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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0:22:23 作者: 沉漁兒
    此時病態之下的笑容顯得格外蒼白和勉強。

    「還是叫我先生吧,這些年閒雲野鶴已是習慣了。」

    修竹先生隱下眸光的微閃,抬臂交疊而起,也只是行了個尋常敬禮。

    燕北驍也並不在意,抬了抬手。

    「在外便罷,可王叔既然來了王宮,於情於理,孤都該稱您一聲王叔。」

    「上次湖州一別,聽說驍兒還帶回了一個和當年那個蒼月國嫁過來的丫頭長得甚是相似的女子,可是稱心?」

    修竹並不推脫這樣的稱呼,笑著提起了盛姝。

    燕北驍深有意味地回道,「自是稱心的,這還要多謝王叔的安排……」

    第293章 王叔

    燕北驍的話並不明朗,所謂的安排,也許是指對弈,又可以是指特意安排盛姝的出現。

    全靠對方如何理解,更是一種晦暗不明的試探。

    修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望著他的臉不禁蹙起了眉,還生出了些許擔憂之色。

    「驍兒,看你這面色有些不大好,可是生病了?可否請太醫看過?」

    「並無大礙,王叔還是先坐下說話吧。」

    燕北驍垂眸,不動聲色輕啜了口清茶。

    「驍兒,聽聞剩下的幾國皆是不戰而降,王叔可要恭喜你才是,如今整個九越統一,都歸為我南陳所有,你便是這天下霸主了!」

    修竹坐於其下,喜形於色,似是特意前來恭賀此事。

    「孤還要感謝王叔特意送來那幅九越江山圖,讓孤為天下免於戰亂才不得不收復這大好河山,既是要統一,那便必得全都囊括其中。

    能否成為霸主,孤並不在乎,只願天下百姓都能安居樂業,便是孤所希望看到的。」

    他既要兜兜轉轉,燕北驍便陪著他繞,也並不急於一時。

    「那是自然,只是剛收服的諸國涉及到的政務定然也是頗多的,你雖年輕有為,可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

    王叔此次前來,一來是道賀。

    二來是為著先王的囑託,今日看你又是身子抱恙,想來近日定是辛苦非常,我既身為王叔,自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修竹自是不會一直跟他繞下去,該進入的正題,他從不耽誤。

    很好。

    燕北驍唇角微揚,意料之中。

    「有勞王叔費心了,孤近期的確有些力不從心之感,王叔若肯來相幫一二,孤便可以安心了。」

    二人在司政殿待了良久。

    燕北驍隨後便下了一道旨,親封燕衡為攝政王,輔佐政務。

    燕衡,燕北驍的十一王叔,先王之時便自請做一個閒散藩王,雖有封地在湖州,卻常好四處遊山玩水,性情灑脫,廣結天下好友,美名在外。

    修竹便是他雲遊在外的稱號。

    一個口口聲聲無心權勢之人,如今卻又特意為了權勢再次回來。

    燕衡並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打著輔佐,為君上分憂的旗號,坦然住在了王宮之中。

    晚間,一場宮宴安排在了挽清苑。

    盛姝特意一襲華服,以王后的身份主動陪同燕北驍出席。

    為的便是見上一見這位突然殺出來的攝政王。

    一個不斷攪亂局勢,又能幫著南陳的人,當下正是坐收漁利的大好時候。

    除了燕北驍的這位王叔,怕是也再無人會在此時冒頭來收割這波韭菜了。

    席間眾位大臣推杯送盞,一面恭維燕北驍功績卓著,一面感念攝政王德行無雙。

    盛姝聽得直犯困,忍不住抬起衣袖掩面打了個呵欠。

    手背上一陣溫熱,燕北驍正握住她的手,側頭詢問,「可是困了?若你不喜這種場合,就先回去休息,孤待結束了再回去陪你。」

    盛姝冷冷地抽手,並不打算搭理,隨手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王叔,許久不見,您還是那般風采依舊,才能非凡,數次輾轉流連於各國王宮,也總能遊刃有餘……

    著實令本宮欽佩呢!」

    她的這番話,這杯酒卻是對著燕衡的。

    笑意淺淺,單純的目光似是別無他意,可說出的話聽來卻總似多了幾分挑事之感。

    燕衡早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這女子極其聰明,單單是那六個字便可見一斑。

    這小女子在兩個君王之間皆是應對自如,在諶厲瀾處,期間更是為了脫身,竟還能利用聰慧謀思暗地裡向他投誠。

    分明對燕北驍心有怨恨,今時今日居然還能使用手段成為他的王后,以上位者的身份,終是與他這個王叔直面在此處。

    「王后說笑了,本王應當還是初次與王后見面吧,如何擔得起王后如此誇獎?」

    燕衡抬了抬酒杯,先是飲下杯中之酒。

    盛姝隨之也將杯盞放至唇邊,做了做樣子,又滿杯放了下來,神情倨傲,似是並不將他放在眼裡。

    「本宮只知王叔向來不喜這王權富貴,常年在外閒雲野鶴,如今卻又肯回來了,到底是我南陳得以上天庇佑,君上又福德深厚,身邊總有能臣適時出現。」

    盛姝低垂著眼瞼,專注把玩著手中的杯盞,用意不言而喻。

    諸位大臣面面相覷,皆是一臉複雜的神情。

    「姝姝說得是,王叔那般性子灑脫之人,如今顧念著血脈情分,竟也願留於此替孤分憂,孤甚感其心之誠,理應要敬王叔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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