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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頁

2023-08-28 22:38:03 作者: 五顏
    易明德欲言又止,拳頭捏得咔咔響。

    這要是不是他兒子,他真想給他打斷腿,但他一把老骨頭真要動手打不過,周南川也不太可能看在他是他父親的份上手下留情。

    他下手只會比他更黑。

    周南川轉頭就走,易明德追上去,「南川!」

    「讓她不要纏著我了,能不能做得到?」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鄧紅梅,他拿這個人沒有辦法的,趕出去嗎,他不孝,只能躲,可他不能躲一輩子。

    易明德點頭,「可以。」

    「任何事沖我來,不要想逼我妥協而去找言言。」

    「南川,我答應你。」

    「讓易敏佳收拾東西滾出去,讓她回西北,對外宣布易敏佳的身份,不讓她沾手易家的生意,她的身份,職位,權利,徹底收回來。」

    易明德想過他會提一些條件,但他沒想到周南川做的這樣絕。

    他的一大堆要求當中,每一個要求都在易明德的底線上蹦躂。

    周南川確實一點也沒客氣,之前被易明德壓得死死的,好不容易喘口氣,下次翻身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先一一討回來在說。

    易明德面色難看,「我可以讓小鄧不再找你,我也可以不去找佟家,肖家。」

    「還有呢?」

    「敏佳可以暫時離開家裡,但我希望這……」

    「把話說明白,你打算怎麼安頓她?」

    「我……」

    「怎麼安頓?」

    他最真實的想法,還是要把易敏佳留在易家。

    周南川冷笑了一聲,「易總,做人不要太貪心,不能什麼都想要,你捨不得易敏佳,還要對外說我是易家人,你讓我夾在這輿論中間不好做人,現在這滋味給你嘗嘗,好受嗎?」

    易明德瞪大了眼睛,周南川看著他,一字一句,「就算你今天答應我所有的要求,我還是會把這些都告訴你妻子,她有知情權,你覺得呢?」

    易明德忍無可忍,朝著他的臉來了一拳,下手重,周南川嘴角滲出了血,他冷笑,倒是沒還手。

    他欺負他,他就只能硬著頭皮忍下去,只能一個人扛著。

    他天生的命賤,人人希望他像個出氣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才好。

    易明德打完後也後悔了,易雨天長得這麼大,雖然也是男孩子,但他沒有動手打過他,易敏佳的話,如果不是上次讓他怒不可遏,他也不會動手的。

    周南川擦了擦嘴角的血,看也不看他,按了電梯。

    易明德拳頭緊握,「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要跟我作對?」

    周南川沒有說話,只是又摁了一下電梯,算是給他的回應了。

    醫院電梯能到達的最後一層樓人很少,在往上就是天台,周南川等著電梯來,忽然兩個黑衣人從樓梯的通道出來。

    周南川看著他,面色沒有嘲諷,只有無盡的冷漠,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

    林風月睡得很好,佟言在博物館跟負責人談事。

    「佟小姐,真的沒想到你小小年紀會有這麼好的手藝。」

    「想必私下花了不少功夫吧?」

    佟言手機就在這時候響了,「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這種場合,本來可以不用接的,但她看到是周南川打來的,怕他找她有事。

    電話接了,那邊沒有說話。

    「周南川……」

    「嗯。」

    「你找我有什麼事?」

    「沒什麼。」

    佟言還想問下去,看了一眼身後等著她的人,「那我等會兒打給你,我現在挺忙的,等我忙完了打給你,下午要是我沒騰出時間,可能要你去接小栩了。」

    「好。」

    易明德坐在車裡,身後是被周南川打得鼻青臉腫的保鏢,他做了兩手準備,但沒想到周南川這麼能打,這麼兩個專業的,都還不是他的對手。

    周南川也傷得不輕,都是內傷。

    鬧到這一步,父子倆跟仇人沒有多大區別了。

    易明德心想,是不是應該放棄易敏佳了,按照林風月想像中的結局來。

    林風月就是個愛圓滿的,愛簡單的,不愛麻煩的,她是個理想主義,把什麼都往最好的地方想。

    要是她當年沒有去和鄧紅梅搭訕,沒有去管那個大肚子在鄉下幹活挖豬草的女人,她就不會被鄧紅梅換了孩子。

    善良不是什麼好事。

    而易敏佳,真把她徹底踢出易家了,她該怎麼辦,她有能力,有本事,可她不會吃苦,讓她管理公司,殺伐果決,她可以。

    讓她回到一個小地方,融入普通人當中,和那些最底層的人打交道,她不行,她內心深處會看不上那些人的,她跟周南川不一樣,永遠不會拋得下一切從一無所有開始。

    一旦易家拋下了易敏佳,她會很痛苦,會活的生不如死。

    而作為易敏佳的父親,易明德不願意看到這個。

    周南川躺在天台上,看著刺眼的太陽,視線短暫的模糊不清,一片黑暗,他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太陽曬乾了他臉上的血,他微微動手指,撐著地面站了起來。

    腿受了些傷,站起來的時候有些穩不住,他抓著一根水泥管子,到天台的水龍頭底下洗了個手,沖幹了身上的血跡。

    挺髒的,怎麼洗都有一股味道,渾身洗得濕漉漉的,走路都在滴水,風吹過來,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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