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東方卓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然後沉默。

    葉梅撇撇嘴，想說他賣什麼關子，但立刻想到大概南星又說了什麼惹他的話，再想到昨晚他在她耳邊說的那三個字，她忍不住揚起嘴角，眉眼帶笑地挨過來摟住他的胳膊，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老公，到底什麼事啊？」

    東方卓看一眼靠在肩頭的女人，再看一眼站在腳邊的子默，突然心情大好。即使南星和南月算得上是他老婆的青梅竹馬，但最後老婆還不是嫁了他，為他生兒育女。抱得美人歸的是他，南星和南月算什麼，再怎麼樣也只能占點嘴巴上的小便宜而已，他沒什麼可不甘心的，不甘心的是南星和南月才對。想開了，他便不再板著臉，表情柔和了許多，「以後離南星那個色狼遠點兒。」

    「南星是色狼？」葉梅坐正身體，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東方卓。

    東方卓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葉梅一臉的不信，「才不會，當年在西雅圖的時候他說過，他不交女朋友，不成家，要單身一輩子。」

    東方卓慢悠悠地說，「一輩子要單身和他是色狼一點都不衝突。」

    葉梅還是不信，「他色誰了？你要叫他色狼。依我對他的了解，他因為工作的特殊性不近女色，當然也不是同性戀。你說呀，他到底色誰了？」

    東方卓低頭看著腳邊的子默小心翼翼地一隻小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褲腿，一隻小手努力夠放在茶几邊緣的手機，可試了幾次都只差那麼一點，正板著小臉不懈努力的樣子，覺得非常有意思，「你看兒子的表情。」

    葉梅當然看見了，推了推他，「快說呀，你為什麼說南星是色狼？」她現在對這個最感興趣。

    東方卓狀似不情願從身上掏出另一支手機塞給她，「自己看，彩信。」

    葉梅快速操作，看到一張彩信內容後吃驚地輕呼出聲，「這……這不是小悠嗎？這是誰發給你的？難道小悠洗澡被人偷拍了？」她很驚訝，照片上的武尚月頭髮滴著水，身上裹著浴巾遮住了重點部位，明顯是洗澡出來被拍了。拍的人技術不錯，畫面清晰，小悠裸露在外的皮膚瑩潤白皙，嘴角勾起的那一抹淺笑風情無限。這麼私密的照片，到底哪兒來的。

    東方卓冷哼一聲，「還能是誰，南星剛才發過來的。我質問他為什麼有尚月的這種私密照片，是不是他在相處的時候偷拍的，他不肯承認，說是在R國遊玩兒的時候在某個人的抽屜里發現後帶出來的。」

    葉梅聽後遞給他我就知道南星沒問題的一眼，「那我打電話問問他，有沒有全部銷毀，順便囑咐他幾句，務必要把那某個人揍成豬頭，最好是揍得讓他爹媽都認不出來。」

    東方卓，「算他識相，不用我們說都知道該怎麼處理。」

    葉梅這下放心了，不過想到東方卓剛才的態度，不解地問，「回答剛才的問題，阿星怎麼就成色狼了？」

    東方卓沒好氣地說，「他不是色狼，留著尚月的私密照片幹什麼？」

    葉梅愕然。

    東方卓繼續說，「聽他的意思，他挑了五六張留在手裡了，你看到的就是他留的其中之一。」

    葉梅眨眨眼，「不能吧！」

    東方卓彎下身子把不小心跌坐到地上的子默扶起來，放到腿上，說，「怎麼不能？他要沒留，怎麼能發給我？你最好打個電話警告他幾句，趕緊把留在手裡的處理掉。這事若是讓尚笑或姑姑知道，他不死也得脫掉一層皮。」

    葉梅覺得有道理，南星得罪誰都好說，但要是得罪了雅先生，那以後可就沒安生日子過了。雅先生是什麼人？黑白兩道默認的教父級人物，誰敢招惹。可南星倒好，居然敢私藏教父級人物的愛女的清涼私房照，一定是嫌命太長了。她趕緊找手機，發現自己的沒帶，於是拿了東方卓的用，但剛撥出兩個數字，她想起不對，問，「阿星剛才有沒有說自己在哪裡？」她想起來了，她記在腦子裡的號是南星三天前用的，估計這會兒又換號了。

    東方卓說，「M城。」

    葉梅還了他手機，囑咐他看一會兒子默，匆匆跑回他們的房間，拿起被扔在床上的手機，查看最近的已接來電號碼，然後找到一個二十分鐘前的，打了過去，「在哪裡？」

    南星正在酒店房間裡無聊地打遊戲，接到葉梅的電話遊戲丟旁邊，「酒店。」

    葉梅直奔主題，「胡戰還沒挪窩？」

    南星，「是，他在等人，等不到人他不會離開M城。別急，你還有時間。」

    葉梅把一綹髮絲纏繞在手指上，沉吟片刻，問：「幫我再查個人。」

    南星，「名字。」

    葉梅，「斜陽燕歸的燕歸。」

    南星想了一下，「沒聽說過，哪個領域的？」

    葉梅笑吟吟地說，「跟我一個職業的，國內很有名的一個人物。」

    南星的呼吸一滯，「饒了我吧，我最怕的就是你們那個職業的，無孔不入又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你自己查去。」

