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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7:16:50 作者: 溫少語
    怎麼能咬自己!

    他氣不過,想給賀時頤也來一口,結果嘴巴才剛動就被賀時頤捂住了嘴。

    「想咬孤?」男人笑吟吟地與他對視。

    那一刻陳川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咬回來這一個想法,等到反應過來不對勁已然晚了。

    他趴在被褥上,雙手被賀時頤扣在身後,根本沒辦法掙扎脫。

    視線里只有枕頭,賀時頤在身後又一聲不吭,連呼吸都感覺不到。

    陳川不喜歡這樣,莫名有些害怕,掙扎的力道大了許多,還是沒能成功,手腕反而變得火辣辣地疼。

    「你放開我。」陳川叫道,「我手疼。」

    賀時頤依舊不說話,只是手上的力道逐漸收緊。

    崩潰的理智頃刻間重回腦海,陳川彎唇一笑:「陛下,你鬆開我的手,這樣未免也太無趣。」

    「孤就喜歡這樣。」賀時頤湊在他耳邊說。

    ……

    陳川夢裡都在後悔自己不該嘴欠說出那樣一句引人多想的話。

    睜眼的那一刻,他靈魂都仿佛出竅了,對身體快失去掌控權,好半天才從床上坐起來。

    賀時頤已經離開了,陳川拿著枕頭在他睡過的地方一陣亂打,等到手指都痛了才扔開枕頭,苦不堪言地按揉著自己的腰。

    這樣下去,別說一個半月了,估計半個月他就要死在床上吧。

    陳川重新癱回被褥中,恨不得一閉雙目,再睜開就回到了現實世界。

    崔枂悄悄推開門,本來是想把藥膏放下就走的,見陳川醒了笑道:「公子你醒了,這是陛下讓奴婢送來的……」

    後面的話對上陳川咬牙切齒的模樣及時止住了。

    陳川:「給他送回去,就說我不需要。」

    崔枂目光落在他捂著腰的手上,遲疑片刻:「公子真的不需要嗎?」

    「不要!」陳川把腦袋一埋,恨不得把藥膏砸在賀時頤臉上。

    藥膏有什麼用,但凡他收斂點,就不會用藥膏了。

    崔枂轉身準備離開,陳川想到什麼阻止了:「你給我吧。」

    這次的藥膏似乎和上次不一樣,陳川打開聞了又聞,讓崔枂出去,自己胡亂上了藥。

    他得想個辦法。

    陳川把藥膏隨手放在床邊,一邊想一邊睡了過去,最後是被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弄醒的。

    他睜眼一看,賀時頤坐在他面前,手上端著一碗跟墨汁一樣的藥。

    濃烈的苦味撲面而來,陳川差點吐了,連忙扭頭道:「陛下這是後悔留我一命,想毒死我嗎?」

    一扭頭才發覺腦袋脹痛無力,動一下眼前就黑一下。

    「這是藥。」賀時頤端著藥靠近,「喝了。」

    「不喝。」陳川撇嘴,「要不是你,我怎麼會生病。」

    腦袋昏沉無力,額頭炙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發燒了。

    「你若好好上藥,便不會喝這個。」賀時頤將藥放在一旁,「你若不喝,孤讓太醫重新開方子,只是到時候就不是喝下去了。」

    他視線往下遊走,意有所指。

    陳川快速用被子蒙住自己:「你給我重新上藥了?」

    賀時頤一言不發,算作默認。

    怪不得做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夢,醒的時候還覺得哪裡都彆扭。

    陳川怕自己不喝,他真讓太醫開那古怪的方子,坐起身端著那碗藥一口悶了。

    聞著苦,喝著還行,陳川喝完後就重新躺在床上,又有了些許困意。

    「吃了飯再睡。」賀時頤捏了捏他的臉。

    發熱的原因,他的臉極為紅,宛如

    塗了一層水粉般,長睫無力地垂著,透著幾分脆弱。

    陳川打開那隻亂動的手,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什麼。

    賀時頤沒來得及聽清楚,他就睡過去了。

    片刻後陳川倏然坐起身,眯著眼睛不動,好半天才鬧騰起來。

    「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這樣,以後不能這樣了。」

    「好餓,沒吃的嗎?」

    「賀時頤,讓我咬回來。」

    他思緒混亂到想到什麼說什麼,偏頭見賀時頤坐在身側,張嘴就對著他的脖子咬了過去。

    奇怪的是賀時頤沒有躲開,任由他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陳川沒敢用力,雖然腦袋混沌無比,但他還記得賀時頤的身份,牙齒敷衍地陷下去一點就離開了。

    「怎麼不咬?」賀時頤慢悠悠地問道。

    陳川心說我才不給你能拿捏我把柄的機會。

    他倒在床上,叫著崔枂:「我想吃雞腿,崔枂。」

    「崔枂,崔枂,崔枂!」

    叫了好幾聲也沒看到崔枂進來,陳川翻個身抓住賀時頤的衣袖,可憐兮兮地盯著他:「我要吃雞腿。」

    在此之前,賀時頤從未見過有人生病後變化如此大,坐在那裡任由陳川抓著他的衣袖哀求。

    求了半天也沒任何反應,陳川生氣地甩開他的衣袖,用被子蒙住自己,一點縫隙都沒留。

    賀時頤失笑,掀開被子:「不怕悶死?」

    「悶死才好。」陳川吸吸鼻子,委屈巴巴的,「總比死在你手上好。」

    賀時頤一怔:「孤又不殺你。」

    這五個字完全打開了陳川的話匣子,他控訴道:「你是不殺我,你昨天那樣和殺了我沒什麼區別!」

    賀時頤微頓:「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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