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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8:01:48 作者: 姑娘別哭
    「昨天太晚了,怕打擾您休息。」

    「好的工作習慣,與早晚無關。」

    「謝謝您的指導,我記下了。」

    欒念眉頭皺了皺,將手機丟到一旁,跟grace繼續確認其他工作。

    「我們今天傍晚要跟客戶去順德的工廠,跟進客戶產品、民間代言人情況,基礎信息搞清楚後可以給出第一版創意。」grace將自己的工作介紹一遍:「但客戶那邊行程緊,到了之後我需要一個幫手。可以讓lumi跟我們一起嗎?之前與她合作過幾次,很潑辣,能鎮的住客戶。」

    「好。把flora也一起帶去。」欒念補了一句。

    「好啊。我們都挺喜歡她,每天笑呵呵的,很能幹。」尚之桃找過grace兩次,她很謙虛,也好溝通,grace覺得與她講話不費勁。

    她能幹?

    欒念看了grace一眼,沒有多講話。

    「那我們下午四點出發。luke不跟我們一起去?」

    「我不去了,我有事。」

    欒念留在酒店處理工作,傍晚的時候他出了門。他來廣州的機會不多,廣州有他一個特別的朋友。崗頂有一家小小的舞蹈工作室,欒念到的時候,孩子們還在上課。他站在門口看了會兒,臧瑤還像從前一樣,將頭髮在腦後扎了一個利索的髮髻,露出光潔的額頭。在一個旋轉之時看到站在門口的欒念,嘴角便揚起,無比的好看。

    賞心悅目。

    如果問欒念他覺得最美的女人是誰?他的朋友們一定會替他回答:臧瑤啊!這還用問嗎?

    欒念耐心的等在門口,看臧瑤跳舞。

    他朋友不多,國內只有一個譚勉,還有兩個玩的好的小朋友在美國,每年見那麼幾次。除了這些人就是臧瑤了,他們認識十年了。十八歲到二十八歲,也算跨過了人生好長一段光景。

    譚勉曾問他:「你沒跟臧瑤發生點什麼?」

    欒念永遠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他跟臧瑤之間總是少了點什麼。至於是什麼,他說不清。

    臧瑤從課堂出來,笑著到他身邊:「怎麼這麼早?我要去沖澡換衣裳。」

    「不急,你去。」

    臧瑤朝欒念邁進一步,展顏一笑:「氣色不錯,看來這次分手仍舊沒對你造成致命傷害。」

    「管的真多。」欒念敲她頭:「去吧,待會兒去喝一杯。」

    「好,你等我。」臧瑤轉身跑了,身上那條芭蕾舞裙飄忽一下,很好看。

    臧瑤請欒念吃工作室附近的屋頂燒烤,兩個人坐在屋頂上吹廣州鹹濕的晚風。

    「我想啟程去下一個地方了。」臧瑤啃著生蚝對欒念說。

    「下一個地方是哪兒?」

    「我在想,或許可以去貴陽。廣州太熱了,貴陽涼快,爽爽的貴陽。」臧瑤翹著一根手指端起扎啤杯:「可貴陽是不是就沒有你們公司客戶了?」

    「有兩個。」

    「那你還可以來看我嗎?」

    「可以。」

    臧瑤將酒杯放下,指尖點在欒念手背上:「你怎麼又分手?」

    「無趣。」

    「你覺得女人無趣?」

    「不是,親密關係無趣。」

    「那就一直單身?不解決生理需要?」

    欒念聳肩:「不知道。」

    欒念討厭管束。他想不通為什么女人一旦開始了戀愛,就一定要去約束你,幾點回家,與誰一起,是不是在回別的女人消息。他在散步的時候問臧瑤:「你會在乎你男朋友通訊錄里都有哪個異性嗎?」

    「我為什麼要在乎?他緊張我才差不多。」臧瑤滿臉不可置信:「不自信的女人才想約束男人,自信的女人被男人追著跑。」她講完這句若有所思,然後對欒念說:「你討厭被管束,或許是因為你不夠愛。」

    「心理諮詢開始了?」欒念問她。

    「別,我可不敢。」臧瑤將長發撩到一側,露出好看的脖頸,嬉笑著說:「你心理沒有疾病,你的根本原因就是太高傲了。」

    「我高傲?」

    「你沒有嗎?你是不是說過你大多數同事都是笨蛋?」

    「我收回那句話。我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我沒見識到真正的笨蛋。」

    ……尚之桃打了一個噴嚏。

    「我以為你收回那句話,是因為你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那你說,你是不是嘴巴特別惡毒?」

    「如果說真話算惡毒的話,我承認。」

    臧瑤拿他沒辦法,她沒法跟他辯論:「你哪天回去?」

    「周五晚上。」

    「那明天跟我男朋友一起吃飯好嗎?」

    「不好,我沒時間了。」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男朋友?」

    「我應該喜歡嗎?」

    臧瑤男朋友是個看起來有幾分病態的吉他手,欒念不是很喜歡那樣的人,不是不喜歡他的姿態,單純不喜歡他瘦骨嶙峋,看起來像根電線桿,講話卻十分激進。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反正我也快要去貴陽了。」

    「他不跟你去?」

    「他不去。有錢的老廣州離不開砂鍋粥和涼茶。」

    「你不也是有錢的波士頓女孩?為什麼四處流浪?」

    「錢花不完嘛……」臧瑤輕飄飄一句,像是在炫耀,又有那麼幾分愁思。欒念懂她的難過,輕聲安慰她:「別這樣。」

    「哦。」

    臧瑤長長嘆了口氣,靠在江邊欄杆上,憑欄遠眺。她有點想問問欒念,等她離開廣州,去北京行不行?北京也不那麼熱,北京還有他。可她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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