    葉梅笑罵他一句小氣，又問，「聽說你私藏了馬小悠的清涼私照五六張，你這是看上她了？」

    南星卻哈哈大笑，等笑夠了才說，「安安，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說說，東方那小子有沒有氣得跳腳？」

    葉梅沒好氣地提醒他，「我老公有沒有跳腳那都在其次，最要緊的是，如果這事被雅先生知道了，你覺得你會有什麼下場？」

    南星的口氣卻很輕鬆，「知道了又如何？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在替他女兒收拾攔攤子，沒道理白辛苦一場的。所以這酬勞嘛就不要了，留這麼幾張就當紀念了。不過話說回來，他要是想拿回去，那就把酬勞付了，我是無所謂。」

    葉梅沒好氣地說他，「整半天你留那麼幾張原來就是為了讓雅先生拿錢換回去。我提前聲明，到時候被追殺千萬別找我抱怨。我看你就是個要錢不要命的，惹誰不好，非得去惹他不可。」

    南星笑嘻嘻地來了一句，「這才好玩兒，要不日子多無聊。」

    葉梅被氣得無語，啪一聲掛電話，就等著看事情的發展。她有些期待阿星對上雅先生的那一日。她想起東方卓還沒吃飯，親自去了一趟廚房，讓許嬸兒煮麵，自己用另一個鍋弄了份滷子，然後把滷子淋在盛出的面上，叫東方卓下樓來吃麵。

    來到餐廳，東方卓把子默交給葉梅，坐進椅子裡看面前的面，聞了聞空氣中的香氣，拿起筷子吃起來。

    葉梅看他吃的香，高興地說，「愛吃的話，我隔段時間就給你煮一回。」偶爾自己動手做些簡單的食物給他吃，她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東方卓說了聲好，沒幾分鐘就把一大碗面消滅乾淨，然後擦了擦嘴，說，「下次別加青椒。」

    葉梅抱穩懷裡的子默說，「行，你上去睡覺吧，午飯時間我叫你。」

    東方卓拉住她，「走吧，我們回房間。」

    他們一家三口剛走到樓梯口，便被東方明叫住。

    東方卓回頭看了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怎麼還沒走？」

    東方明的笑臉一垮，哀怨地瞪著他，「阿卓，你怎麼可以趕叔叔？太讓叔叔傷心了。」

    東方卓覺得鬱悶，沒好氣地說，「趕緊帶你兒子滾蛋，看見你們就來氣。」每次都沒事給他找事，讓他在他們父子屁股後頭收拾爛攤子，鬧心。

    東方明的眼眶眼瞅著就紅了，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就是不掉出來。還有，他咬著手帕的一角，可憐兮兮地看著旁邊的葉梅，「侄媳婦，他欺負我，你幫我罵他。」說完，他還不忘吸了吸鼻子，以此加強效果。

    雖然有那麼一點心理準備，但葉梅還是被面前的景象震撼到了，這是個神馬世界，一個老男人居然比林黛玉還林黛玉，還讓不讓她們女人活了，簡直太沒天理了。

    東方卓的額角青筋直跳，他深吸一口氣，從齒縫兒里擠出一個滾字，抬腳就踢了過去。

    令葉梅意外的是，東方明居然頂著泫然欲泣的臉，異常靈活地躲過東方卓突然踢過去的一腳來了句，「你，你怎麼欺負人家？」

    剛從外邊回來，準備上樓的奶奶清了清嗓子提醒堵在樓梯口的眾人讓地方。

    東方明見了，哧溜一下竄到奶奶身邊，摟住奶奶的脖子，放低身體配合著奶奶的身高趴在奶奶肩頭上開始哭訴，「嫂子，你要給人家作主啦，阿卓他欺負人，不讓人家抱小乖乖，還踢人家，唔唔……」

    奶奶嘴邊的笑容僵了那麼一下下，但很快恢復如常，依然樂呵呵的，像哄小孩子一樣拍了拍東方明的後背說，「小明乖啦，阿卓不疼小明沒關係，嫂子疼小明。」

    東方明含糊不清地說，「還是嫂子對人家最好了。」

    奶奶照舊笑眯眯的，「呵呵……小明乖，下飛機有沒有吃東西？」

    一米八的東方明賴在一米六左右的奶奶身上，可憐兮兮地說，「沒有，他們不給人家吃東西。」

    葉梅的嘴角抽了抽，被東方卓攬著肩頭上樓去。她想，對於東方明這樣的天才人物，還是眼不見為淨來得明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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