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頁

    「外婆，你怎麼了？」

    「沒事，外婆沒事。」

    「外婆，媽媽說你瘦了，你吃個蘋果。」

    「真乖……小栩越來越乖了。」

    孫文澤次日就要走，佟言晚上要跟他一起吃飯，肖紅心想，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這次走了，以後指不定什麼情況，給她留點好的也行。

    臨走前，她把小栩抱走了，佟言不明所以，「媽，我要帶小栩一起去的。」

    「外婆，我要去。」

    「今晚陪陪外婆好不好，外婆好久沒見你，想你了。」

    肖紅挽著頭髮，看上去和藹可親，小栩依依不捨的看著佟言和孫文澤，「媽媽……」

    「媽，小栩跟我一起去吧，澤哥哥明天要走。」

    肖紅笑道，「文澤過段時間還會過來，又不著急，你們去吧，玩得開心一點。」

    佟言和孫文澤找了個地方吃飯，兩人最近都有些心事，喝了點酒，佟言送他到酒店門口，「明天早上我過來送你，晚上早點休息。」

    他點頭，回頭看女人一身厚厚的羽絨服，「阿言，上去陪我坐會兒吧。」

    佟言沒拒絕，剛進酒店的門孫文澤便把她抵在門上，佟言被他親得喘不過氣，孫文澤伸手去脫她的衣服，把她往床上帶。

    佟言全程都沒有做出任何拒絕的動作，但當他還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忽然看到她閉著眼睛，不敢看他。

    「阿言。」

    她看他，眼睛有些紅，但還是抱著他的胳膊。

    就那一刻，孫文澤覺得自己很卑鄙，他今天真要是對她做了什麼事，那就是利用他的弱勢滿足自己的私慾。

    她對他並沒有坦誠的勇氣，頂多是感動加愧疚罷了，他趴在她身上，緩了緩，在她唇上親了親，「你不願意就算了，我等你準備好。」

    「我……我只是……」

    她喝了點酒，臉燙得厲害，孫文澤笑著摸她的臉頰，「不用對我有所虧欠，我對你好只是想對你好，你不欠我什麼，以前是，現在也是。」

    佟言要是懷著這種想法給了他，有朝一日她回想起來一定會難受，搞不好又是一道過不去的心理陰影。

    「要真說我們之間誰欠了誰，反倒是我欠你。」

    「沒有。」

    「我第一天就該來的。」

    他們此刻的姿勢相當不好看，躺在同一張床上，孫文澤將她親了個遍，最後還是給她穿上了衣服，讓她坐在床頭。

    佟言整個人都有些不太自在，總覺得他今天很不對勁，和她以前認識的孫文澤不一樣。

    他洗完澡出來，摟著她躺下。

    「今晚就在這陪著我，我不做什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沒底氣，但佟言點了頭，「那我先洗個澡。」

    她洗完澡後安靜的躺在他身邊，蓋上了被子，枕著他的胳膊睡覺，孫文澤親了親她的臉頰，又親她的額頭。

    「你這麼相信我？」

    「那我還能相信誰呀，睡吧。」

    屋裡就留了一盞小小的檯燈，佟言給肖紅髮了信息過去，抱著他的腰和他聊天，聊彼此小時候的事。

    孫文澤沒想真的跟她睡，也沒想睡在一起完全不發生什麼，但他跟她就僅僅是抱在一起聊天。

    「澤哥哥你為什麼要當警察？」

    「小時候看電影裡的警察很威風，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叔叔阿姨也同意嗎？」

    他搖頭，「他們更傾向於讓我學政法。」

    孫文澤抓著她的手，「讓我看看你的手。」

    「吶……」

    他將自己的手掌和她的手掌貼在一起，「你的手很小，但能畫出很多畫，濃縮是精華。」

    「你這次回去後，別為了我的事再跟叔叔阿姨吵架，其實我不太希望你因為我的緣故，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

    她曾經為了周南川，一度勉強自己去適應西北的生活，那種適應的階段讓她很不舒服，她不希望孫文澤也這樣。

    孫文澤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若不是改變，該如何更靠近她一點？

    如果她沒有在西北出現，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和她再有什麼交集，僅限於爺爺之間的那點關係，見了面客套兩句罷了。

    可偏偏他遇見了她，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在她最落魄的時候，她出現在西北的土地上，她需要他對她伸出援手。

    情愛的種子在他心中發了芽，生了根，令他魂牽夢繞，他從前大部分時候都在省會那邊，自打知道她在臨西，總是借著公事過去看她。

    若是在過去，身邊有人像他一樣為了女人不管不顧，他一定會嘲笑對方格局太小，不懂得顧全大局，眼下他自己變成這樣的人，嘗到了甜頭，才知道放手究竟有多難。

    佟言聊著聊著，斷片了，窩在他懷裡睡著了，孫文澤睡不著覺，熬到了天亮……

    次日早上，孫文澤出去買東西，感覺到有人跟蹤他，他反偵察意識很強，幾乎沒過幾分鐘就將人揪出來了。

    他沒問對方是誰，為什麼跟著他，拿起電話就要報警，對方被他的舉動嚇得不輕，「我不是，我……」

    「交代清楚。」

    對方是海城當地的私家偵探，他是專業的，孫文澤比他還要專業。

    得知竟然是周南川派人過來跟著的，他不由得嗤笑一聲，「回去轉告周老闆，這次記在這，再有下次新帳舊帳一起算。」