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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故意氣對方，可是他說著說著語氣都開始顫抖，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不過他這話還是戳到了幾位阿叔的肺管子，一個個臉色鐵青的想要反擊沈雲棠，但是看到了不遠處走過來的程燁然，趕緊後退了幾步，惹誰也別惹上這個瘋子。

    幾位阿叔慌忙的對視了一眼，挑著水桶跑了。

    程燁然走過來的時候看到沈雲棠氣鼓鼓著一張小臉，拳頭也攥的緊緊的樣子，抬手摸摸他的背安慰他：「你剛才以一敵三的樣子太帥了，你可以出師了，比我還厲害。」

    沈雲棠一言不發的捏著手低著頭往家走，程燁然一直跟在他身後誇他，說剛才看到他跟幾位阿叔對戰，他站在那邊看了好半天，看到他成長了，他這個做哥哥的很欣慰。

    一直到家裡，關上了門，程燁然還在說晚上要不要做點好吃的慶祝一下邁出了人生重要的一步，結果一低頭看到沈雲棠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委屈巴巴的樣子像個小孩子似的。

    程燁然手足無措，抬手想給他擦淚，卻被對方躲開了。

    「我沒事，不關你的事。」沈雲棠用袖子擦著眼睛，明明覺得這樣子很丟人，可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哭。

    「別用袖子擦。」程燁然覺得他們現在的衣服布料太粗糙了，肉眼可見的把沈雲棠的臉給磨紅了。

    「我昨天買了紙。」他拉著沈雲棠回房間，從床底下翻出來紙抽給他擦臉，「你就是沒吵過架，多吵吵就好了。」

    沈雲棠原本還哭的停不下來，被他這柔軟的紙吸引了注意力，這紙怎麼這樣的白，軟的跟綢緞似的，上輩子他穿過綢緞，是知府的女兒送給他的，還送給他了不少禮物，當初他還不好意思收，百般推辭，對方強硬的要給他，說他不收就是瞧不起她，就是把她當外人，是生她的氣，如果不收下那些禮物，她就離開這個家。

    當初他還以為她是好人，是真心覺得對不起自己才會不停地送禮物，他懷上孩子的時候，她也送來了不少「補品」細心照顧，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那些不過是買他命的錢罷了。

    想到這他的眼淚再次往下掉，想起了他那孩子，雖然在孩子出生那一天他就死了，可十月懷胎的時間讓他們之間建立起了深深的羈絆，他恨孩子的父親，可是對那個孩子卻恨不起來。

    他死後陪在孩子身邊一陣子，他們雖然合起伙來害死了自己，但是對那個孩子很好，將他當做掌心明珠一樣對待，他在前世一定很幸福的過完了那一生吧。

    他不可自拔的沉浸在負面情緒當中不可自拔，想要控制也控制不住，他覺得自己這樣真的很討厭，動不動就哭，惹人厭煩。

    程燁然將他抱進懷裡，輕輕的摸著他的頭髮，「沒關係，哭也是宣洩情緒的一種方式，哭出來總比憋在心裡要好的多，在我這裡你永遠都不用怕丟臉。」

    沈雲棠趴在他肩頭，情緒逐漸平靜，程燁然就是他的心情調理器，有時候心情不好，他只要看看程燁然的臉，不好的情緒就會消失不見。

    剛才他哭累了，被程燁然這樣抱著還挺舒服的，拋去那些害羞，他想貪心的在程燁然懷裡多待一會。

    「你剛才說我吵架吵得太少了，你以前經常跟人吵架嗎？」沈雲棠說話的時候發現自己嗓子沙啞，他輕咳了一聲，「平時你經常在村里發瘋，一點虧都不能吃，怎麼可能沒吵過架。」

    「這你就冤枉我了，我平時很溫和的，可能以前我周圍沒有那麼多無理取鬧的人，穿越了之後我才見證了物種多樣性。」程燁然從出生開始就順風順水，無論是讀書還是進娛樂圈，周圍就沒有壞人，這跟他有個厲害的爹有關係，別人多少都要看在他爹的面子上，巴結討好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他就像是生活在象牙塔里的王子，沒有經歷過任何社會的險惡，心思單純。

    「你是來我們村才學會吵架的？可是你第一次吵架的時候怎麼就發揮的那麼好？」沈雲棠想到剛才自己吵架的樣子，只能用丟人二字來形容。

    「我以前演過一個天天發瘋的村民。

    」程燁然掰著手指頭數：「我還演過流氓、敗類，精神病人、變態殺人犯、□□犯、打手，也算是經驗豐富吧。」

    「你怎麼一直都在演壞人？」沈雲棠詫異，明明他眼神中寫滿了清澈的愚蠢，怎麼能演的了那些壞人？

    「年輕的時候就喜歡演這些壞人，覺得特別有挑戰性，覺得演好人沒有挑戰性，後來發現好人才難演。」程燁然年輕時候覺得演壞人比較酷，這話可不能跟沈雲棠說，怕沈雲棠覺得他幼稚。

    「要是能看到你唱的戲就好了。」沈雲棠記得每年過年村里都會請人來村里唱大戲，很好看。

    後來夏小五娶了知府的女兒之後，她父親給夏家換了大宅子住，她會經常請些戲班子回來唱戲，那些戲班子的行頭會更加精細一些，唱功也更好，不過他還是覺得村里人圍在一起看更加熱鬧，也有氣氛。

    「可以。」程燁然也想讓沈雲棠看到他帥氣的一面，「我可以找店鋪，讓他打包一份我的電視劇合集，不過沒有網，怎麼下載下來？難道要買個電腦，讓他下載到U盤裡，拿回來播放？這方法也太原始了。」

    他說的話沈雲棠一句都聽不懂，但是覺得一定很麻煩，「別那麼麻煩了，你直接演給我看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