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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9:12:58 作者: 明開夜合
    關姐說,三年前的5月14日。

    周濂月記性很好,況且5月14日恰好跟解文山的生日只差了兩天。

    5月14日,是他那時候瞅過一眼,叫人搜集而來的資料上顯示的,葉冼的生日。

    上回周浠被綁架未遂那事兒,後來他回過神,找警方的人多問了一句,得知當日報警的就是葉冼。

    顯然南笳是為了葉冼才去的那音樂會。

    撇過這些,都可以不計較了,眼下,他有樁十分在意的事。

    許助看著周濂月,等他指示。

    周濂月淡淡地說:「最早你轉給南笳的那筆現金,查查最後流向哪兒了。」

    許助點頭,又說:「您什麼時候要結果。」

    「就今天。」

    「不能直接查南小姐的銀行帳戶,興許要費點工夫。」

    周濂月將菸頭碾滅在菸灰缸,「那就從姓葉的那頭著手去查。今天要是查不出來,你也可以走人了。」說罷起身,整了整衣襟,大步朝會議室門口走去。

    周濂月語氣並不冷厲,卻自有一種叫人畏懼的氣勢。

    許助暗自叫苦。

    六點鐘,周濂月仍留在辦公室里。

    周浠來了一個電話,問周濂月今天過生日到底怎麼安排。

    周濂月說:「沒什麼安排。」

    周浠說:「那你過來我這裡呀?禮物還沒給你呢。」

    周濂月平聲說:「明兒我再抽空過去。今晚沒空。我得料理點事兒。」

    第35章 (露水的世)

    葉冼住院是因為腸胃上的老毛病了,這一回飲食極度不規律,直接折騰成了胃出血。

    他人緣極好,住院的這麼一整天,來探病的人快把病房變成了花市,逼得他不得不在朋友圈裡建議大家不用來探病,非要來也別帶花了,多的擺不下都得扔。

    葉冼自己覺得沒大事兒,搞得那麼多人興師動眾地跑過來探望他,他很過意不去。

    南笳笑說:「上回我住院你也去探望我了。禮尚往來。」

    陳田田在一旁說:「你倆快別在這種事兒上禮尚往來了,都好好照顧自己身體成不成?多大的人了。」

    南笳沒待多久,因為又有下一波人來探望葉冼。

    離開醫院後,她跟陳田田去吃了晚飯,就打了車回去。

    到家約莫八點左右,開門沒想到屋裡亮著燈,倒嚇了一跳。

    客廳里有股很濃的煙味,周濂月一身正裝坐在沙發上抽菸,臉上殊無表情,瞥來一眼,語氣也極其平淡:「回來了。」

    南笳點頭,「你今天下班好早。」

    「你也不算晚。

    南笳微妙覺得他語氣有些不對,但看他的神情,又好像跟平日裡沒什麼兩樣。

    南笳頓了下,說:「我先換身衣服。」

    行李箱是拜託小覃送過來的,就擺在門廳里。南笳推著箱子,進了衣帽間。

    她從箱子裡拿出自己的睡衣,脫了身上的衣服,正要換上,落地鏡中人影一晃。

    南笳拾衣服一擋,瞧見鏡中周濂月徑直地走了過來。

    周濂月拿了她手裡的衣服,隨意往旁邊凳子上一扔,將她兩臂一把箍住,往鏡面上一推。

    南笳的臉頰貼上了冰涼的鏡面,呼吸在上面蒙上一層淡白的霧氣。意識到周濂月想做什麼,南笳忙說:「我想先去洗個澡……」

    周濂月仿佛沒聽見。

    ——

    沒有完全準備好的緣故,起初有痛感,漸漸也就適應。

    南笳不敢睜眼,一來鏡中的自己與穿戴齊整的周濂月呈現鮮明對比,二來他的目光從未如此冰冷,像她昨天涉過的那條河。

    周濂月聲音也冷淡極了,「今天什麼日子?」

    「今天……」南笳茫然。

    卻一瞬間電光石火地想起來,一周前,好像,小覃提醒過,周濂月的生日要到了。是今天嗎?她上一周因為拍攝的緣故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有時候飯都不記得吃,更別提其他外界的事。

    南笳還沒出聲,聽見耳畔周濂月冷笑一聲,繼而不容商榷的口吻命令:「睜眼。」

    南笳睫毛顫了顫。

    片刻,還是睜開了眼睛。她一隻手撐在鏡子上,額頭也抵上去。周濂月仿佛由不得她有丁點兒的逃避,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

    她不得不與他鏡片後冷郁的目光對視,看見他低下頭,湊到她耳邊,緩緩地問:葉冼知道你為了他而被我操嗎?

    南笳一震,頃刻間感覺那冰冷刺骨的河水正漫上來,淹過她,她好像發不出聲:「……你不要對他出手。」

    周濂月目光更沉,「……這就是你的第一反應。」

    南笳咬住唇。

    周濂月冷聲道:「做得真隱蔽,倒手了三次,找了個名義上的投資人投了那紀錄片,再叫導演找上葉冼,就生怕被他發現。為什麼不告訴他?」

    南笳不出聲,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凍住了。

    「想等著跟我結束了,再跟他雙宿雙飛?」周濂月注視著鏡中的她,片刻,再將她的臉往上一抬,冷聲說,「我在問你話。」

    「……我對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這樣,請你不要褻瀆他也侮辱我。」

    「侮辱?」周濂月故意地動一下,「這樣的侮辱?」

    南笳渾身不由自已地顫抖,嘴唇被咬得血色盡失。

    周濂月退開,手指卻未鬆開,依然禁錮著她的腦袋,使她不得不直視鏡中的自己,「不是不讓我對他下手嗎?你自己來,讓我滿意了就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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