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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7:16:50 作者: 溫少語
陳川就贏了一把,將毛筆在賀時頤額頭上畫了一個圈,除此之外再沒有贏過。
「過來。」賀時頤轉動著毛筆,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你是等孤動手還是你自己來?」
陳川覺得自己這次說什麼都不能接受,趁賀時頤不注意,直接搶過毛筆,在他臉上畫上一筆直接就跑。
眼看著都到門口要推開門了,他身體猛然騰空,陳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扔在了床上。
不是,什麼速度!
陳川覺得自己太蠢了,翻個身從床上起來,看著面前的賀時頤商量著:「陛下畫手臂上畫幾筆都行。」
賀時頤不說話。
陳川氣得腮幫子都微微鼓起來,心裡一邊罵著變態,一邊閉眼任他來了。
不過是區區一筆,等他下次一定要在賀時頤這個變—態狗皇帝屁股上畫個大王八。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出聲,瞬間被冰冷的毛筆弄得身體一顫,彎著腰下意識避開。
「沒畫完。」賀時頤按住他。
「太癢了。」陳川小聲開口。
不僅癢,還很奇怪,他越想越憋屈,只能靠在腦子裡想像給賀時頤畫王八來分散注意力。
黑色的墨水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奪目,賀時頤將毛筆放在一邊,注意到陳川笑得不懷好意:「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沒有。」陳川頓時開口,起身道,「陛下出去吧,我要沐浴洗掉這些。」
賀時頤摟住他的腰:「一起吧。」
陳川想直接給他那張臉來一拳頭,心裡大罵他變—態,面上微微一笑:「不行。」
對上男人那雙深邃的雙眸,陳川很想試一下自己和他打起來到底有沒有勝算。
等他的大腦回過神來的時候,身體已經那麼做了:推開賀時頤的手,避開他的動作,在他不悅皺眉再次抓來時扣住他的手腕一擰。
沒擰動不說,還把自己的手擰得一疼。
陳川差點淚流滿面。
這哪裡是沒有勝算啊,簡直就是廢物一個。
賀時頤輕而易舉地將他禁錮在懷裡,垂眸盯著他的耳朵。
臉和脖子上都是墨水,只有耳朵是露出來的,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害羞,帶著一點紅。
賀時頤手指輕輕摸了下,懷裡的人登時掙紮起來。
賀時頤放開了他。
突然被他放開,陳川還有些不適應,對上他晦暗不明的臉,心裡直打鼓。
「你那個小太監。」賀時頤忽然開口。
陳川頓時抓住了他的手:「陛下,他在哪裡?」
「出宮了。」賀時頤對這件事倒沒有隱瞞。
陳川還以為他會用這件事讓自己就範,聞言一怔。
「怎麼?覺得孤會用這件事讓你做什麼?」賀時頤看破他的內心想法,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緩緩湊近,「孤在你心裡就是如此嗎?」
陳川頓時撇開目光,心說何止,你在我心裡跟那瘋子沒區別。
他抓住賀時頤的手,解救出自己的下巴,笑道:「他怎麼出宮的?陛下放走的嗎?」
「他差點被一個太監打死,被孤的弟弟救了。孤的弟弟問孤討要,孤允了。」賀時頤平靜道,「他被帶出宮了。」
陳川有些反應不過來。
弟弟是誰?小說里沒寫他有個弟弟。
被帶出宮了,能去哪裡?
為什麼會向賀時頤討要池凌?
陳川大腦越想越亂,最終只能默默祈禱池凌不要有事兒。
「還有什麼好奇的嗎?」賀時頤問。
陳川下意識道:「我和陛下算什麼關係?」
賀時頤驟然一笑,把問題重新拋還給陳川:「你覺得算什麼關係?」
陳川摸摸把炮—友兩個字咽進肚子裡,低垂雙眸,慢吞吞道:「我覺得我和陛下,算,算朋友。這皇宮這天下已經是陛下的了……」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陳川就已經敏銳地注意到房間裡的氛圍不對勁,抬頭一看,賀時頤臉色乍一看十分沉靜,什麼都沒有,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他好像生氣了。
陳川躊躇片刻,還是繼續說下去:「我對於陛下來說沒什麼用了,在這皇宮裡也是個笑柄。我想求陛下,放我……」
出宮兩個字在賀時頤冷若冰霜的眼神下沒有機會說出來。
陳川嗓子裡就像是卡著棉花一樣,抿了好幾下唇,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可以。」賀時頤面無表情地開口,「等孤膩了。」
短短四個字,卻讓陳川鬆了一口氣。
膩了這兩個字比起來其他回答已經很好了。
既然避免不了做炮—友,那就只能接受,小命最重要。
人是很容易膩的,他相信賀時頤過不了多久就會對他膩掉。
畢竟他不是真正的沈清安,賀時頤就算是喜歡也是會喜歡沈清安。
注意到他對那句話的態度太過於平靜,像是接受了,賀時頤抬起手,緩緩勾著他的髮絲玩。
「沈清安。」他意味不明地喚了一聲。
陳川沒能及時反應過來,直到手指纏繞著頭髮的動靜才讓他回過神:「陛下有事兒嗎?」
「兩個月。」年輕的帝王收回手,語氣毫無起伏道,「陪孤兩個月。」
這是代表兩個月後他就能出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