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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20:22:23 作者: 沉漁兒
    「這兩味草藥每日各取三錢來煎服,一日三次,我家中正好采了一些來,你們拿回去吧。」

    隨即又從袖口拿出一張藥方遞給厲深,「這是藥方,還有煎服的注意事項,施針需得服藥之後的一炷香內才可進行,公子就明日再來吧。」

    厲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卻是多了幾分清明之色,語氣慵懶耐人尋味。

    「哦?若是如此,那在下豈不是不能離姑娘太遠,否則,怕是要來不及施針了……」

    盛姝:……

    你仿佛在說廢話!

    「公子午後喝了藥就來便是,我會在家中侯著。」

    誰讓師傅先收了診金呢,盛姝禮貌的淺笑回應。

    厲深眸光流轉,並未多說什麼,隨後大步離開。

    沈梧葉提起籃子也跟了上去。

    盛姝也沒當回事,歡喜的去往後院看她的小阿辭。

    自從有了孩子,只覺母子兩個人就似被綁在一起了般,只要是踏出這道家門,就會開始想念了,時刻牽動著她的心思。

    南辭跑跳而來,臉頰上小梨渦都更深了些,「娘親,你可見到前廳那個俊美公子了?」

    「阿辭,你是何時開始這般在意他人相貌了?」

    難道是遺傳了親娘……

    南辭鬼機靈的眨眨眼,「阿辭知道,娘親最是喜愛容貌姣好之人。」

    「這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不喜歡長得好看的?但是呢,做人還是品性和為人最重要,不然就是一副中看不中用的皮囊罷了。」

    就像你那個親爹,渣男!

    盛姝暗暗在心裡罵了一句,不由得癟起了嘴,帶了幾分嫌棄來。

    南辭若有所思,「娘親,你是不喜歡那個厲公子嗎?為何這副表情?」

    盛姝似乎恍然明白過來他的意圖,這孩子,哪需要操那麼多心!

    「阿辭,他不過就是你師尊交給娘親的病人罷了,治好了就走,哪來的喜不喜歡,你這小腦袋一天都在想什麼呢?今日練琴如何了?彈給娘親聽聽可好?」

    「還不熟練,娘親,還是等我學好了再彈給你聽吧,不然我唱歌給你聽,娘親,你來點歌。」

    「嗯……那阿辭就給娘親唱一首《黃鸝鳥》。」

    南辭拉著盛姝的手,恭恭敬敬地將她請到椅子上,「好,娘親請坐。」

    「咳咳……」

    盛姝憋笑,這傢伙還有模有樣的,唱歌前還得清清嗓子,儼然一副小大人的老成模樣。

    「阿門阿前一顆葡萄樹,阿嫩阿嫩綠的剛發芽,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

    一曲罷,盛姝這顆老母親的心就似那流心蜜糖,又軟又甜,抱著阿辭吧唧就是親。

    孩子真可愛啊!

    再想想這麼可愛的孩子還是她的!

    盛姝忍不住跺腳竊喜。

    第35章 守諾

    第二日,厲深如約而至。

    「厲公子。」

    盛姝只隨口場面上的一句問候,便低頭打開木盒,裡面有大大小小,粗細不一的銀針。

    用指尖捏住一根適中銀針,便移治厲深身側。

    一股清雅淡然的絲竹氣息若有若無的縈繞沁入他的鼻尖。

    厲深眸光不覺落在她的身上,婀娜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倒一點不似生過孩子的樣子。

    還不等厲深思緒飄遠,耳後的輕柔涼潤觸感讓他身子不覺一僵,受驚似的突然側頭躲避。

    皺著眉看向她的指尖,「你做什麼?」

    盛姝抬著的左手頓在空中,「什麼做什麼?施針啊!」

    「施針何須……如此?」

    厲深很確定,她剛剛是在摸他的耳垂,竟如此大膽!

    他身邊還從未有哪個女子敢這般放肆的輕薄無禮!

    「施針在耳後!」

    好像誰稀得碰你一樣!

    盛姝眸中閃過一絲嫌棄之色,儘管轉瞬即逝,還是被一向慎察入微的厲深捕捉到了。

    厲深瞬間心裡有些不痛快,「早些說清楚便是……」

    盛姝面無表情,眸色淡然疏離,「裸露在衣物之外的就這幾個位置,是小女子疏忽了,讓厲公子無端受驚了。」

    厲深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便轉頭端坐,「無妨,姑娘繼續施針吧。」

    盛姝再次搭上手指確定位置,便快刺入銀針再抽出,等待著血珠緩緩冒出。

    隨即捏住流蘇青穗打開一個拳頭大的白瓷小罐蓋,從內里拈出一顆雪白棉球,隨手按在剛剛針刺的位置。

    再鬆開,將棉球丟在一個深藍色的陶製小缽中,收了收東西,便端起托盤。

    「可以了。」

    盛姝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厲深以為她放了東西還會再來,不想人家根本就不再露面了,二人生生在前廳等了一盞茶的時辰。

    沈梧葉先是看不過去了。

    「爺,這女子好生無禮,竟敢讓您在此等著。」

    厲深唇角微動,是否真的冷若冰霜,毫無所圖……還需要時日來證明。

    半個月,才剛剛開始。

    「罷了,想來她剛說的可以了,便是告訴我們可以走了。」

    昨晚喝了她給的藥,咳疾似是真的稍緩了些,身子舒適了,心情便也連著有了幾分舒暢。

    連續十日,盛姝次次如此,冷淡疏離,除了施針時必不可免的觸碰,竟是半分熟絡的話也沒有,面紗也是始終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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