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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0:22:23 作者: 沉漁兒
    而如今,你卻......不惜用手段來對我,從入這宮裡起,除了那晚醉酒,你清醒之下總共也只喚過我兩次阿驍,卻都只是為了離開我......」

    點點水漬滴落而下,盛姝感受到臉頰上的濕潤,還帶著些許溫熱。

    不由得蹙眉,微微垂下眼瞼,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落淚,只覺刺眼,心裡一陣堵得慌。

    「你又何嘗不是變了,從前的阿驍溫潤可親,脾性極好,也從來不會像你這般對我......」

    「姝姝......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你若覺得我哪裡不好,我都可以改!只求你別離開我,還有阿辭,好不好?」

    燕北驍低頭下去,輕輕倚靠在她的肩頭,依戀而苦澀地閉眼,眼角漫涌而出的晶瑩始終不絕。

    他不捨得!更加不願放她走!

    寧願放下所有的驕傲來懇求她。

    「你知道我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便無法更改!若你還念及以往的情分,就彼此也好好道個別吧。」

    盛姝不會妥協,即便他此刻全然沒了一國之君的氣勢,還靠在她身上如此低聲下氣的懇求......

    在她用易落身份待在這宮中的日日夜夜,她的心早已破碎,悄然死去。

    那樣生死之際的絕望足以讓她清醒。

    她的確很小心眼,又很記仇,同時也是如此脆弱。

    哪怕一次傷害,她都不會,也不敢再抱以任何奢望和幻想了......

    「姝姝......不要......只要你想,我還可以再次成為從前的阿驍,你若心中有氣便是打我罵我都好!

    我將你在心裡足足放了十一年啊!我們總是錯過彼此的心意!我可以不求你原諒,只求你留下,好嗎?姝姝......」

    燕北驍急切抬頭,目光灼然熾熱,再次低聲懇求。

    盛姝沉默,手不自覺抬了抬,下一刻卻是又攥緊放了下去。

    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剛剛居然會生出想要給他擦去淚痕的念頭......

    「三天,告別的時間,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你若不答應,我也會......」

    燕北驍一臉傷情,卻也神情恍惚的連連點頭,先是打斷她即將出口的另外處理方式。

    「好,我答應......」

    三天的時間,也好過在這一刻,希望就完全覆滅死去......

    --

    珩府。

    珩翎寒正坐在書房良久,手中捏著一張信紙,對著上面繪製著的花紋出神。

    珩修立在下面有些急切地詢問著,「長兄,你別只是不言語啊,昨日宮中形勢如何了?可有結果?」

    珩凌寒抬頭,神色淡淡,眸光深不見底,「還能如何?立新君又不是菜市場挑菜,哪能輕易就有決斷。」

    「那這五王子......」

    起因還是珩宣的那位歌舞姬紅顏,始終堅持留在諶厲瀾的宅院,珩宣便少不得與諶厲瀾有了往來。

    昨日清晨,珩宣看過她便從那處宅子回府,卻是帶回一封信,只說是五王子托他轉送給珩侍郎的。

    珩修打開便一眼認出上面的花紋,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往珩翎寒府上,將信呈上。

    誰知長兄看了卻什麼都沒說,只是讓他先回去等消息。

    今日特意趕來,便就是等著長兄接下來要告知的消息。

    第159章 出局

    燕翎寒不急不緩的放下信紙,「無妨,當下形勢還不明,他既什麼都未說,我們便只當什麼都不知......我們派出去的人,這會也該回來了。」

    話音剛落,門口就來了人。

    珩翎寒唇角微勾,一副運籌帷幄的姿態。

    可接下來的回稟卻是讓他有些意外,派出去的人竟未得到接見,還留在南陳國等待著。

    且看樣子似是短期內都難以得到結果。

    因著當下消息必須傳遞快速及時,現在不過是差了人先回來復命罷了。

    珩修恍然明白珩翎寒的用意,只可惜現在事與願違,還是無從探究此事的真實性......

    「長兄,宣兒那裡臣弟也始終遵循兄長囑咐,一直忍著還未發作,當下恐怕也唯有靜觀其變了。」

    珩翎寒只若有所思的應聲,便再未開口多說。

    白日裡,朝臣們的爭論和商議一如昨日,並未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三位砥柱老臣也是始終不肯輕易表態,敷衍打著哈哈。

    諶懷仁和諶銘哲也在諶景潤有意無意的煽風點火挑撥之下,關係越發緊張,互相看對方的敵視程度更甚。

    夜間,靠近冷宮之地的宮牆假山之後,平日裡本就人煙稀少,周邊寂靜之下,反而一絲響動都放大了無數倍。

    此時,一道黑影快速閃過。

    宮燈都懸掛在路邊的石砌雕刻高腳燈台之上,只為照亮宮道,暖黃的光色並不能投映到假山。

    其後就更是背光,是以並不能看清人臉。

    男子剛看見那人,便謹慎的掃了眼四周,急切詢問,「東西呢?」

    那人也同樣看不清樣貌,只從大致的宮帽輪廓可以辨別出是個宮人,低聲答道,「在這裡......」

    說著便低頭在袖口一陣摸索,霎時間抬頭的那刻,手中握著一物抬起就襲上了男子的胸口,又迅速收手。

    男子一聲悶哼,手捂著胸口應聲倒地。

    「你不是父王的內侍?你到底是誰?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二王子才是真正的新君,若是有人敢擋在前面,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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