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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8:43:18 作者: 玄北
    走到床前,沈洛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小瓷瓶在何賢妃鼻子下晃了晃,讓何賢妃睡得更香,沈洛才打量起她來。

    她看向她的肚子,那裡有一團雲霧狀的黑氣,散發著邪惡的味道,正是整個宮殿黑暗氣息的來源。

    何賢妃臉上蒼白的躺在床上,若不是還有呼吸,沈洛恐怕以為她已經命不久矣。

    實際上也是,被惡靈纏上,最終整個血肉靈魂都會成為惡靈的食物,若沈洛再晚幾天發現,何賢妃想必已經逃不掉,整個宮殿的人都會成為惡靈壯大的盛宴。

    這就是痋術的可怕之處,那惡靈只會貪婪的吃,一直吃,根本沒有靈智可言。

    沈洛伸出手從何賢妃枕頭下摸出一個石娃娃出來,和之前那個石娃娃的刀工如出一轍,只是先前雕刻的還是個未出生的胎兒,而這個卻是個兩三歲的孩童,眉心點了一點,看起來很可愛。

    然而這份可愛在沈洛看來就有些妖異了,這個石娃娃雙眼睜著,黑漆漆的眼珠定定的望著她,令人十分毛骨悚然。

    不過沈洛卻不怕,因為她知道這石娃娃里原本存在的東西已經轉移到何賢妃肚子裡,占據了她的子宮。

    這石娃娃已經是個空殼。

    沈洛眼神再次看向何賢妃的肚子裡,那團黑氣依然不動的待在肚子裡。沈洛這時突然伸出手直接伸入何賢妃肚子中,猶如拔草一般,連根將黑氣從何賢妃肚子裡拔起,幾乎是立時寢宮裡傳出尖細的叫聲,就如同孩童的驚恐尖叫聲一般。

    何賢妃眉頭皺起,她眼皮下的眼珠亂動好像隨時會醒來一樣,沈洛快速伸手在何賢妃眼睛上方晃了晃,何賢妃再次進入深沉睡夢中。

    沈洛將黑氣扔回石娃娃中,貼上封印道:「竟然想喚起何賢妃的母愛之心,真是大膽。」

    想了想,沈洛又掏出一瓷瓶來,倒了一粒小小的丹丸塞到何賢妃口中。

    在心中數了約十下後,她開口在何賢妃耳邊道:「何賢妃還記得你枕頭下的石娃娃是從哪裡得到的嗎?」

    何賢妃閉著眼,猶如夢遊般回道:「這是從靈安廟求來。」

    「靈安廟?」

    何賢妃像是無所覺一般繼續回道:「靈安廟是城內的一間小廟,聽說求子很靈驗,許多婦人求了個娃娃回家,沒多久就懷上孩子了。」

    沈洛恍然,娃娃一類的人偶在宮中可是禁止入內,很容易跟巫蠱案扯上聯繫,幾乎沒有后妃原因冒著危險將這類東西帶入宮,賢妃冒著大不諱的危險帶進宮,也只有子嗣這一事,讓她甘願冒險。

    「靈安廟是寺廟?」

    「靈安廟不是寺廟,是大師的廟,大師法力無邊,可令人心想事成。」

    沈洛再問就發現問不出什麼重要的消息來了,和那大師接觸的都是她身邊的宮女,這麼晚,沈洛也找不出到底是哪個宮女來。

    不過,能得到那背後之人的落腳點也算是很大的成功。

    沈洛原想就這麼離開,考慮到何賢妃也是求子心切,才會遭了別人的算計,沈洛便抹除了她關於這段的記憶了,反正皇帝就快要恢復了,到時何賢妃完全可以生,不必去求神拜佛。

    等沈洛摸回自己寢宮,剛一進屋,她就轉身想走。

    「你再走一步,朕不保證你這雙腿還能留著。」

    沈洛苦著臉轉回身,看著坐在床上的皇帝問,「陛下,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今晚不過來嗎?不對,是沒翻牌嗎?

    皇帝板著臉,「若是朕不過來,還發現不了你不在寢宮。說吧,這麼晚不休息跑哪兒去了?」

    沈洛摸了摸鼻子,走到皇帝身邊,幫他捏捏手臂,一邊諂媚道:「沒什麼,就是前兩天發現何賢妃宮中有些不對勁,今晚特意跑過去看了看。」

    皇帝也沒問什麼不對勁,動了動另一隻手,示意她換另一邊。

    沈洛巴巴的跑到另一邊,繼續捏,然後吧啦吧啦將事情全說了一遍。

    「上次我就感覺到了宮中有邪氣,沒想到中招的會是何賢妃。」

    皇帝聽了無動於衷,沈洛偷眼看了他沒有表情的臉,為何賢妃點了個蠟,這人真是冷心冷情,跟了他十幾年的女人出了這種事,竟然還如此冷淡。

    「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朕?」皇帝斜眼看她,沈洛嚇了一跳,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怎麼敢罵陛下您呢?」

    皇帝好整以暇問,「真沒有,比如罵朕冷心、冷肺、冷血、冷酷之類?」

    沈洛簡直以為他會讀心術,不然怎麼猜的這麼准?

    「看你這樣子,朕是猜對了?」皇帝沉聲問。

    沈洛連忙收回驚呆的表情,向皇帝搖頭,「不是,絕對不是。」她說著一跺腳,「哎呀,都這麼晚了,人家該睡美容覺了。」

    說完,她鞋子一踢,往床上一躺,閉上眼裝睡起來。

    皇帝見她耍起賴來,也沒追究到底,直接把她往裡面推了推,也跟著躺了上去。

    沈洛原本是在裝睡,不過等皇帝也躺上床後,她聽著他的呼吸聲,很快便真睡了過去。

    皇帝等她呼吸平允,才睜開眼轉頭看她,隨後下床吹滅了蠟燭,也跟著睡去。

    第二日,京城裡一間小廟無緣無故被查抄,不過這個消息只是個浪頭,很快消失在京城民眾的日常生活中。

    「跑了?」皇帝放下手中的硃筆,看向跪在御桌前的人,「你可是朕的羽林軍統領,什麼人能從你手上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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