好的又發什麼瘋?我累了,出去!」

    「往時都是兩手並用推開孤,怎麼今日倒是變得秀氣了?可是左手不便?」

    燕北驍抓住她的右手,阻止她的繼續動作。

    盛姝心下一緊,眸色微閃。

    「放手!」

    燕北驍忽然傾下身子,就躺在她頭側,與他近在咫尺,定定地望著她的雙眸。

    「姝姝,這一切就快結束了,這一次,就別再離開了,好麼?」

    盛姝坦然應對,「我的所有決定都是為了阿辭,你該明白。」

    他若是懂,她也不必多說。

    這一日終是到來了。

    新政的推行,朝政之勢的掌握,日益與王位更近一步,那樣藏於心底的野心自然日益彰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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