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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9:12:58 作者: 明開夜合
南笳很快沒有時間胡思亂想,周濂月是高手。各方面的。
她跪坐在他兩膝間的地毯上,兩臂都摟住他的肩膀。而他手掌按在她後背處,隔著浴袍,手指一節一節數過她嶙峋的脊椎。
這個過程使南笳顫慄,好似汗毛都豎起來,但不是因為害怕。
不自覺地臉向他湊攏,呼吸一時深一時淺,火光里他的眼睛像月亮沉入海底,幽深而不可測。
她屏住呼吸,在她好似要缺氧時,他終於一把掐住她的腰,再度低頭吻她。兩人相擁如榫卯契合。
好久,周濂月鬆了手。
他一手撐在地毯上,身體往後仰,稍退遠了去看她。
兩人都不說話。
只有眼中火光跳動。
南笳呼吸漸深,猛地伸手一推周濂月的肩膀。
周濂月仰倒在地毯上,微微挑了一下眉,任憑她俯視。
南笳伸手,去摘他的眼鏡,他一偏頭便躲過,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自己將眼鏡摘了下來。
「……你近視多少度?」
「看清你足夠了。」周濂月伸手猛地一拽,她跌在他身上。
「想在上面?」周濂月貼著她耳朵問。
南笳不說話。
「進步很快。」他評價。
南笳伸手去捂他的嘴,他笑的氣息噴在她掌心。
……
豎在南笳面前的是一堵銅牆鐵壁,她曾經試圖繞過它、忽略它……但原來最根本還是要打破它。
而牆的對面無限開闊。
是可以追逐本能而不必感到恥辱,是伊甸園的最初,是多少文藝作品的濫觴。
是費洛蒙、多巴胺、腎上腺素,是投入的時候覺得自己存在、又不存在。
她終於可以開始享受這件事。
像享受香菸、咖啡與酒那般自由。
——
南笳平躺在地毯上,平順呼吸。
她抬頭的視野是高高的天花板,橫樑都暴露在外,懸掛著很有設計感的吊燈。
壁爐的火已經滅了,皮膚上汗水蒸發,很快覺得冷。
身旁有窸窣聲響,南笳轉頭看一眼。
周濂月已站起身,披上了浴袍。他也撿起她的,丟到她手邊。
她笑了一聲,朝他伸手,「拉我一把。」
周濂月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扔在沙發上,扯毛毯給她蓋上,自己轉身出去了。
南笳累得差一點睡著。
闔眼的前一秒醒了過來,爬起來穿上衣服。
回到臥室里,卻見浴室里亮著燈。
另外一邊也有客用的浴室,不過這主臥離得近,周濂月應該是圖方便。
南笳進門沒一會兒,浴室門就打開了,周濂月出現在流理台前。
她瞟去一眼,看見鏡子裡映照出的身影。
之前就覺察到,他看起來這樣清瘦,但其實有緊實而流暢的肌肉線條。
周濂月伸手去拿浴巾,往鏡子裡瞥了一眼,因為沒有戴著眼鏡,他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
南笳問:「你平常玩什麼運動項目?」
「壁球,賽艇……」周濂月略有些不明所以,又轉頭去看她。
南笳笑一笑,「蠻好的?」
「什麼?」
「沒什麼。」
周濂月也懶得多問,披上浴袍走了出來。
「早點睡。」他從她身旁走過去。
「哎。」
周濂月停步,轉頭。
南笳湊攏,踮腳,在他唇上碰一下,又倏然退開,笑說:「希望你睡得著了。晚安。」
周濂月停頓了一秒鐘,方繼續往外走。
南笳沖個澡,倒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九點鐘左右醒來,洗漱之後去書房看了一眼,周濂月已不在那兒,壁爐里是昨晚燒盡的炭。
她不確定周濂月是不是已經先走了,待走下樓,往餐廳里瞥一眼,他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坐在餐桌那兒吃早餐。
「早。」
周濂月抬頭,「早。」
廚房裡有人,穿著一身白色工作服,應當是廚師或者保姆之類,微笑問她想吃點什麼。
南笳往周濂月的面前看了看,培根蛋和柳橙汁,就說要一樣的。
她走去他對面,拉開椅子坐下,低頭看手機,假裝處理重要微信。
白天,且有第三人在場,她因為昨晚多少生出一些羞恥感。
周濂月吃完便要走,叫她自己慢吃,結束了這邊有人送她回去。
「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我趕時間。」
「十分鐘,OK?」南笳起身,問廚師,「可以打包嗎?」
「可以的女士。」
「做好了幫我打包,謝謝!」又轉向周濂月,「我上去換衣服,你先去車上吧,我馬上下來。」
南笳那身衣服麻煩得要命,好不容易才穿好,趕緊跑下樓。
廚師遞過裝早餐的紙袋和瓶裝的鮮榨果汁。
南笳道聲謝,拿上東西飛快跑去門前停車坪。
駕駛座上,周濂月手指輕敲著方向盤,時而往腕上錶盤看一眼。
南笳幾乎趕在他耐心耗盡的最後一秒拉開了車門,笑說:「應該沒到十分鐘吧?」
周濂月看著秒針轉過了第12圈,「嗯。」
車子啟動,南笳打開紙袋吃早餐。
周濂月抬手按鈕,將她那邊的窗戶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