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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玞，其實你根本就不懂我，或許也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吧……」

    盛姝輕嘆，有些失落地望著手中的小杯。

    諶厲瀾翻身而起，緩步來至她身前，沉著張臉拉起她的手問道。

    「你到底要孤如何做？留在孤身邊對你來說就如此難嗎？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一個發自內心真的喜歡我，愛我的人，陪我共度一生！而不只是為了一時發泄私慾，將我當成一件物品般可用可棄！」

    盛姝眼中的堅定無法忽略。

    這樣的感情讓諶厲瀾忍不住嚮往，他突然很渴望成為她堅定中的那個存在……

    「可孤縱著你，寵著你難道就不是喜歡，不是愛了嗎？」

    盛姝垂眸淺笑，並不作答，只是拉著他到月窗下對坐。

    「從前在一片蔚藍海際，最深處的海底……」

    在諶厲瀾不明所以之時，盛姝便開始柔聲細語先是講述起記憶中美人魚的故事。

    故事到結尾，諶厲瀾顯然有所不能接受，根本與芽兒所說相差甚遠！

    「若是有了誤會大可以澄清解釋，為何就非得變成泡沫消散？還什麼一見鍾情，分明就是見色起意！

    且這天下又不止那一個俊俏王子，如此不懂得變通，還要為他送命，就連家人也不顧了，這等女子的所作所為，孤實在無所苟同！」

    就這樣的故事，他寧願從未聽過，還不如相信是芽兒口中兩個人歡歡喜喜在一起的結局。

    不，她此時突然提及這個故事分明就是別有他意！

    「君上說的很對，天涯何處無芳草，又何必單戀一枝花呢？且還要不管不顧自己的家人，國度，真的值得嗎？」

    果然如此……

    諶厲瀾心頭似突然空了一大片，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似在即將流逝的感覺異常明顯。

    盛姝看他此時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然明白。

    總歸年輕氣盛，即便是身為君王也會多少有些不服輸的意氣在其中的。

    「小玞，我知道你從不肯輕易向他人低頭，可是身在其位就得謀其政，這不過是兩相權衡下的最佳抉擇。

    當下你才繼位不久，我們的火器也還未研製出來，此時絕不是對戰的時機。

    而我，本就從南陳王宮逃出，就算此時你將我再送回，也並不能算是妥協，不過是個順水人情罷了。」

    既然第一次能做人情，那麼這次定然也可以！

    盛姝現下也根本不在乎他人的利用和出賣了，只管竭力踏上一切墊腳石，選擇對自己更為有利的處境。

    只要不投入感情，任何人在她眼中都與陌生路人無異。

    「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嗎？你其實早都想好了吧……」

    諶厲瀾低頭輕笑。

    「也許是，也許不是……

    人生在世，總會有些身不由己的無奈，我們都一樣。

    有時候不過是不得不做出選擇，誰又能說真的就是按照心意來的呢？」

    盛姝為他續上一杯清茶，在他抬頭之時，莞爾一笑，淡然通透。

    稍後，諶厲瀾平躺在床上，一臉不忿，凌厲冷冽的目光盯著盛姝。

    「放肆！盛姝！你竟然敢一再對孤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舉！」

    盛姝指尖正夾著一根銀針，勾著唇在諶厲瀾眼前晃了晃，笑得明朗狡黠。

    「別慌，保證沒有毒！就是一根銀針罷了，傷不了你的，還別說，你現在這氣鼓鼓又乖巧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盛姝收起銀針，手指又戳了戳諶厲瀾的臉頰。

    「你最好快點給孤解開穴道，否則孤可以寵你，也同樣可以立即就要了你的小命！」

    諶厲瀾絕不能容忍自己被一個小女子擺布！

    眼中不自覺升起絲絲殺氣。

    盛姝扁扁嘴，提起裙擺，挪了挪身子就坐在了床下的踏床之上，與諶厲瀾保持著同一水平的視線。

    「還真是無情！剛剛還想親人家來著，轉個背就翻臉不認人了？還說要我留在你身邊，我看哪天遲早你都會把我給殺了！」

    諶厲瀾這會滿腦子都被防備和猜忌所充斥，根本無心聽她的玩笑。

    「孤再說一次，放開孤！」

    「放心吧，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小玞，我們就在一起平靜呆一晚吧。」

    盛姝緩緩趴在他頭側，將下巴抵在手臂上，慵懶恬淡，語氣也溫柔了下來。

    「姝姝，別再做這種沒有意義的傻事來激怒孤了，你以為你這樣就躲得了嗎？還有明晚、後晚你又能如何？

    若孤想，你便無處可逃！」

    「那你呢？還不是在做傻事，自欺欺人......」

    諶厲瀾抿唇，對上她清澈的水眸，多了幾分探詢之色。

    「兩天也好，三天也罷，你根本就留不住我，也不能留！如果得到了，馬上要再失去，倒還不如不得！

    你那麼聰明，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明日就送我走吧……」

    這一夜，盛姝在床頭與他講了許多話。

    心平氣和，將身份地位全然拋之腦後，似友人，似知己。

    清晨，諶厲瀾輕手輕腳的起身，看著那張趴在床頭已然睡著的恬靜臉龐，不自覺想要去觸碰。

    可最終還是在快要觸及之時頓下了手。

    這樣行為乖張的女子，極其聰明，卻也太過大膽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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