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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爺爺就行為不端，她爸這次也捅婁子，捅這麼大，這兩年小栩她也不讓你看，她就是人品問題，在你面前裝模作樣，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咱們看到的那麼好，她自私自利，永遠只想著自己！」

    「自私自利怎麼了？」他這才開口，聲音帶著明顯的沙啞，「自私有什麼不對？」

    周雪琪也不知道這話觸到了他什麼逆鱗，「哥，你……」

    「她要是自私就該聽她媽的話，大著肚子回海城打胎，順便把我搞垮，她不手軟我哪來的今天……」

    周雪琪不知道周南川在說什麼，一頭霧水，「我說的是她今天跟我說的那些話，還有她爸，肯定是貪了那棟樓的經費，她借著她家裡的地位才敢在我們面前一直耀武揚威。」

    「我看楊暘就比她強，至少楊暘做任何事還會考慮你的感受，她呢？」

    久久的沉默，沉默到周雪琪都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

    「李志的兒子李強，讓他滾回西北，別在我面前礙我的眼。」

    他似乎並沒有打算再搭她的話，周雪琪怔了怔，李強是她的繼子，怎麼了？

    「李強不是在海城還不錯嗎？」

    「周雪琪，人不能忘本，你別忘了你跟顧東亭離婚後你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農村婦女，你連電腦怎麼開機都不會。」

    「你說她自私，她自私就該把你趕出家門，省得你現在有能力了，還要反咬她一口。」

    周南川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再敢議論她的是非，或是佟家，肖家，你就從我眼前消失，我就當做沒你這么妹妹。」

    他護她也這麼多年了，問心無愧。

    「哥……」

    周雪琪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還想說什麼，周南川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她再打過去，男人已經關機了。

    鄧紅梅人在海城，沒有見到孫子，心情本就很鬱悶了，她也不願意再回西北去，讓楊暘陪著她。

    從周雪琪口中得知周南川對她發了火，心裡慌了，心裡猜到是因為佟言又另外找了男人的事。

    她身邊沒什麼說話的人，便跟楊暘道，「南川啊，平時好說話，遇到佟言的事，就像變了一個人。」

    「我也發現了，不知道為什麼。」

    鄧紅梅糊裡糊塗跟楊暘說了許多，楊暘這才知道，周南川以前竟然那麼瘋狂。

    但她想想，那樣偏執的周南川，好像也挺有魅力，很有男人味，甚至帶著幾分女人喜歡的野性。

    楊暘一顆心怦怦直跳，鄧紅梅則是嘆氣，「就算是南川對不起她，之後孩子也生了，她也不該完全忽視南川的好，你說是不是，小楊？」

    「是，人要存著一顆感恩之心，日子才會越來越好，這個佟言，我不了解她，但是這幾次的接觸下來，覺得她很冷血。」

    「對對！她性子就是冷……」

    說了一堆話，鄧紅梅更在乎的還是周雪琪，人大了都要面子，周南川把話說得那麼過分，沒有給周雪琪留下任何台階。

    她是當媽的，自然希望周南川對周雪琪好，那邊三個女兒，一個繼子，周雪琪若是離開了公司，在其他地方就沒那麼容易了。

    她有幾斤幾兩，她這個當媽的很清楚，但唯獨對周南川，她一點也不清楚。

    他高中畢業第一次瞞著她去海城，她就嚇得整夜睡不好覺，後來他和佟言離婚，她去找尋小栩，親眼見證了海城的繁華，她更加不安了，從一開始就在阻止周南川將業務擴散到海城來，可周南川的生意，向來不是她能插手的，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那麼多。

    晚上周南川沒有回來吃飯，鄧紅梅打電話給徐坤，潘創義，甚至打給了周大明，都沒有周南川的消息，她心裡有些怕，一直在家等著。

    楊暘勸她，「阿姨，你吃點東西吧，周總估計是去忙什麼事去了。」

    鄧紅梅以為周南川今晚不會回來了，但他還是回來了，喝得面色蒼白，進屋一陣酒味，脫了西裝，大冬天的就穿了個白襯衣，穿得不倫不類，領口扣子開了好幾顆。

    人剛進屋，楊暘迫不及待過去扶他，「周總，你還好嗎，怎么喝這麼多酒？」

    鄧紅梅起身，他只是看了她一眼，轉頭進屋去了。

    「南川！」

    鄧紅梅叫住他。

    「今天的事雪琪跟我說了。」

    「那您……好好管管她。」

    「我去找佟言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

    「嗯。」

    知道了，但他已經不想再開口了，她們母女倆向來不聽他的話，何況佟言也不會真的把她們對她的為難放在心裡。

    他為她做的已經差不多了，至少他周南川本人沒再去打擾她。

    無論多想兒子，他都沒有深入她的生活了。

    「我只是為了小栩，我只想你能把孩子要回來。」

    「要不回來，他是她拼了命生下來的，我有什麼資格？」

    「你也該考慮自己的事了，南川，你別一頭扎進去就知道賺錢。」鄧紅梅說這話的時候快哭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要換做以往，他可能會心軟，從而妥協。

    他眼中半帶嘲諷，站在她面前，「我當你兒子，讓你失望了嗎？」

    鄧紅梅不語，呆呆的看著她。

    「周總，你怎麼能跟阿姨……」

    「她是你哪門子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