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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0:22:23 作者: 沉漁兒
    都律國王宮。

    天色已暗,四位王子和多位朝臣齊聚在議政殿,卻依然商議不出一個結果來。

    「依老臣之見,雖先王還未來得及立儲,可大王子如今已被召回,且又洗刷了冤屈罪責,之前也本就是中城王子,長幼有序,若立大王子為新君,當是有理有據。」

    「陳大人此言差矣,大王子在外多年,如今雖是回來了,可誰也不知先王是否還是當時的心意,老臣看著,這些年先王倒是愈發重視培養二王子了。」

    四王子諶景潤一臉漫不經心的笑意,開口低聲打趣著,「大哥,二哥,要不你倆打一架,誰贏了誰來當新君?」

    諶厲瀾手裡拈著錦帕,輕咳幾聲回道,「四弟還是莫要胡鬧了,大哥自小好文墨書卷,手無縛雞之力,又哪裡會是二哥的對手呢?」

    說者有意,聽者也是入了耳更入了心。

    諶懷仁當然知道諶銘哲的手段。

    甘州之事,父王已是私下告訴了他內情,就是為著他能改一改忠厚良善的性子,對他人多加防備,萬不可輕言輕信。

    雖未言明具體是哪個人做的,可他也並非完全愚鈍,總還是猜得出一二。

    且父王這次召他回來,本欲這兩日就要頒詔立儲,在諶厲瀾大婚之日便當眾宣布重新立他為中城王子,未來的儲君。

    可就在昨夜,父王卻很是突然的病逝,薨了......

    問及身邊的內侍,也是只答未見先王有立詔之舉,可神色總有不安之態。

    今日清晨便又得知內侍意外跌落池塘中溺水而亡。

    當下更是斷了遺詔存在的可能性。

    四弟平日多閒散,五弟身體羸弱,這王位一眼望去也只剩下二人相爭了,朝臣們的爭議之處也是在此。

    如今諶懷仁的指望便只能落在長幼禮法和背後的王后母家勢力之上。

    可離宮兩年,他這二弟早有心思籌謀,迅速結勢。

    除了背後的貴妃,今日議政,竟是有多數以上的朝臣都站在他那處。

    「不知首輔大人有何高見?」

    諶銘哲眸光微閃,高大人便將話引至了珩翎寒處,眾人皆是齊刷刷的看著他。

    「高大人不必問我,這徐左柱國和林閣老都還沒發話呢?你也不妨問問他們二位大人有何高見。」

    林閣老聞言便抬手扶額,皺眉半耷拉著眼皮,「哎,這人老了,就有些不中用了,諸位繼續商議,老朽這身子骨怕是熬不住了,就先行告退了。」

    眾人無奈,又將目光落在徐左柱國身上,不過停留了片刻,卻是又立即移開來。

    讓他表態,不就等於讓五王子站隊,眾人又不傻!

    問了也白問,乾脆忽略。

    珩翎寒也順勢開口,「看來今日怕是也商議不出個結果了,天色不早了,回去路途多有不便,不如還是先散了吧,明日再議。」

    一說散,眾人倒是跑得快,這燙手山芋,誰看了都怕!

    第155章 同寢

    諶景潤給了諶厲瀾一個深有意味的眼神,面上似笑非笑。

    「五弟,我們也快些散了吧,反正這新君之事也與咱倆無關了。」

    諶厲瀾清了清嗓子,面上一副正經之色。

    「父王的遺體還停放在永澤殿,消息遲早都是走漏出去,未免國勢動盪,兄長們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諶懷仁一陣憂心,看了眼諶銘哲,他卻似是並不在意,甚至還多了絲輕笑。

    「還能怎麼辦?倘若這新君之事一日不定下來,那此事便就耗在這裡無解。

    大哥跟我們不同,他才剛回宮,自是還不明這朝堂局勢是如何的情形。」

    「二弟,你這是何意?難不成是怪為兄非要跟你爭,才耗在這裡?這王位誰來繼任便是國事,又豈是你我二人可定的?」

    諶懷仁聽出了他的陰陽怪氣,心有不快,分明自己是被冤枉的,白白受了苦楚,此時倒是像個回來誤事的人一般。

    也是,想來諶銘哲也是打定了主意要爭這王位,不然也不會為了永絕後患,竟不惜派人去劫殺他這已然被廢的中城王子。

    「王兄莫要誤會臣弟了,臣弟哪敢跟王兄爭呢?王兄如此口吻教訓臣弟,可是當下就已然把自己當成這未來新君了?」

    諶銘哲的態度和心思愈發的顯而易見,二人針尖對麥芒,都不願退讓半分。

    「二位兄長稍安勿躁,都是自家兄弟,誰當都一樣,守的也皆是父王留下的江山,只是這王權在握,可莫要事後再來提起這今日相爭之事,那便......是吧。」

    諶景潤的話看似相勸,卻更是有煽風點火,看熱鬧不嫌事大之意,可他那張無害又對二人緊張的臉偏偏又似是無意般。

    二人看向對方的眼中更多了些許不善。

    諶厲瀾唇角微勾,只是靜靜的看著,並不多言語。

    幾人說了幾句便不歡而散,諶景潤上前幾步與諶厲瀾並排而行。

    「五弟倒是會躲清靜,就只站在一旁看熱鬧,難道就毫無心思參與其中嗎?」

    「四哥不是看到了嗎?我倒是想參與,可今日朝臣之中可有一人提過臣弟?」

    諶景潤試探性問道,「那倘若五弟有一日身子痊癒了呢?」

    諶厲瀾笑著輕輕搖頭,抬起絲帕咳了幾聲,轉身擺了擺手先是離去。

    背對著人,諶厲瀾目光幽深,唇角的笑意也立時消失,更是多了幾分陰沉思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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