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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7:25:00 作者: 洲同
    小惡魔的犄角變色了,他揪緊了擦汗的毛巾。

    「我也不是特意回答你……就是隨口跟你說一聲,免得楚老師擔心我去軍校是為了談戀愛——所以你到底想問什麼?」

    楚回舟薄唇微勾,伸手又拆了一包幹淨的濕毛巾,給他擦拭了一下被汗水浸透的頭髮。

    「我是想說,他履行賭約那天,你記得把直播間分享給我。」

    「……看不出來,上將大人還有這麼損的愛好啊。」

    「難道不是提出賭約的人更損?」

    「是楊霄自己提的,我只是沒拒絕。」

    沐連溪輕輕扯了一下衣服的領口。

    「咱們快點回家吧,我衣服上全是汗……不大舒服。」

    楚回舟指了指車的后座:「給你帶了乾淨的衣服,你可以去後邊換,四周的玻璃都是單向透視的,外面人看不見。」

    「問題你下車的話,會被人認出來的吧?」

    「我就在駕駛座坐著——放心,我不會回頭看你的。」

    沐連溪倒不懷疑這個,只是莫名有些不大好意思。

    他磨蹭了一會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彆扭什麼,慢吞吞下車去到后座,果然看到車座上放著一袋子衣服。

    楚回舟已經把後視鏡換了個方向,照不到他,對方也一直規規矩矩地看著前方,根本沒有回頭看他。

    沐連溪扯住自己衣服的下擺,掙扎再三,還是沒把上衣脫下來。

    「換好了嗎?」

    「沒沒沒……沒有。」

    楚回舟沉默一下:「換個衣服怎麼還結巴了?」

    沐連溪嗓音乾澀:「你先……你先把眼睛蒙住,我再換衣服。」

    他覺得楚回舟八成得先逗他幾句,但對方這次很快就照做了,抬手用衣袖遮住了眼睛。

    「這樣?」

    沐連溪飛速換掉了上衣。

    身上的汗用濕毛巾擦了,換上乾淨的衣服,整個人頓時舒服了不少。

    他又拽住了褲腰。

    「楚回舟。」

    「嗯?」

    「你把頭低下去,再遮住眼睛。」

    楚回舟低低笑著,低下了頭。

    「行……你慢慢換,什麼時候換好了再叫我。」

    沐連溪終於換好了衣服,把髒衣服疊好放進旁邊的袋子,悄悄回到了駕駛座。

    楚回舟仍舊保持著低頭遮眼睛的姿勢。

    他忍不住伸手過去輕輕揪了一下對方的頭髮。

    「我換好了。」

    楚回舟直起身子,抬眸。

    他的手還停留在對方靠近後頸的發間。

    「走吧,說好的,給你準備了獎勵。」

    「獎勵在家裡嗎?」

    「算是在吧,你先回去洗個澡。」

    沐連溪洗完澡出來,楚回舟正在書房裡和誰通話,他試探著敲了一下門,楚回舟回眸示意他走過去。

    通話的光幕里背景是在校醫室。

    那個醫生手上似乎拿著一份檢測報告。

    「那是我的檢測報告?」

    「嗯。」

    楚回舟向醫生道了謝,切斷了通話,那張檢測報告的電子版已經發了過來。

    「我對比了一下這份檢測報告裡你的腺體情況,和之前帝國醫院醫生給你檢查的情況,你的腺體好像在慢慢恢復。」

    沐連溪若有所思地碰了碰自己的後頸。

    自從和楚回舟遇到,多次聞了對方的信息素,還吃了不少之後,他的身體確實比之前好多了。

    而且這幾次發熱期從惡魔幼崽到人形的切換,腺體的疼痛也不像第一次那樣劇烈。

    「可能吧……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楚回舟挑眉:「我記得某隻小惡魔之前說,希望自己殘疾的腺體永遠不要好起來,這樣就不會受Omega發熱期的影響,對不對?」

    「我詢問了好幾個研究信息素領域權威的醫生,他們都說殘疾的Omega腺體被治癒的病例都是因為有高匹配度Alpha信息素。」

    「所以我想,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腺體好起來……」

    沐連溪抿唇:「如果我不希望自己的腺體好起來,你是打算讓我換別人的信息素吃?」

    「我會讓親衛定期去帝星軍校給你提供信息素,你現在已經能控制自己吸食信息素的量,不會傷到他們。」

    「……這不會就是你說的獎勵吧?」

    沐連溪深吸一口氣,語氣微惱。

    「就算我換別人的信息素吃,你能保證以後不在我面前釋放一點信息素嗎?」

    「你發熱期期間我會避開。」

    「那你易感期呢,我要是不在的話,你是打算一個人再注射五支Alpha抑制劑,然後把自己鎖在房間,弄得手腕上全是傷?」

    楚回舟蒼藍色的眼瞳眸光暗了幾度,低聲答。

    「對……反正分化以後,每次易感期都是這樣的,並沒有你想得那麼難熬。」

    放屁。

    沐連溪在心裡小聲罵了句。

    他又不是沒體驗過發熱期腺體疼起來的感覺,只不過他每次只需要熬幾十分鐘,等他變成惡魔幼崽,或者從惡魔幼崽變回人形,腺體就不會再疼了。

    但是楚回舟的易感期會一直持續好幾天,那幾天裡每時每刻都要承受那種痛覺,會不難熬才怪。

    「我之前說不希望自己腺體好起來,是我那個時候的想法,和現在的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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