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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7:43:35 作者: 檐上風
這嚴家若是插手其中, 定然是要被這些權貴懷恨於心的。
看嚴家的家庭構成就知道嚴家並不是什麼大家族。
胳膊可扭不過大.腿啊!
那按摩店的姑娘無論為何, 和他們嚴家又無甚干係,他們何必摻和其中,徒惹一身騷?
嚴鳴媽媽想了半天,直接把這紙條撕了, 將其衝進了下水道。
嚴鳴爸爸也沒阻止, 只伺候他的老婆大人重新上了床。
可到了床上,他們夫妻倆卻怎麼也睡不著。
嚴家是到了嚴鳴爸爸這才發達起來的,和那些富貴了好幾代的大家族還是不太一樣。
他們已經看過很多紙醉金迷, 卻還沒太接觸過太陰暗腐敗的一面。
為了做生意, 嚴家平日也是會到處送禮走關係, 也見識過什麼會所里的「少爺」、「小姐」。
可平日對著這些「少爺小姐」, 他們都不會去深思這些人是怎麼淪落到這一步的, 只當他們都是自願的。
平日見到一些蹊蹺的事情,他們也都會裝聾作啞不去深究。
單說這按摩店, 別看他們夫婦現在表現得這麼不安, 若是沒有收到這張紙條的話, 嚴鳴爸爸大抵和老同學應酬完就把這事拋在腦後了。
這或許是出於人自保的本能, 處於群體中時, 人們會表現出去個性化的現象。
就比如路上有個人被人騷擾時,大部分人會選擇視而不見,顯得冷漠。
這些人難道都是很無情冷漠沒有社會道德嗎?
恰恰相反,這些人當中不少人私底下,可能都是善良的、富有同情心的好人。
只是在人群之中,人們的同情心和責任心往往都會下降,出現所謂「責任分散」的情況。
可那張「sos」的紙條卻獨獨塞到了嚴鳴爸爸的手上,把嚴鳴爸爸、嚴鳴媽媽從來回不息的黑白人流中拽了出來,讓他們無法再裝聾作啞,並讓他們對求救的女孩產生了一對一的責任心。
這股責任心鞭笞著他們的良心,讓他們輾轉反側。
他們的耳邊似乎還能聽到一些悽厲的哀嚎,質問他們為什麼袖手旁觀。
渾渾噩噩中,嚴鳴媽媽猛地在床上坐了起來。
剛剛雖然是她率先撕掉了紙條,可是身為女人,她同樣是更能共情求救人的那個。
嚴鳴爸爸本來快要睡著了,此時迷迷糊糊地也爬了起來。
他攬著嚴鳴媽媽.的肩膀問:「怎麼了老婆,做噩夢了?」
嚴鳴媽媽沒接茬:「如果真不管這事,我這輩子的良心可能都過不去。」
「可……」
「我知道!」嚴鳴媽媽說,「如果我們不出面呢?」
嚴鳴爸爸沒懂:「不出面?隨便另外找個人報警也沒用吧?別的不說,那家按摩店裡的常客可有個副市長。」
「我明白。」嚴鳴媽媽咬牙,她當然知道這件事最棘手的,其實是貪.污.腐.敗,和普通的嫖.娼賣.淫、人口買賣、代.孕都不一樣。
但若在民眾面前捅破這些事情,這權勢再滔天,恐怕也無用,只不過是罪加一等。
嚴鳴媽媽和身邊人一掰扯,嚴鳴爸爸立刻意會:「你是說借著緣緣,在攝像頭面前捅出這件事?」
「沒錯!」嚴鳴媽媽一拍手,「我們完全可以像之前找緣緣算卦的人一樣,讓那些姑娘的親人去找緣緣算卦找人,依照緣緣的本領不用我們說,他自然能把事情算得一清二楚!」
嚴鳴爸爸一聽,覺得這個主意好,又能借著緣緣的影響力救下那些可憐人,又不用把自己搭進去。
只是嚴鳴爸爸想了想,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們怎麼知道裡面那些姑娘的家人在哪?」
小說裡面總裁大手一揮,他的萬能助手就能在十分鐘之內找到一個人的全部資料。
嚴鳴爸爸卻沒這種萬能助手,更何況,他連那按摩店裡的姑娘有誰不知道。
聽到這個問題,嚴鳴媽媽卻道:「這有何難?那些姑娘又不是完全不能見人,要是成了她們的入幕之賓,不就可以直接問她們了?」
嚴鳴媽媽說得很有道理,只是……
「要讓誰去成為她們的入幕之賓?」
聽到嚴鳴爸爸的問題,嚴鳴媽媽轉頭看向他,一臉「你在說什麼廢話」的表情。
嚴鳴爸爸:「……」
*
嚴鳴爸爸本名嚴繼仁,雖然是個生意人,但為人極為正經,嚴鳴每天板著小臉的正經模樣就是學他爸的。
嚴繼仁也沒有想到,他潔身自好三十多年,第一次主動去那種地方,居然是他老婆推著他去的。
而且那個按摩店是個只有高級會員才能出入的私人會所,還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
他不得不腆著個老臉,聯繫了領他去那個會所的老同學,請他帶自己再去「按摩按摩」。
那頭老柳聽了他的請求,並沒有覺得很突兀,反而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說:「我當你能裝正經裝多久呢,都是男人嘛哈哈哈,我懂!不過我這兩天都有約了,我們後天約?」
嚴繼仁含淚認下了「都是男人」這個標籤,可謂是忍辱負重。
到了約定的時間,嚴繼仁對著嚴鳴媽媽再三保證自己不會亂來後,才去赴約。
那個高級按摩店其實就在市中心,交通來往很方便,外表看上去是一座小白館。
嚴繼仁被老柳領著敲響了小白館的門,立刻就有安保開門把他兩領了進去,並將他們帶到了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