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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17:16:50 作者: 溫少語
    這話說得完全沒有問題,但賀時頤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

    男人緩緩站起身,沒再看他,片刻後抬腳離開。

    陳川只來得及聽見他身邊的太監過來問他去哪,賀時頤並沒有回答。

    人一走,房間裡空蕩下來,陳川揉著自己的腰,又開始想怎麼逃出去了。

    他記得小說里接下來的內容就是朝里的人催促賀時頤選妃,賀時頤拒絕了,引發了臣子的不滿,很久都沒有來找沈清安。

    這個時間陳川記不清了,估摸著最少半個月。

    他要在這半個月中想清楚自己該如何逃出去。

    就算逃不出去,也要在這皇宮裡想辦法立足,起碼要讓自己的生命不會受到任何威脅。

    陳川按著額角,覺得頭又疼了,喝了一口茶,發覺已經冷了後喚來小翠。

    「幫我……茶冷了。」陳川說。

    小翠立刻煮了一壺熱茶過來,倒出一杯後遞給陳川。

    「我記得你原名不叫小翠。」陳處吹了吹茶,喝下一口後隨意問道。

    小翠表情古怪,好半天才說:「是,奴婢的名字叫崔枂,是公子嫌棄名字太難聽,給奴婢改成了小翠。」

    嘴裡喝下去的茶差點噴出來了,陳川總算知道她表情怎麼這麼奇怪了。

    小說里沒寫這點,只寫了小翠有個本名,原來小翠這個名字竟然是原身取的,擺明了知道小翠是賀時頤的人故意折騰。

    說起來,原身呢?

    陳川放下茶盞,微微皺起眉頭。

    他這樣穿過來,原身去哪裡了?和自己共用一個身體嗎?還是說消失不見,或者是死掉了?

    陳川沒有占據他人身體的想法,想穿回去的心情又焦慮了許多。

    他不是沈清安,也不可能變成沈清安,更加不能和賀時頤在一起。

    他得回去,和池凌一起回去。

    「公子?」眼看陳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小翠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你之前的名字挺好,就用回之前的名字。」陳川說。

    崔枂一愣,立刻道謝:「奴婢謝謝公子。」

    她沒少因這個名字受到嘲諷,但不能為了這件事去和賀時頤說,只能被迫聽從沈清安這個廢帝的話。

    沒想到是有朝一日她竟然能恢復原來的名字。

    崔枂對眼前之人的芥蒂瞬間消失了。

    「崔枂,你知道皇宮地……」後面的話戛然而止,陳川覺得自己不該問崔枂這個問題。

    她是賀時頤的人,要是問她要地圖,估計沒多久賀時頤就把他關起來,以防他跑了。

    「沒事了。」陳川嘆了一口氣,趴在床上,感覺什麼姿勢都不舒服。

    晚飯比之前豐盛了很多,陳川沒什麼胃口,簡單吃了點。

    沐浴完後,崔枂送進來一個小罐子。

    陳川:「什麼東西?」

    他打開後聞了聞,怪好聞的,以為是什麼香膏。

    「陛下讓奴婢轉交給公子的。」崔枂說,「公子不是

    f

    不舒服嗎?這是藥。」

    陳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臉色瞬間漲紅,直接把罐子塞進崔枂手裡:「我不用,還給他,快還給他。」

    他快速坐在床榻上,想直接睡,結果還沒來得及躺下就直接跳起來,表情隱忍。

    崔枂見狀低著頭,把小罐子放在一邊快速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一盞燈亮著,陳川起身弄滅燈,餘光發現那個小罐子拿起來打量了下,眼底情緒奇怪。

    怎麼用?

    不會是……

    陳川一瘸一拐地趴在床上,才剛脫下衣服,給自己建立好心理準備趴在床上時,門被推開了。

    對上賀時頤看來的目光,陳川:「……」

    他真的很想大聲質問一句,你做個皇帝怎麼這麼閒。

    陳川把藥罐子放在一邊,用被褥裹住自己,假裝睡著了。

    賀時頤走進來,關上門,停在他身側。

    陳川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形容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但是很好聞。

    賀時頤拿起藥罐:「上過藥了?」

    「嗯。」陳川悶聲道,臉都藏在被褥里了。

    「孤看看。」大手要掀開被子,陳川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瞬間蜷縮起身體,露出腦袋盯著賀時頤。

    「沒什麼好看的。」對上男人深沉的雙眸,陳川硬著頭皮說。

    那隻手還在被褥上,陳川將他的手拿開:「我要歇息了。」

    賀時頤一動不動,陳川目光落在被他握在手心裡的罐子上,想把那罐子砸在他那張看不出來什麼情緒的可怕面容上。

    他心說地府閻王乾脆你來做唄,一張臉這麼嚇人。

    「趴著。」賀時頤拍拍床,語調冰冷,帶著不容置疑。

    陳川反射性地趴好後才回過神,痛恨自己怎麼這麼沒骨氣,感覺到賀時頤要掀被子死活不讓:「陛下,我要歇息了,夜深了,陛下也趕緊歇息吧。」

    賀時頤將藥罐放在旁邊,另一隻手拿開陳川的手,無情地掀開了被子。

    「你身上哪一處孤沒見過?」

    一句話徹底把陳川的羞赧擊碎,他繃著身體,心想看就看,大家都是男的,有什麼好害羞的。

    想是這麼想,上藥的時候陳川還是生不如死,臉紅了又紅。

    他慶幸自己把燈弄滅了,周圍昏暗無比,看不見自己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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