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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9:12:58 作者: 明開夜合
    哪知周濂月瞥她一眼,忽說:「方便加個微信?以後說不準有事跟陳小姐討教。」

    陳田田掏出手機,點開名片的二維碼。

    周濂月掃了一下,點擊申請好友之後,便說:「二位自便,我去後台看看。」

    南笳正坐在休息室里喝水,並拜託化妝師小姐姐幫忙拆了她的一頭髒辮,她怕自己回去搞不定。

    門口人影一晃,南笳扭頭去看,是周濂月過來了。

    化妝師動作猶疑了一下,南笳說沒事。

    周濂月走近,背靠著化妝檯,抱臂看著南笳。

    南笳也看著他,笑問:「唱得還可以?」

    「還行。」

    「聽你由衷地夸一句可真難。」

    周濂月笑了聲。

    幾分鐘,辮子拆完了,化妝師將南笳一頭茂密的頭髮梳了梳,扎了一把蓬鬆的馬尾,便離開了休息室。

    一旁,小覃也收拾好了東西。

    小覃問:「笳姐,你是坐保姆車還是……」

    「我跟周總一塊走,你把我的包給我就行,其他的東西你幫忙保管一下或者送工作室吧。」

    「好,那我就先走啦。」

    休息室里,就剩下南笳和周濂月。

    周濂月問:「不等全部結束?」

    「不等了。」南笳笑說,「他們到時候樂團和工作人員肯定要一塊兒去慶祝,我單獨去無聊,帶你去,你肯定也不樂意。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事。」

    周濂月只看著她,似笑非笑的。

    南笳站起身,兩手往他身旁的台沿上一撐。

    周濂月垂眸看她。

    眼皮上淡紫色的眼影,點綴細碎的、星星點點的亮片,為適應舞台而特意加重的眼線,延伸至眼尾,再微微上挑。

    她仰頭,湊近。

    他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小豆蔻、胡椒混合野薑花的氣息,又烈又野性。

    她溫熱的氣息落在他唇上,「……走吧。」

    「去哪兒?」

    「隨便。哪兒都行。我能把你睡了的地方。」她狡黠地笑。

    ——

    停車場。

    車門剛落鎖,南笳便轉身,湊近。

    周濂月一把掐住她的腰,另只手手指伸入她的發間,按在她腦後,使她身體無限貼近自己,掠奪般兇狠地吻她。

    南笳手臂摟著周濂月的脖頸,應接不暇地回應著他的吻,幾乎不自覺地,發出幾分難以忍耐的喘息,「周濂月……」

    周濂月也不好受。

    前座中間的儲物格阻擋了他們,無法盡興。停車場也不適合,萬一再被人拍到「車震」,她已經不大好的名聲怕是雪上加霜。

    他不舍地鬆開,叫她系安全帶,回去了再說。

    她歪靠著,偏著腦袋看他笑,故意將手探過去。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板住臉,「坐好。」

    車離開停車場,一路朝周濂月住的公寓開去。

    地下停車場裡停了車,走進電梯時,南笳伸手,去握他垂在身側的手。

    他抓住了她的手指,用力地攥緊了。

    一點點痛意,使南笳感知到,他與她一樣,按捺的、急切的心情。

    他們甚至都不敢對視。

    空氣焦躁到一觸即燃,一點火星即能燎原。

    到了門口,周濂月抬手按指紋解鎖開門,他們走進去,蹬了鞋,而甚至都來不及打開燈,周濂月直接一把將她扛了起來,往臥室去。

    南笳被扔在床上,力量使得床墊有一個回彈。

    黑暗裡,周濂月在床沿上坐下,主宰一切的架勢,俯身掰過她的臉,一下咬住她的唇。

    ——

    南笳對這個空間極其熟悉。

    檯燈的位置,天花板的高度,手臂與床邊柜子的距離……

    雖然只住了不算長的一段時間,但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關涉的情緒都極其濃烈。

    昏朦的光線里,她以手指觸碰周濂月的臉頰,自眉骨到鼻樑,再到嘴唇。

    「周濂月……」

    「嗯。」

    她渴望他好久,她想他也是。

    以至於那個瞬間,會覺得來得太遲。

    好像一場雨,落了幾千年,終於抵達它干竭的河床。

    第一次很快,南笳和周濂月都是。

    急不可耐的心情,只夠他們囫圇地,先吃下去再說。

    南笳伸手去觸摸周濂月的臉。

    他抬起頭來,呼吸尚未平順,只低下頭來,在黑暗裡找到她的唇,溫柔而纏綿地吻她。

    許久,當情緒平復以後,南笳起身,去按檯燈的按鈕,淺黃柔和的燈光灑下來。

    身後有滑動打火機的聲音。

    南笳脫掉了了亂七八糟、皺皺巴巴、不能細看的紗裙,躺回去。

    周濂月看她一眼,將抽了幾口的煙遞到她嘴邊。

    她咬住,翻身趴在床單上,一手托腮,笑看著眉目清峻的周濂月,「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答應瞿子墨?」

    周濂月的神情仿佛在說,這時候還提其他男人?

    但他還是配合地問:「為什麼?」

    「因為,低濃度的藥,治不好高濃度的病。」

    周濂月微微挑眉,「我是藥,還是病?」

    「都是。」南笳笑,「我們兩個病上加病,病入膏肓,以毒攻毒。」

    她唇上還殘留著完全花掉的口紅,目光迷離地咬著煙,額上一層汗津津的,幾縷髮絲黏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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