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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36:57 作者: 一棵月
陸師弟望著飛遠的身影:「白山主,你快攔住師兄。」
白飛鷺搖了搖頭:「他決定之事,我們誰也無法改變。」
*
離開濁靈窟後,空氣驟然安靜。
寒意繚繞周身,田桃體內熱體外冷,倍感不適。
「江冷星,你幹了壞事一走了之,這樣不太好吧。」
她縮在少年懷裡,臉貼著冰冷的布料,想要掙脫束縛,兩隻手掰著他的手臂。
耳畔唯有呼嘯的風聲,少年如方才一樣,一路寡言。
「行行行,你要逃跑可以,把我放下來可以不。」
有時沉默是金,有時是點燃炸藥的火星,田桃力氣不及他,反而被擁得越來越緊,於是猛地咬了口他的手臂。
「快放我下去,我要去找卿卿。」
這一口咬得不輕,把她本就不多的力氣消耗殆盡,少年任她咬著,加快速度往一個方向而去。
不消片刻,穿過層層雲海,來到雪隱峰,天地之間,一片白茫茫。
田桃腳還沒沾地,就被強行拉著往木屋而去,雪深數尺,一腳踩下,差點陷下去。
「你帶我來做客可以,這不是待客之道吧。」
大概嫌她話多行動又慢,江冷星打橫將她抱起,嘭的一聲,堆積著白雪的門被踢開。
再咚的一聲,木門重重合上。
雪山沒有日光,屋內未燃燭火,十分昏暗,少年每走一步,掠起冷硬的腳步聲。
入眼黑漆漆一片,田桃一頭霧水,罵的力氣也沒有了,隨即身體被放置在一塊木板上。
木板平整寬闊,鋪了一層很薄的布料,姑且猜測,這應該是張床。
剛一沾床,冷氣迎面撲來,嚇得她趕緊往角落鑽去,下一瞬腳踝被握住,輕輕一拽,扯到少年身下。
她下意識反抗,雙膝被壓住,想扇人的兩手被扣在頭頂。
不僅如此,腰被控制住,不讓她動來動去,接著束帶挑松,一股強勁的力道,不由分說,席捲而來。
……正人君子幹這事?
待在這山中,本就溫度低,身下的薄被和泡在寒水中的鐵一樣冰,束縛層層遞減,把她昏昏沉沉的腦袋都凍得清醒。
四肢被鎖住,她失去了控制權。
先是兩根手指點在她眉心,划過臉頰,移至後頸,每一個動作都十分細緻。
「吃錯藥了?」
她真想一腳把人踹開,可雙腿如千斤重,壓得她無法動彈絲毫。
「別太過分了。」
黑暗中,她望不清少年的臉,只能感受他細心的指尖,不錯過任何一寸,並逐漸離譜。
心口處的冰涼,比別處停留更久,羞恥心上來,她臉發燙,忍不住顫慄。
就算她屬意面前之人,貪他美色,可也不能沒有鋪墊,直接就是重頭戲吧。
田桃:?
梵音谷時,她未遂之事,竟被少年搶先一步,但他明目張胆許多,如一陣風,蜿蜒起伏。
旋即一把將她提起,手指繞至身後,再來一遍。
她凍得瑟瑟發抖:「你……你沒救了。」
隨著探訪,少年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心存的一絲僥倖如燃燒殆盡的燭台,照不出一絲光亮。
塗山堯沒撒謊,魔芽不但在她體內,並已深入骨髓,身上每一處骨血,都融進邪氣。
這並非簡單的狀況,剜了她的心,便能將魔芽取出。
用不了多久,妖力催發下,她將失去控制,就如曾經的……塗山堯一樣。
田桃:「可以把我放開了吧?」
後腰的手指一觸即離,少年起身,還她自由,似乎坐在床沿,離她遠遠的。
他整個人,顯得既失禮,又有點失控後,幡然醒悟的禮儀,十分荒謬。
她哆哆嗦嗦,把衣裙往身上套,穿到半途,又被人抱了過去。
「我……我還病著,你別亂來。」
少年將她攬在懷裡,毫無忌諱,臉埋在她頸窩處,一陣一陣的冷氣吹在鎖骨處。
田桃正想破口大罵之際,一滴水如雨砸下,帶著冬日的寒氣,從身上滑落。
她動作一頓,幽幽嘆氣。
就知道,這人定是有心事。
「怎麼了,」她猶豫片刻,方探出手,輕拍少年的後背,「是不想殺他麼?」
對於今日之事,她實在找不到更好的緣由,她在隔岸看得清楚,最後那一劍要刺下時,他收手了。
昔日與他同寢而眠的小妖怪,失去魔芽後,可能魂魄散盡,他終究不忍心吧。
有時她會想,死又何懼,這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可魔芽在他身上,你至少……」
江冷星終於開口:「魔芽不在他體內。」
塗山堯身上殘留些許魔氣,迷失神智,有聚集惡靈之效,但在扼魂幡壓制下,他暫時不構成威脅。
田桃一怔:「啊,那這玩意在哪?」
江冷星:「……」
如果說,一切是魔芽作祟,那麼現在身藏此物的她,是否就成了危害人間的孽障。
他十數載為報仇而活,如今手中的劍該往何處斬。
除了讓她死,便無法破局了麼。
「哎呀,你怎麼變成哭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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