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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8:43:18 作者: 玄北
船沒多久就開始行駛了,霍言打了熱水和霍瑾湊合著吃了餅。潦草的吃了這頓遲來的午飯,兩人簡單的鋪了床休息了起來,早上發生的事,實在太離奇,心神太累,不休息不行,或許是他們這一生中都難以忘懷的事。
好在這些隨著船遠離了金華而遠去,接下來又是一段新的旅程。
在船上過了兩日,這日船岸上停留一會兒便上來了一伙人,這夥人手拿著大刀一上來就找起了船主。
船主出來,那領頭的人站出來,「薛船主,兄弟們可是在此等了你兩天了。」
薛船主面帶謙卑的笑容走到領頭人面前,「容王大家過來等小人,小人已經把過路費準備好。」
那王大家臉一擺,「什麼過路費?老子是水匪嗎?這是保護費,行了,看你這次還乖覺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下次可別拖了。遲一天可是得付利錢。」說完接過薛船主遞過來的銀子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霍言站在人群中看著薛船主欲哭無淚的樣子,心中很是同情,然後從其他人談論中聽出只要往來這一道水路的人都得給這過路費,而且是強要,這些人背後有漕運的影子,誰不給誰就別想再跑這條水路。
霍言又聽了一會兒,然後便往房間走,恰好碰見隔壁那老叟,老叟仿佛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別同情別人,該同情的是你自己。」
乍聽之下,霍言還以為他是在提醒自己,再一轉頭看那老叟,老叟已經恢復到原來面無表情的樣子,往自己屋裡走去。
霍言若有所思,回到屋裡後留了個心眼將財物等藏了起來。
霍瑾一直想逗沈洛起來玩,不過沈洛吞下了一粒樹籽正努力消化呢,哪裡肯理會他,若不是怕她失去意識,這小子會鬧,沈洛早就不管不顧閉關了。
又是一天過去,這一日中午行駛到長江之上,江上風平浪靜,只見兩岸青山連綿不絕,霍言正在房間裡整理著衣服,就聽見外面的吵鬧聲。
他看到霍瑾還在歇午覺,睡在小白身邊,便將衣服整理好放在床頭,然後走了出去。
一出去他就聽見一個婦人大吵聲,「……憑什麼要我們加船資,船資當初不是已經交齊了嗎?」
一旁還有不少與婦人站在一起的人,霍言認出,這些都是船上的船客。
而船客對面正站著的是薛船主,他身後站著幾個光著膀子一身肌肉的水手,此時薛船主完全沒了昨日的謙卑樣,他一臉戾氣,十分囂張道:「昨日老子付的那些過路費沒道理只能由老子貼,告訴你們,今日這船資老子是漲定了,若是誰不服氣就給老子滾下船。」
有人氣結,「我付了船資憑什麼要我下船?」
薛船主顛了顛腳,閒閒道:「不加錢老子讓人把你扔下去,你信不信?」他身後的幾名水手上前一步。
那開口說話的人頓時縮了縮脖子,躲在人群後面。
「老子也不為難你們,只要你們再付一半的船資老子平安的把你們送到京城,若是誰不聽話,這水下的水鬼可是多著呢!」薛船主有恃無恐道。
聽到這句威脅話,船客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沒了聲,不少人自認倒霉認命回船房取船資,薛船主這才高興道:「這才對嘛,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間待著,老子會挨個的去取,別想著渾水摸魚,這船上有多少人老子可是有數。」
船客們唉聲嘆氣的散去,原本這船資就高,如今還要加取一半,簡直是割他們肉啊。
還有那手頭真無餘錢的人跑過去圍著薛船主講情,希望能少付一點,或是拿東西來抵。
霍言沒再看下去,回到自己房,霍瑾已經醒過來顯然是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問霍言,「阿黑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吵?」說著他把沈洛抱在懷裡,沈洛被他這一打擾,差點運岔了氣,氣得給了他一爪子。
霍言道:「無事,少爺你好好的待在房裡別出去,等會兒可能會出事。」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的往外掏錢,等下必然會有事情發生。
霍瑾乖巧的點了點頭,忍不住又去捏沈洛的爪子,沈洛再次將他的手拍走,不停在心裡發誓等能化形了,她一定要離這個熊孩子遠遠的!
沈洛發下宏願後就閉上眼,努力消化體內的靈氣,霍瑾見小白再次睡著,他有些失望,唉,最近小白好像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了,難道是又生病了?
再說另一邊,霍言取了些銀子怕吵到霍瑾睡覺就等在了門外,不過當看見一旁的老叟的房間後他改變了主意,他敲響了老叟的房門。
老叟打開門,又露出那張嚇人的面孔,聲音暗啞的問,「有何事?」
霍言扯了個笑容道:「多謝昨日老人家是提點,在下有些事想問問老人家。」
老叟退後一步,打開門道,「進來吧。」
霍言笑了笑道:「回頭還有人來收船資,在下就在門口待著就行。」
老叟也沒有繼續邀請,繼續用他那暗啞的聲音問,「有什麼想問的?」
霍言想到漕運這麼猖狂,以及朝廷上的混亂,他眼眸暗了暗道:「敢問老叟人家,這漕運收過路費都這麼明目張胆嗎?」
老叟看了他一眼,「小伙子,你是京城裡的人吧?」
霍言點頭。
老叟繼續道:「我行走在這條船上沒有二十年也有十八年了,往來風風雨雨,什麼沒見識過,你這口音一聽就是京城那塊的,不過老頭勸你一句不能關的就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