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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7:43:35 作者: 檐上風
不過嚴繼仁早就知道她應該是被小白館軟禁了, 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只繼續和岑憶君話家常一樣聊了一些她的幼年往事。
具體聊了聊她最喜歡哪一家的麵館啊、最喜歡哪一家的烤腸吶、經常和朋友去哪裡玩一類的問題。
嚴繼仁和岑憶君看上去相談甚歡、有說有笑, 好像通過童年經歷找到了知音、相逢恨晚, 殊不知嚴繼仁已經通過岑憶君透露出來的信息, 迅速鎖定了岑憶君的家在什麼位置、過往讀的是哪個小學。
就在他們二人眼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 終於該進入正戲的時候, 嚴繼仁的電話驟然響了。
監控里只能看到嚴繼仁看了眼手機,便火急火燎地接了電話,嘴裡討好地喚著:「老婆,我在外面應酬呢。沒、沒沒……我在酒店和老柳在一起呢……什麼?好好好,我馬上回去……」
監控後面的人一看,忍不住嗤笑,知道這又是個妻管嚴的。
看到嚴繼仁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衣服,完全不理岑憶君就要走,他們也不急。
反正他們會所是先收了錢的,嚴繼仁已經把錢給了,點了餐吃不吃就不關他們會所的事了。
倒是岑憶君看到嚴繼仁要走,下意識地往前追了兩步,目送著嚴繼仁離開。
「幹什麼?」前台走過來調侃岑憶君,「才聊了這麼一會兒就捨不得人走了?」
岑憶君收起表情只道:「蘭姐說笑了,只是沒瞧見過這麼有賊心沒賊膽的人,他統共來了兩次,兩次竟然都什麼還沒來得及干就走了。」
前台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並沒真覺得岑憶君對嚴繼仁有什麼,聽岑憶君這麼說,就附和了一句:「倒是便宜你了,得了抽成又不用費力,行了,去歇著吧。」
岑憶君應了一聲就回了自己的「員工宿舍」。
小白館雖然房間還算多,但給員工劃分的房間卻不多,一個宿舍得四個人。
而且宿舍里的床,不是學校那種硬邦邦但省空間的上下鋪木板床,而是旅館裡的那種單人床。
用這種床倒不是因為別的,只因為她們這些員工住上下床可不方便。
岑憶君打開自己宿舍門,只見四張床上,兩張床上躺著肚子高高隆起的孕婦,一張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
岑憶君走到那個面色蒼白的女人邊上,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意外地發現入手一片滾燙。
她連忙又是給這女人敷濕毛巾,又是給她餵熱水、吃退燒消炎藥:「小妹,來,把藥吃了就好。」
小妹迷迷糊糊地把藥喝了,忍不住抓著岑憶君的手說:「岑姐,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胡說什麼呢?」岑憶君罵道,「放心吧,吃了藥很快就好的。」
小妹聽了卻勾起嘴角,有氣無力地說:「其實早點死了也好,總比活受罪強。」
岑憶君不知道怎麼回應這話,只能又給小妹倒了杯熱水,讓她不要多想。
看著小妹又迷迷糊糊睡過去後,岑憶君鼻尖一酸。
岑憶君當初剛畢業,滿懷著一顆自我實現的心,發現校招的單位如一潭死水不能實現她的抱負後,就果斷裸辭重新找工作。
因著優秀的學歷,她很快就收到了幾份新offer。
岑憶君考慮再三決定加入一個新創業的小型公司,想要在其中一展雄圖,並搏一個「從龍之功」。
可到了公司報到以後,她才發現自己誤入了狼窩。
那些披著人皮的禽.獸對她一擁而上,還把她被凌.辱的場面拍成了視頻。
他們說,如果不聽他們的,他們就會把這個視頻發給她的家人、好友,還會將其發到網上。
於是一念之差下,岑憶君被帶到了小白館裡,成為了小白館裡的一名「技.師」。
在小白館的威逼利誘和洗腦之下,岑憶君幾乎已經認命了,就算是可以打電話回家,也會主動撒謊說自己是在外面打工。
她心想,不就是當高級妓.女嘛。
打工本就是賣勞力,賣勞力是賣、賣皮肉和子宮也是賣,賣皮肉和子宮的錢還能多一點。
岑憶君套上了麻木的外衣,催眠自己,身體不過是靈魂的容器。
在自我催眠之下,曾經那個一心自強的岑憶君似乎已不復存在,輕而易舉地就能在那些恩客面前,做出那些妖嬈做作的媚態。
直到謝小妹也來到小白館後,她的利爪撕碎了岑憶君的麻木。
謝小妹和岑憶君的妹妹差不多大,性子也有些相似,都跟小狼崽似的。
即便被帶回小白館,她也齜著牙、咧著嘴地不甘示弱。
甚至在懷了客人的孩子後,謝小妹活生生地用走廊上的花瓶把自己砸流產了。
她的肚子被砸壞了,鮮血流得滿地都是。
小白館怕她出去以後亂說話,一點沒有把她送去醫院的打算,只給她丟一些藥,讓她自生自滅。
謝小妹流的血刺穿了岑憶君給自己套的保護罩,讓她慌亂地尖叫了起來。
眼見著謝小妹的一口氣越來越弱,岑憶君沒辦法真的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
可她根本沒辦法救下謝小妹,她逃不出去、也沒有任何渠道聯繫到外界——小白館就連窗戶都是用防彈玻璃封死的。
她唯一能聯繫到外面的東西,就是她的「客人」。
但那些人面獸心的傢伙,怎麼會幫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