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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8:43:18 作者: 玄北
進了院子,管家不自覺裹了裹身上的衣衫,沈洛也發現這裡比外面還要冷上許多,便隨手結了個印拍在管家身上,管家立刻感覺一陣暖意,身體溫度也恢復正常,他朝沈洛投來感激的目光。
沈洛沒再關注他,而是看向走在前面的常豐。
常豐再次拿出了羅盤,因為這裡全都是邪氣,不受吉氣干擾,所以羅盤倒是能正常使用了。
羅盤的指針左右搖擺了幾下,最後指向正南方,沈洛看過去,天眼之下,那羅盤所指之處,一塊如同黑霧源頭的東西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沈洛皺起眉來,因為這東西邪氣太盛,隱隱給她一種威脅感。
常豐走過去,在一處柱子前停住。
這是根新柱子,和屋裡其他柱子相比,上面的漆都是很亮,一眼就能看出新舊之別。舊有的柱子上原本就有漆,就算是刷新,也與完完全全的新漆不同。
常豐叩了叩柱子,知道這裡就是風水局的陣眼所在。
緊跟著沈洛身後的管家出聲道:「常道長,這柱子是實心,不可能有問……」
他話還未說完,就見常豐跟插入豆腐中一樣,右手沒入柱子裡,隨後一個黑布包被他拽了出來。
「……題!」管家脖子像是被人掐一般,聲音走調上揚。
他蹬蹬蹬跑過去,伸手摸了摸剛才常豐伸進去的地方,然而只摸到那硬邦邦的木頭,就好像剛才他看到的都不存在一般,「怎麼會沒有?」然後他又看著常豐手中的黑布包,「這東西到底藏哪了?」
沈洛走上來解釋,「這東西一直掛著柱子上,只是之前又風水局未破,我們的視線□□擾,才看不見。」所以別再看常道長的手了,他真沒有伸進柱子裡,一切都不過是幻覺欺騙了我們雙眼。
管家還是感覺很神奇,一臉讚嘆,然後問常豐,「道長,這風水局是破了嗎?」接著看了常豐手裡的黑布包一眼,問:「這又是什麼?」
常豐沒有回他,而是打開了黑布包,等打開後他立即變了臉色。
沈洛也望過去,這一望她立即頭皮發麻。
黑布包里沒有其他可怖的東西,只是一個巴掌大笑眯眯的胎兒石俑。胎兒看起來五官俱全,四肢完整,如同在母體中蜷縮著,然而嘴角詭異的彎起,顯得詭異之極。
就是這個石俑令沈洛和常豐同時變了臉色。
「痋術!」兩人異口同聲道。
沈洛會認出來,正是她前一段時間看了大量書,對這種邪術她記憶猶新。
痋術是已經失傳的邪術,在各類史冊中都一筆帶過,山海經就有過記栽,相傳滇南一帶有個古國叫古滇國,這個國家的統治者為了統治周邊小國,利用痋術將奴隸異化成魔物,殺的周邊蠻夷俯首稱臣。
這大概是痋術在所有書中最詳細的記載了。
而沈洛卻在一本醫書上看到一段注語,詳細的介紹了痋術是怎麼利用死者地亡靈為媒介附在石人俑一類人形雕上,形成強大戰鬥力的怨靈。那醫書上這一段不知是那一任主人寫的,看起來更像是聽說的一樁趣事誰手記在書上。
常豐會認出來是因為他少年時跟隨師父去過滇南一代,雖然痋術說是失傳,然而還是有一些滇族後裔使用。
就是那一次,他師父一個不慎,吃了大虧,所以他才對這個東西記憶猶深。
兩人都對這個東西尤為忌憚,最後還是沈洛接過來,拿出一張符放在石俑上,將它從新用黑布包起來。
沈洛眉頭深深蹙起,先前是蠱術,她就覺得不對,沒想到如今連痋術都出來了,南邊是出了什麼事嗎?
好在這次的痋術出現不久,裡面的怨靈也沒有壯大,不然就不好對付了,沈洛之前感到威脅不過是草木精類,對這些邪物自發抵抗。若真惹到她,一道「五雷正/法」符籙下去,一了百了,什麼邪氣怨靈通通滾蛋!
破了由痋術布置的風水局,屋裡的邪氣頓時像是失去了源頭,在屋裡飄散。
雖然不會立馬消散,可只要時間一長,遲早被吉氣擠壓空間,沈洛可是還記得,東邊院子裡還有一顆給力的古柏樹正持續不斷的提供著生氣。
屋裡的事情完了,三人又走到院子裡,期間管家一個勁問常豐,「這屋裡真沒問題了吧?不會有遺漏吧?」
問得常豐都忍不住歪嘴,「沒問題,真沒問題,屋裡就藏了那麼個玩意,有沈娘子鎮著呢,絕對不會有問題!」
沈洛見常豐都有些不耐煩了,忙開口解圍,「常道長,你過來看看,這屋檐是不是有問題?」
第37章 海棠春艷(21)
常豐走了過去, 隨著她的手指向的方向, 向上一看,就見那高高的飛檐與旁邊一處低矮的屋檐形成夾角, 那低矮的屋檐被籠罩在飛檐下,不見天日, 一塊橫樑已經潮濕發霉, 再加上上方厚厚的瓦片遮擋,下方十分陰暗,不時有水汽匯集成滴,滴落在地。
「滴血煞!」他眉頭深深皺起。
滴血煞這名字一聽就不是好東西, 管家擠了過來,忙詢問, 「常道長, 那不過是屋檐滴水, 怎麼成了滴血煞?」
「你有所不知, 這滴血煞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煞, 一般人家若是不注意, 家中救會出現, 這種煞氣不會傷到性命, 但長時間下去卻會擾亂人身心健康。」
管家一聽,便道:「這麼說, 這煞形成是因為意外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